看我臉嚇的煞白,青青用那種奇怪的眼神兒看著我問:“怎么了這是!
“這人不死,整不好咱們今天都得死這。”
我有點后怕的朝頭頂瞄了眼:“現(xiàn)在說話不方便,等回去再給你講吧。”
青青點頭,目光再次轉(zhuǎn)向前方,她已經(jīng)被燭龍展現(xiàn)出來的神奇能力吸引了。
眼見著二師兄慘死,段天怒視著燭龍:“這是我昆侖的晚輩,他用燃血咒趕路過來,一定是有重要情況要向佟樂匯報,你就眼睜睜看著別人殺了他?”
燭龍神態(tài)漠然:“這些與我無關(guān),現(xiàn)在要討論的是彈劾你的問題,諸位,把你們的閻羅令送來吧。”
話音剛落,九道身影出現(xiàn)在場中。
這并不是九位閻王,因為他們身上氣息最強的也就跟管正差不多。
九位冥使恭恭敬敬的朝燭龍行禮,然后掏出自已身上的令牌侍立在他身后。
我有點納悶,問肩上的黑貍:“那九位為啥要派冥使來啊?自已咋不現(xiàn)身呢?”
“因為他們并沒有來陽間。”
小貓伸爪子朝天上比劃了一下:“在觀察這里的只是閻君們的意識,連化身都不是,如果沒什么變故,他們是永遠不會踏出冥府的。”
然后它看向燭龍:“你現(xiàn)在看到的也不是主人本體,而是他分化出的一半能量,主人要鎮(zhèn)守九幽,不能隨便移動,不過這一半實力也足夠?qū)Ω抖翁炝!?br />
我微微頷首,沒再說話,想看看燭龍是怎么彈劾段天的。
看人都到齊了,燭龍揮揮手,九塊閻羅令紛紛飛到他手中。
氣息牽引之下,段天那塊令牌也從懷中飄出,此時他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面露恨色,死死盯著燭龍。
“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燭龍伸手虛引,九塊令牌在他周身漂。骸艾F(xiàn)在以帝君的名義起誓,永不再生獨攬冥府大權(quán)的心思,永不做危害冥府、禍亂人間之事。
否則儀式完成,閻羅令一碎,你段天就再也不是閻王了,以后就留在冥府陪我鎮(zhèn)守九幽吧!
段天恨的咬牙切齒:“你們這是謀權(quán),是篡位!”
“隨你怎么說!
燭龍的眼神平靜的看不出絲毫情緒,開始倒數(shù):“三……”
場內(nèi)安靜的沒有絲毫聲音。
自從燭龍出現(xiàn),天空出現(xiàn)異象之后就沒人再交手了,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靜待段天接下來的反應。
可還沒等燭龍數(shù)到二,一只血色的怪鳥忽然出現(xiàn)在天際。
它以極快的速度朝這邊飛來,眨眼間落在地面,化成一名長發(fā)及腰、身穿月白色宮袍的女子形象。
這落針可聞的環(huán)境中,出現(xiàn)了這樣一名女子,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可月璃似乎并沒察覺到,徑直走到我面前:“那道土的氣息在這里消失了,你殺的?”
“我……操!
我都不知道該說啥了,大腦一片空白。
看我又是一副快嚇尿的樣,青青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小臉也瞬間煞白。
瞅我倆這副德行,月璃這才反應過來有點不對勁了。
它回過頭,迎來的是無數(shù)道奇異的目光。
在場眾人跟跟一只鳥對視了幾秒鐘,周圍鴉雀無聲,連燭龍都忘了倒數(shù)。
直到一位隸屬其他閻王的冥使指著月璃驚呼一聲:“它是鬼車!”
“鬼車?!”
原本安靜的人群立刻陷入騷亂,無論九位冥使還是段天的屬下,他們都清楚鬼車這個名字意味著什么。
昆侖的人也一樣,他們都聽師長講起過六百年前發(fā)生的事,聽見這個名字之后臉上寫滿了愕然、震驚,還摻雜著些微的恐懼。
怒吼聲從頭頂正上方傳來。
伴隨著強大的威壓,一位留著絡(luò)腮胡須,身穿帝袍、面露兇相的男子在月璃面前顯露身形:“鬼車,當年鬼帝那一劍竟然沒斬死你?”
月璃絲毫不懼,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表情,沖那位不知是第幾殿的閻王冷笑:“這不是當年的手下敗將么?六百多年不見,已經(jīng)從冥使混成閻王了?”
“少廢話!”
眼前的閻王厲喝一聲:“上任閻君就是死在你們手上,陳謙,給我殺了它!”
隨著現(xiàn)任的五殿閻君一聲令下,他屬下那位冥使高聲應諾,立刻朝月璃撲來。
月璃怎么可能怕他,動都沒動,站在原地硬接了叫陳謙的冥使一掌。
‘轟’的一聲巨響,一人一鳥誰都沒敢全力出手,結(jié)果就是月璃被掌力砸的嵌入地面半尺,陳謙直接被震飛出去,退了十幾米才穩(wěn)住身形。
“過去這么多年,你們這些冥使還是一群廢物!
似乎被剛剛交手激起了內(nèi)心殺意,濃郁的怨氣彌漫在月璃周身,不斷向外擴散。
它冷眼看著面前的冥使:“干脆你們九個一起上吧!
第608章 一波又起
能被閻君器重,帶著閻羅令來陽間的,哪個不是上千年的老冥使?
他們都認識月璃,甚至六百年前還跟它交過手,說不定還被它殺過某位手足兄弟、至愛親朋。
所以月璃這話一說,另外八個冥使誰都沒客氣,紛紛怒吼著想向月璃襲來。
獨自面對九名跟自已同級別高手的進攻,月璃臉上毫無懼色。
它的身體在原地轟然炸開,瞬間恢復成本體形象,一聲像是能刺穿人耳膜的戾嘯聲從它口中響起,讓在場所有鬼魂痛苦的捂住耳朵。
也幸好在場的冥府鬼差實力都不弱,否則月璃這嗓子,就能讓不少鬼魂當場化成飛灰。
這戾嘯聲也遲緩了眾冥使的進攻速度,反倒讓月璃抓住先機,翅膀一扇,凝聚體內(nèi)精氣,化成一團血紅色光芒朝他們攻去。
其實說真的,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步我還有些慶幸。
因為他們只認出月璃,并沒有深究我倆之間的關(guān)系。
那等燭龍彈劾完段天之后,讓他開口勸勸架,說不定冥府這些人會賣個面子。
估計燭龍也跟我一樣的想,他對正要打開鬼門陣、召集手下的第五殿閻王說:“時間不夠了,先破掉段天的閻羅令,其他事情過后再辦!
五殿閻王眉頭一皺,表情有些不悅,但還是朝燭龍行了一禮。
“明白了!”
萬萬沒想到,段天竟然開始見縫插針了。
他忽然獰笑一聲,指著我喊:“他跟申公序一樣,兩人都是巫,又跟鬼車相熟,孟無塵跟在他身邊,尹無心也跟他有關(guān)聯(lián)。
那很明顯,他就是當年闖進冥府的兩個魔頭之一,祝融青鸞的親弟弟祝融駁!
他這話說的我心里咯噔一下。
不僅慌,還感覺挺可笑的,沒想到竟然會在段天口中第一次聽到自已名字。
但無論如何我肯定不能承認啊,剛想辯解,一直在旁邊觀望的申公先不樂意了:“瘋了吧,顧言今年還不到三十,怎么著他上輩子闖的冥府唄?”
燭龍也幫著打掩護:“段天,你不要轉(zhuǎn)移話題,六百年前那對姐弟我見過,跟顧言有什么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
段天用凌厲的眼神盯著我:“好,那申公序你給我解釋解釋,這世上除了你,還有六百年前闖入冥府那一對兒之外,可還有其它巫存在?
如果沒有,那他是怎么回事?”
申公表情也冷了下來:“巫的本事哪是你能理解的?說不定這世上還有巫,只是隱藏起來不想被人找到罷了,也許顧言就是他們的后裔!
“狡辯!
段天冷哼一聲,眼見面色不悅的燭龍就要動手,他急忙朝天上喊:“你們都是一群聾子嗎?
鬼車就在這,祝融駁也在眼前,不想著先弄死他們,反倒要來彈劾我,難不成六百年前你們被打的不夠慘,還想再經(jīng)歷一次?”
他這句話還是起到一定效果的。
一直觀望場內(nèi)情況的五殿閻君出言阻止:“燭龍大人慢著!”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成爪,將那塊屬于自已的閻羅令吸回手中。
正在作法,想要破掉段天閻羅令的燭龍立刻被打斷。
他回過頭,臉上帶著幾分怒意,沖著五殿閻君喊:“王騫,你干什么?”
“大人莫怪,我只想把事情先弄清楚!
被燭龍稱作王騫的閻王一邊搖頭一邊回答:“我們的本體來到這里需要時間,如果他真是祝融駁,您現(xiàn)在破掉段閻君的閻羅令,誰來攔他?”
燭龍臉色陰沉:“顧言只是個孩子,怎么可能跟祝融駁扯上關(guān)系?
我這次付出了天大的代價,才從本體分出這道化身來陽間,你再婆婆媽媽的,耽誤了正事我饒不了你!
“對不起大人,得罪了!
王騫依然搖頭:“如果是我錯了,那不用您懲罰,我親自去您府上負荊請罪!
燭龍輩分高、活得久,冥府上下都要賣幾分面子。
但他終究不是冥府的人,和閻王也不是上下級關(guān)系,所以王騫把話說到這種程度,燭龍也沒法阻止了,只能往那一站,用陰冷的眼神打量著他。
王騫把目光轉(zhuǎn)向我:“顧言?我不問你是不是祝融駁,就算是你也不會告訴我。
我只問一件事,六百年前被鬼帝一劍斬碎大半意識、幾乎魂飛魄散的鬼車,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你身邊?你從哪里找到她,或者說,誰把它給你的?”
從他說出第一個字,我大腦就一直在運轉(zhuǎn)。
思考的自然是怎么編謊,或者說怎么把謊編的圓一些,才能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但編著編著,王乾眼中驟然出現(xiàn)一抹精光:“別想著撒謊,你的謊話騙不過我和另外八位閻君的意識,說出來,如果你真跟祝融駁沒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就讓你走!
真的,我當時是欲哭無淚啊。
不知道自已該怎么辦,告訴他鬼車是瑩瑩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