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愣住了,他松開手,那人身體直接軟趴趴的倒了下去。
“操!”
申公怒罵一聲,又轉(zhuǎn)頭看向被他打飛另外三人,可跟那人一樣,他們頭頂也飄出一縷青煙,沒過多久身子就一動不動了。
我心中不禁有些凜然。
死土,這都是真正的死土,跟尹無心手下那些人一模一樣,他們連搜魂的機(jī)會都不想給申公。
可好端端的,尹無心沒理由派人對我爸動手啊,難不成他們是卓先生派來的?
正琢磨著呢,我爸估計剛緩過神吧,過了差不多半分鐘他才打開車門走出來:“這位……”
“別說話,把嘴閉上聽我說。”
申公從懷中掏出一個傀儡塞進(jìn)我爸手里:“有人要?dú)⒛,這東西能護(hù)你周全,最近一段時間一定要隨身帶著。
別報警,也別問我是誰,別給自已惹麻煩,就當(dāng)今天的事情沒發(fā)生過!
說完,他拖著那人轉(zhuǎn)身就走,打開后坐門,像扔死豬似的把人扔上來,緊接著又走向其他幾具尸體。
毀尸滅跡還是很有必要的,畢竟申公身份不干凈,他也不想給自已惹麻煩。
我爸就這樣靜靜的站在車前,看著申公把幾具尸體都扔到車上,不過就在申公剛剛打開主駕駛門上車的那一刻,他忽然盯住我的眼睛:“兒子,是你么?”
按說現(xiàn)在是黑天,大燈開著我爸是看不見我的,但申公開車門的一瞬間,車?yán)锏恼彰鳠袅亮,估計他也借著燈光才看清我的臉?br />
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對他,心里咯噔一下,連忙低下頭。
“兒子什么兒子,老子剛救你一命你就占我便宜?”
幸好申公知道幫我解圍,他把頭伸出窗外:“記住啊,今天的事不許跟任何人提,否則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去吧,該干啥干啥去吧!
說完,申公直接發(fā)動車子掉了個頭,像小區(qū)外面開去。
我偷瞄一眼后視鏡,發(fā)現(xiàn)我爸依然站在原地,直到車子轉(zhuǎn)彎看不見他的身影了,我才敢把頭抬起來,瞪了一眼申公:“你就不能跟我爸好好說話么?”
“我這態(tài)度夠好了,要不因?yàn)樗悄惆治叶疾痪人!?br />
申公又點(diǎn)燃一支煙:“這地方你熟,說說吧,把這四個人埋哪兒?”
我遲疑了一瞬,然后告訴申公:“往五號水庫開吧,那地方每年都得淹死幾個,就算撈到骨頭也不知道啥時候死的,正好你畫的地也在那,順便過去看一眼也行!
申公點(diǎn)頭:“你覺得這四個人是誰派來的?”
我往后瞥了一眼:“要說做事風(fēng)格,他們跟尹無心的手下比較像,但我實(shí)在想不出尹無心對我爸動手的理由!
申公嗯了一聲,意思是讓我繼續(xù)說下去。
“再就是卓先生,除了他之外我也沒啥仇人了!
我聳聳肩:“應(yīng)該就是他吧,正好他昨晚剛出現(xiàn)過,而且他接近小雨姐,不就是為了通過她對我爸動手么?”
“以那個卓先生的能力,他如果真的想殺你爸,犯得上費(fèi)這么大事先接近你的那個什么小雨姐么?要說想控制他還差不多!
申公轉(zhuǎn)過頭來看我:“顧言我給你提個醒吧,這幾個人都是練過的,領(lǐng)頭那人槍法還特別準(zhǔn),我估計他們都是退伍兵。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姓楊那人應(yīng)該也是部隊(duì)出身吧?我看見他手上的老繭了!
“你的意思,是楊叔派人來殺我爸的?”
我直接瞪大了眼睛:“不可能,楊叔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先不說他倆不可能有仇,就算有仇,憑我和他的關(guān)系他也不可能這么做!”
“這跟有仇沒仇有關(guān)系么?”
申公又是一聲冷笑:“走著瞧吧顧言,我怎么感覺有一出趙氏孤兒的戲碼,就要在你身上上演了呢?”
第406章 到底是誰
我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趙氏孤兒的劇情。
如果我是趙武,我爸豈不就是程嬰了?那屠岸賈是誰,琳姐和楊叔在這件事里又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越想腦子越亂,我使勁晃晃腦袋:“申公序,你到底想說什么?”
“還不明白是吧?行,我?guī)湍愫煤棉垡晦。?br />
申公的語氣沒什么波瀾:“現(xiàn)在可以肯定的是,你顧言和我一樣都是巫族,但你爸不是巫族,所以剛剛見到的那個男人一定不是你親生父親,這沒錯吧?”
我說嗯。
申公用手指輕點(diǎn)著方向盤:“今天下午吃飯的時候,你和那個姓楊的在外面說話我都聽見了,你剛告訴他我是巫,結(jié)果晚上那四個人就來殺你爸,是這樣吧?”
我眉頭一皺:“兩件事沒什么必然聯(lián)系吧?你不能光憑這個就認(rèn)定他們是楊叔派來的啊!
“真的沒聯(lián)系?顧言,你還是太嫩了!
申公冷笑一聲:“別忘了你姐也是巫族,而且姓楊的都能說出什么,巫和人有滅族之恨這種話,那就證明他一定很了解巫族的情況。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假如,姓楊的知道我能看出你是巫族,并且告知過你,所以他害怕,怕你去調(diào)查自已的真實(shí)身份。
而你爸一定知道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他先下手為強(qiáng),找人將你爸除掉,這樣線索就斷了,你也永遠(yuǎn)不可能知道自已的親生父母是誰。
當(dāng)然,這只是我的推斷,至于信還是不信那就看你自已了!
說著,申公從懷中掏出一個傀儡,它的眼睛正散發(fā)著血紅色的光芒。
“呦,看來要?dú)⒛惆值娜撕苄募卑。@不到十分鐘呢,又有一批人到你家去了。”
申公將手中傀儡扔給我:“還不是普通人呢,不過你放心,子母傀儡已經(jīng)把它們?nèi)細(xì)⒐饬!?br />
我盯著傀儡的眼睛,絲絲寒意從心底滲了出來。
接觸了這么長時間,我知道申公這人是不會開玩笑的,更不會信口胡謅,既然敢說,那就證明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算計。
所以要?dú)⑽野值娜苏娴氖菞钍鍐幔?br />
我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掏出手機(jī),打開外放,撥通楊叔的號碼。
僅僅響了兩聲他就把電話接了起來:“小顧啊,到?jīng)]到家呢?”
他還是笑呵呵的,語氣聽起來也很正常。
我也強(qiáng)壓著心中的波瀾,用平常的語氣對楊叔說:“還沒,我跟申公往五號水庫走呢,準(zhǔn)備去看看那塊地。”
緊接著我又加了句:“對了楊叔,我剛才去找我爸了!
楊叔停頓片刻。
但緊接著他就壓低聲音對我說:“咋突然想起回家了呢?不是告訴你先等一段時間么,那個卓先生還沒找到,你就不怕給你爸媽惹麻煩?”
我裝模作樣嘆了口氣:“哎,別提了,已經(jīng)惹麻煩了,我剛進(jìn)小區(qū)就看見有四個人從面包車上下來,圍上我爸的車舞刀又弄槍的,要不是申公出手及時,估計這會兒我爸都躺太平間去了。”
“咋回事?是你爸的仇家,還是那個卓先生派來的?”
楊叔的語氣有些沉重:“那你爸看見你啥反應(yīng)?你爺倆說啥了沒有?”
我說嗨,見啥見啊,壓根就沒來得及見面好么?申公把那四個人都給殺了,我倆正打算去五號水庫拋尸呢。
所以楊叔,我有件事想麻煩你,能不能派幾個人去保護(hù)我爸?那幾個人來路不明,我怕他們還有后手,要真出點(diǎn)啥事我也趕不回去不是么?
“這倒沒問題,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叫人去你家樓下守著!
楊叔遲疑了一瞬,又小聲問我:“對了顧言,你有一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叫吳昊,后來投靠了那個卓先生是吧?”
他這話說的我心里咯噔一下。
沉默了足足半分鐘,我才壓低聲音問楊叔:“是,怎么了?”
“倒是沒怎么,就是我手下有人報告說,好像看見那個吳昊在家里出現(xiàn)了!
楊叔停頓片刻:“再一個,小顧,你知道吳昊他爸的身份吧?人家早幾年前就是副廳,比你爸可是高了半級的。
而且我聽說,最近這段時間你爸升副廳的事遇見了一些阻力,這阻力,似乎跟吳昊他爸脫不開關(guān)系!
我大腦突然有些短路:“楊叔,你的意思是……”
“沒什么意思,就是給你提個醒。”
楊叔打斷了我的話:“我這邊還有事,約了環(huán)保局規(guī)劃局的領(lǐng)導(dǎo)吃飯,爭取盡快把你那個廠子的手續(xù)批下來。
要沒啥事兒的話就先掛了吧,你爸那邊你放心,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把人派過去。”
話音剛落,楊叔那邊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問他跟誰打電話呢,這么長時間還不進(jìn)去,是不是想躲酒啥的。
楊叔呵呵一笑,隨口敷衍幾句,然后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真是一臉懵逼啊,機(jī)械性的轉(zhuǎn)頭望向申公。
申公微微瞇起雙眼:“他說的都是真話,至少我沒在他的話里聽出半點(diǎn)慌亂、緊張的意思。”
我把手里的子母傀儡遞回去:“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假如,這件事跟楊叔沒關(guān)系,要?dú)⑽野值娜似鋵?shí)是吳昊派去的!
出乎意料的,申公竟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排除這種可能,我剛剛說過那只是個推測,并沒有什么確鑿的證據(jù)。
但這也不排除姓楊的在演戲,像他這種在商場打拼多年的人,把假話說成真話倒也不是什么難事!
得到申公的肯定答復(fù)之后我突然松了口氣。
既然我不是我爸媽親生的,那在找到親生父母之前,琳姐可以算是我在這世界上唯一一個親人了。
楊叔又是她的手下,如果真是他派人去殺我爸,說實(shí)話那我真的接受不了。
把手機(jī)往擋風(fēng)上一扔,我整個人靠在椅子上:“別瞎猜了,還是等回家問問我爸再說吧。”
申公沒接話,他默默的將油門踩到底,埃爾法輕飄飄的車身搖晃了兩下,這才堅定的朝五號水庫駛?cè)ァ?br />
“操,什么破車,開著真沒勁!
申公突然砸了下方向盤:“顧言,把你那輛攬勝給我開開,總開這玩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個司機(jī)。”
第407章 門當(dāng)戶對
我總覺得申公好像有病。
自已花錢、自已選款、自已去4s店提的車,結(jié)果自已都嫌棄,啥人呢這是。
但我也懶得跟他爭辯,直接從兜里掏出車鑰匙扔了過去:“送你了,反正我也不愿意開suv,等過兩天回家取我那a5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