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圈更紅了,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她們侮辱我,不光侮辱我的肉體還侮辱我人格!
說完這句話,她還把自已身上那件本來就很薄的衣服扒下來了。
我看到她白嫩的身子上滿是淤青、一道道紅印,甚至還有煙頭燙過的痕跡。
都他嗎給我看傻了,瞪著倆眼睛問他:“你這怎么弄的?”
她一邊哭一邊對我說:“她們把我封印住,弄成現(xiàn)在這幅德行,然后和一群酒鬼、罪犯關(guān)在一起,我真的……”
說著說著她又哽咽了,哭了好幾聲,然后一把撲過來拉住我的手:“你身上有刀嗎?或者用那個什么金烏,就召喚純陽真火那招給我一指頭也行!
我是一分鐘、一秒鐘都不想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了,與其受這種折磨,還不如一了百了,趁著她們還沒來你快點動手!”
她現(xiàn)在幾乎處于一種精神崩潰的狀態(tài),說完這句話整個人癱軟在我面前。
我突然想起以前對她恨之入骨的時候,也不止一次說過這種話,要把她變成一個女人,讓她嘗嘗滿身大漢的滋味兒。
現(xiàn)在愿望成真了,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這個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竟然落到了現(xiàn)在這步田地,雖說這也算罪有應(yīng)得吧,但我就在想,這會不會也是張琪最終的下場?
眼見著我有點走神,卓逸徹底崩潰了,她歇斯底里的沖我喊了聲:“顧言你他嗎快點啊,殺了我!否則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想做鬼,你有這個資格么?”
還沒等我說話,剛剛那個少婦冷冰冰的聲音已然從樓梯口響起。
她走到我倆面前,彎下腰對準(zhǔn)卓逸的臉‘啪’的一個大嘴巴子:“你吵到客人了,站起來,滾到一邊去!”
我不知道這女人有多大能耐。
但此時的卓逸就像個溫順的小綿羊,看向女人的目光充滿恐懼。
她一刻都不敢猶豫,抓起自已衣服飛快跪爬到一邊,在角落里戰(zhàn)兢的瑟縮著。
臥槽……
看著眼前的卓逸,我真的不敢想象她這段時間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怎么就被人調(diào)教成這樣了呢?
但她這幅誠惶誠恐的樣顯然讓女人很滿意。
她恢復(fù)了那種謙遜有禮的模樣,轉(zhuǎn)過頭對我說:“顧先生稍等幾分鐘,小姐那邊馬上就好!
然后她又用充滿警告意味的眼神瞪了卓逸一眼,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讓你下來,是讓你陪顧先生聊天解悶兒,再敢說那些有的沒的,我現(xiàn)在就把你扒光衣服扔到建筑工地去!
說完,女人冷哼一聲,再次轉(zhuǎn)身離開。
她這番話讓卓逸噤若寒蟬,都不敢吭聲了,往那一站渾身直哆嗦。
看她這樣我心里都開始堵得慌了,走上去問她:“你不至于吧?張琪出國到現(xiàn)在才幾年啊,你真就連她都打不過?”
“真打不過!
她小心翼翼的朝四周張望,眼見附近沒人,才壓低聲音,帶著哭腔對我說:“為了培養(yǎng)她,長老院、尤其是她師父已經(jīng)下血本了,獻祭了最少上百人,甚至還有一個跟我同級別的高手,才硬生生把她推到現(xiàn)在這個程度。
別說我魔體已破,就算在我也打不過她。《椅夷切┦窒露急凰辗,在遠東的勢力也都替她做了嫁衣,我一個光桿司令怎么可能對付的了她?
所以顧言什么都別說了,看在咱倆是合作伙伴的份上,就算不救我也快給我個痛快吧,求你了!”
有一說一,卓逸現(xiàn)在確實挺慘。
但慘歸慘,我對她也只有些許的憐憫,畢竟不久前我倆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自然不可能拼了老命去救她。
感覺這也是老天爺給了我一個親手報仇的機會吧,所以我嘆息一聲,將靈氣凝聚在掌心,想要在她天靈蓋上拍一掌,幫她徹底擺脫痛苦。
但手剛伸出去我又開始猶豫了。
我就在想,要是真殺了卓逸,張琪不就徹底無法無天了嗎?
現(xiàn)在她手下的勢力都這么強了,等卓逸死后,張琪徹底接手了她的勢力,接下來我怎么辦?那些魔修要真動起棺材的注意,還不是得我自已來抗么?
不行,感覺還是得想辦法把卓逸弄出去。
哪怕讓她們狗咬狗,也比一群狗咬我自已強!
眼見著我一掌遲遲沒落下,卓逸開始著急了:“顧言你……”
“等會等會,先別著急哭!
我抬手打斷她的施法:“你就這么放棄治療了,不再搶救一下?我實話告訴你,你走之后魏先生來找過我,他說他帶來的人,以及你的一部分手下都還活著,差不多有百八十人吧,他們現(xiàn)在并不受張琪控制。
所以你并不是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灰芑钪鋈,憑你這么多年的苦心經(jīng)營,如果真能召集舊部,殺回遠東奪了鳥位,這劇本不比博人傳燃嗎?”
“什么?我的手下逃出來了?”
卓逸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燃起了希望的光:“你說的是真的?沒騙我?”
我舉起一只手:“撒謊死老丈人!
“天不亡我!”
她興奮的歡呼一聲,隨后連忙捂住自已嘴巴,又向四周張望幾眼,貼到我耳邊小聲呢喃:“這樣顧言,你去找到我的手下,就說我在這,讓他們想辦法救我出去!
被她這動作弄的我耳朵有點刺撓,渾身一激靈,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她也不在意,臉上露出決絕的表情,再次湊過來:“聽我說顧言,我知道這件事難度很大,如果在救出我之前我出了什么意外,那你就是我手下那些高手的新主人,我把他們送給你了!
哪怕我死后你也不用幫我報仇,你對付不了他們,沒必要白白送命。
只需要去我老家,在終南山上替我立個墳,然后帶著我的人離開遠東,去國外隱姓埋名好好活下去吧!
我是真沒想到她能說這種話,人直接傻了。
看著眼前一臉真誠,甚至眼里還帶著些許溫柔的卓先生,我實在不敢想象她就是幾個月前鉚足勁想要害我的人。
臨死之前還在擔(dān)心我的安危,囑咐我不要做無謂的犧牲,這也太善良了。
她真的……我哭死。
第503章 最后的機會
感動歸感動,正事兒還是要辦的。
回憶了一下卓逸剛才說的話,我問她:“問題是姓魏的還活著,你那些手下現(xiàn)在都聽命于他,我想調(diào)動他們也得經(jīng)過他同意啊。
再一個,他們又不知道咱倆今天聊過啥,我這空口無憑人家能相信嗎?”
說著,我一把將她攬過來,伸出一只手:“你有沒有信物啥的,或者暗號,給我一個,能證明你身份就行!
“我剛剛脫衣服你也看見了,除了這些首飾,我身上什么都沒有。”
她滿臉愁容:“暗號就更不可能了,我以前覺得自已天下無敵,哪有心思去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聳聳肩:“那完犢子,我只能去找姓魏的,看他愿不愿意救你了。
不過這孫子可不像好人吶,前幾天聽他口風(fēng),似乎巴不得弄死你,把你的手下,還有你在遠東的勢力自已獨占呢!
“哎,這真是天要亡我……”
一聲幽幽的嘆息,卓逸雙眸失神。
但沒有完全失,只是失了幾秒鐘之后她目光再次迸發(fā)出神采:“還有一個辦法!”
她轉(zhuǎn)身雙手握住我肩膀:“我現(xiàn)在被封印了,體內(nèi)一點魔氣都沒有。
不過沒關(guān)系,肉身被封印但魂魄還在,我可以把自已的魔魂烙印刻在你身上,這樣只要你接近我的手下,他們就知道你是我的人!
“誰是你的人!
我趕緊后退一步:“再說什么魔魂烙印,一聽就不是啥好東西,肯定是你用來控制手下的魔功,這么一操作我不也成你手下了么?”
卓逸目光特誠懇,說話語氣也帶著哀求意味:“這確實是我控制手下的手段,但也是最容易讓他們信任的方式,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用它來控制你。
再說你身邊高手那么多,哪怕那個申公序也不是我能對付的,以他的實力,解開這東西還不是輕而易舉嗎?”
她這話說的有道理。
但我還是有些猶豫,皺著眉頭半天沒吭聲。
看我這樣卓逸就開始著急了,說話又帶上了哭腔:“我真的沒辦法了,所以才出此下策,你給我一次機會行嗎?
我發(fā)誓不會用這東西害你,心魔血誓行不行?”
我還是沒說話。
卓逸也沒再勸,只是她一直焦急的望向樓梯口,眼里淚光閃了又閃。
過了差不多半分鐘,眼見我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卓逸似乎認命了,慘然一笑:“如果你不同意,那看在相識一場的份兒上,現(xiàn)在就殺了我吧!
她說話時候我盯著她眼睛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丁點表演痕跡。
于是我輕嘆一聲:“你發(fā)誓吧,雖說我不怎么相信你,但心魔血誓這東西我還是比較認可的!
卓逸那張凄美的臉蛋兒迸發(fā)出狂喜神色,她毫不猶豫的舉手,發(fā)出一連串狠毒誓言,然后用期盼的目光抬頭望著我:“可以了嗎?”
我點頭:“嗯,行了,你抓緊吧!
說完我兩手攤開,放松心神。
卓逸走過來,閉上雙眼,伸出一根手指點在我眉間。
也就在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一絲陰冷的意識在我腦海中浮現(xiàn)。
但還沒等它完成任何操作,體內(nèi)屬于鬼車的已然趕到,將那一抹意識包裹住,然后徹底湮滅。
與此同時,申公印在我身上的,代表著驅(qū)逐、傷害力量的巫印光芒一閃而過,將卓逸瞬間彈飛出去。
“。。!”
卓逸張大嘴巴發(fā)出一陣無聲的慘嚎,怕她砸到東西發(fā)出聲音,我也趕緊沖上去一把將她拽了過來。
不太清楚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但眼前的卓逸顯然非常痛苦。
她疼的腦門上全是冷汗,臉色蒼白,嘴唇都在顫抖,但又不敢出聲,只能蹲在地上一個勁的抽搐。
“臥槽這是咋了!
我拽著她胳膊把她攙扶起來:“你還能行嗎?”
卓逸大口喘息著,過了好半天她才恢復(fù)過來:“我剛剛那一縷魂魄,被你體內(nèi)那只鳥給吃了!
她聲音聽起來特別虛弱:“顧言你怎么跟只鐵王八似的,針扎不進水潑不進,這樣我根本沒法弄,你得讓那只鳥安分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