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愕然,緊接著氣急敗壞的問我:“你他嗎是個etc吧?”
我聳聳肩沒再說話,其實不是我想抬杠,是我確實挺好奇的,申公又怎么知道自已不是天道的一顆棋子呢?
反正我是有點應(yīng)激綜合癥了。
后來申公也沒再跟我爭辯,他輕嘆一口氣:“反正這就是天意,你也不用跟我犟,這一卦我推演了三十年,是絕對不可能出錯的。
與其想著去冥府,倒不如趕緊找到那東西之后出來,說不定還來得及救下孟瘸子,你應(yīng)該不想看著他被天劫劈的魂飛魄散吧?”
我問申公:“你有辦法把他從天劫中救下來?”
申公冷笑一聲:“那,可就要看我心情如何了!
……
山陰城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破敗了。
以往的繁華鬧市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遍地都是殘垣斷壁,似乎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慘烈的戰(zhàn)斗。
大批亡魂拎著大包小包,拖家?guī)Э诘南蚬黹T關(guān)方向奔去,地上也橫七豎八躺著不少冤魂,這些只是昏迷的,具體有多少是魂飛魄散的我就不知道了。
造成這一切的,是百多名拎著武器、穿著還算統(tǒng)一的亡魂,他們就像強盜似的挨個踹門,搜刮著山陰城里的最后一絲財富,任何蘊含太陰之力的東西都沒有放過。
甚至遇到有些修為的鬼魂,他們都會二話不說先上去打一頓,緊接著一群人撲上去一頓猛吸,沒多久就將它身上的靈氣全部吞噬干凈。
這整個就是一人間煉獄。
畢竟是女生,心軟,眼前的景象讓青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偏偏此時還有不長眼的,似乎看中了青青和月璃的相貌,幾個就這樣拎著長槍短見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男的殺了,女的抓回去好好玩玩!
領(lǐng)頭那人一聲令下,幾個嘍啰二話不說直接沖了上來。
這特么可真是鐘馗跳糞坑,往死里作妖啊。
本來青青心情就挺不好的,手腕一動就要出手,可是鬼車比她還快。
它先一步抽身迎了上去,也沒見它用什么法術(shù),用那種只能看見殘影的速度一人賞了個耳光,幾個嘍啰就跟破布口袋似的被直接抽飛出去老遠。
可就算不用精氣,鬼車對靈體的克制能力也不是開玩笑的,只見鬼魂們在半空中瘋狂向外飆著黑氣,落地之后掙扎沒幾下,整個人就魂飛湮滅了。
似乎這種行為讓鬼車有些厭惡,它又望向剛剛下令的鬼魂。
還沒等它反應(yīng)過來,鬼車已然化成身長幾米的怪鳥,朝正在零元購的一眾鬼魂撲了上去。
“臥槽,是那只鳥,那只滅了馮家的怪物!”
那鬼魂絕望的慘嚎一聲:“碰上硬茬子了!快撤!”
鬼車怎么可能給他機會?
估計是嫌臟,它這次甚至都沒去吃,而是用力煽動一下翅膀,火焰般的精氣噴薄而出,將正在逃逸的眾鬼魂瞬間化成青煙,物理超度了。
我都懶得去看了,因為這場面比屠殺還干脆。
倒是申公現(xiàn)在這樣讓我有點別扭,我問他:“你就打算這么繼續(xù)晃悠下去?好歹穿件衣服啊,那玩意滴里當啷的,路過的都看你呢!”
申公有些不以為然:“樂意看就看唄,我這底子好還怕看?”
我都無奈了:“大哥,我和鬼車倒是無所謂,問題青青還在呢啊,你能不能注意點影響?”
“沒事兒,我早就把他下半身屏蔽了。”
青青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紅:“這里太亂遭了,還是趕緊辦完事兒趕緊出去吧。”
看青青這樣,申公也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向四周張望一圈,眼睛突然一亮。
“呵呵,這不是巧了么?”
申公伸手指了指自已右側(cè):“來都來了,先進去歇會兒,順便找件衣服!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三層小樓的牌匾上赫然寫著‘翠云樓’仨大字兒。
瞬間我臉就綠了:“大哥,這街邊上不是有賣衣服的店嗎?你非得往這里鉆啥。俊
申公嗤笑一聲:“你小子怕不是心里有鬼,不敢往里進吧?城里這么亂,你就不想看看小嫣現(xiàn)在咋樣了么?”
我還沒等說話呢,青青耳朵突然動了一下。
“呦,這就是你們常來的地方啊?”
她轉(zhuǎn)身望向翠云樓:“就像申公大哥說的,來都來了,不跟老朋友敘敘舊么?
走走走,我倒要看看那個小嫣長什么樣,顧言,你眼光一直挺高的,應(yīng)該不會讓我失望吧?”
說完,她也不管我和申公,直接邁開步子向翠云樓走去。
第375章 陰間密探
“大哥,你這不是添亂么?”
我氣急敗壞的看向申公:“孟道長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你還把青青往翠云樓里帶,耽誤時間費口舌不說,萬一倆人真鬧出什么誤會來,這不是耽誤事么?”
“我可不就是在故意給你添亂么?”
申公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他孟瘸子死不死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都說了,只有我心情好了才會考慮救他,你不讓我看點樂子,我這心情能好么?”
我覺得他這話特離譜:“你這什么幾把癖好?”
申公瞥了我一眼:“你就說你救不救吧!
我說廢話,你要是有辦法肯定得救啊,但你要是看完我樂子救不了咋整?
申公冷哼一聲:“救不了我自已鉆天雷里行了吧?”
我點頭:“行,這可是你說的啊,救不了你自已鉆雷里去!
當時青青都已經(jīng)進門了,我也沒了跟他扯犢子的心思,趕緊一溜小跑追了上去。
不得不說翠云樓還是有點東西的。
外面這么亂,里面卻絲毫沒受到影響,至少大廳還很整潔。
只不過小二們似乎都跑光了,往日的鶯鶯燕燕也都不在,就連平時最熱情的老板娘也不見了蹤影。
青青朝四周打量了一圈,然后回頭問我:“你朋友呢?跑了還是躲起來了?”
我愣了一下:“我哪知道?”
她就用那種陰陽怪氣的語氣說:“哦,你不知道啊?你倆關(guān)系這么好,朝夕相處又送人家靈氣的,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好家伙,這一句話差點沒給我牙酸倒了。
沒辦法啊,我也只能陪著笑對青青說:“你這磕嘮的,我跟誰朝夕相處,也沒咱倆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長啊,再說你想要靈氣也容易,大不了咱倆雙修唄,我就是怕你不樂意!
青青哼了一聲:“美得你,你去跟申公大哥雙修吧!”
正在可哪兒翻找衣服的申公愣住了:“你這女人吃醋給吃醋,把我也給帶進去啥意思呢?”
青青撇撇嘴:“你怎么了?你也不是啥好人!”
她這出直接給申公整不會了,我看他不知道從哪翻出來一條女人的絲巾裹了進去,好家伙,這穿還不如不穿呢,下半身鼓鼓囊囊的。
然后申公走到我倆面前:“不是,妹子你別生氣,我這不開玩笑呢么?你咋還掛上臉兒了呢?”
青青沒吱聲,但是臉上表情還是有點不樂意。
畢竟是有求于人啊,看她這樣申公就收起了打趣兒的心思,他問我:“顧言,你知道這地方是尹無心自已開的么?”
“嗯?”
我有些茫然,搖搖頭:“他自已開這玩意干啥?想白嫖啊?”
“你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個象牙來!
申公‘呸’了一聲:“他做什么事兒都有目的,開樓子自然是想掩蓋什么東西。
而且青樓這地方亂七八糟、各行各業(yè)的人都有,消息最靈通,不在這行橫插一腳那就不是他尹無心了。”
我還是有點迷糊:“所以呢,你跟我說這個是啥意思?”
“所以?所以我只是想告訴你,咱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這翠云樓里!”
話音剛落,申公隨即一聲冷笑:“老鴇子,還不趕緊滾出來?想讓我親自動手去抓你是怎么著?”
“哎呦胡先生,瞧您這話說的,我哪敢勞煩您親自動手!”
地板下一扇暗門被掀開,滿臉諂媚笑容的老鴇子從下面鉆了出來。
她走到我們身邊,很自然的挎住申公,胸一個勁往他胳膊上蹭:“今兒個城里太亂了,姑娘們都人心惶惶的,我也是怕出事兒才帶她們躲了起來,幸好您二位來了,我這翠云樓不就安全了么?”
“我身上挺干凈的,不用你在這舔我皮燕子!
申公一把將她推開:“劉翠云,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廢話少說,把我要的東西拿出來我立馬就走!
“東西?胡先生您說的什么東西。课疫@兒除了姑娘也沒其他東西啊……”
老鴇子眼神有些茫然,隨后又換上一副驚慌的表情:“哎呦我的胡大先生,您可不能走,姑娘們還指望您老人家撐場子呢,您要是這么一走,姑娘們被外面那些地痞流氓禍禍了可怎么辦?”
要說這女人也挺會,她直接往地上一坐抱著申公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但腦袋有意無意的還在往申公小兄弟上蹭。
給青青看的直咧嘴:“顧言,這就是你們平時最愛來的地方?”
我他嗎臉兒更綠了,求助似的看向申公。
申公壓根也不吃老鴇子這一套,他一腳把她踹飛了老遠:“劉翠云,我不是來看你演戲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身份,尹無心手底下最得力的探子,讓你當個青樓老板娘可真是委屈你了!
我都驚了:“啥玩意,這山陰城還有密探?”
申公嗤笑一聲:“可不是么,這翠云樓的老鴇子,平時最愛做的事兒就是聽墻角,總愛派人在客人床底下偷聽,據(jù)說連一夜幾次、一次多久、用的什么都知道,是不是?
真不愧是當年大明的錦衣衛(wèi)啊,特意被尹無心選到山陰城來做老本行,他滲透進冥府的那些探子,應(yīng)該都是你訓練出來的吧?”
他這句話一說出口,劉翠云的求饒、嚎哭聲立刻停了下來。
可我臉色更難看了,甚至連殺了她的心都有!
臥槽,要真是這樣,我跟小嫣說的那些話豈不是都被這劉翠云聽見,甚至傳到尹無心耳朵里去了?
怪不得他啥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