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叔又瞄了眼前方的胡亦淑:“嘖嘖,這小屁股扭的,真帶勁!
……
要說還得是本地人,路熟,走了不到十分鐘,就聽見前方的胡二小姐回頭喊了聲:“顧先生,楊先生,已經(jīng)到江邊了,待會到對岸之后千萬要小心,務(wù)必跟緊。”
“知道了!”
我應(yīng)了一聲,胡亦淑也沒再多說,拎起裙擺,領(lǐng)著我們朝江的另一邊走去。
其實(shí)這一路還算順利,沒碰見這邊的人,也沒遇上毛子的邊防軍。
只是她們住的地方比較遠(yuǎn),過江之后又在雪地里跋涉了差不多仨小時,翻過兩座山,半夜十二點(diǎn)多才終于走到地方。
可問題是……你管這叫洋灰洞?
站在那個巨大的山洞前,我跟楊叔都傻眼了。
眼前這座拱形門洞整體是用鋼筋混凝土堆砌的,寬二三十米,高最少也有十幾米,別說停車了,往里面扔飛機(jī)坦克都行。
更離譜的是山洞前的空地左側(cè),還被挖了個足足深百米的圓柱形大洞,那洞上面原本應(yīng)該有個蓋子的,卻不知道被誰給卸走了。
“這是前蘇俄的導(dǎo)彈發(fā)射井,幾十年前被廢棄,后來成了我們的道場!
身后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一行人紛紛回頭望去。
那是個看起來三十出頭,儀態(tài)端莊,長相也比較溫婉的女人。
她就穿著件很薄的旗袍,披了個斗篷,站在零下幾十度的天冰天雪地中。
“三姨!
一眾胡仙紛紛行禮。
胡亦淑也走過去,朝那女人喊了聲:“娘。”
娘?
我轉(zhuǎn)過頭看了楊叔一眼,他的表情也有些不可思議。
因?yàn)檎б谎劭瓷先,胡亦淑跟這個三姨更像是同齡人啊,倆人一個二十六七,一個三十出頭,說是姐倆我都信。
三姨揮揮手,對著那些胡仙輕聲吩咐:“把柳大先生放下,你們先回去吧。”
胡仙們應(yīng)諾,把裹尸袋放在地上,朝著不同方向走去,身影漸漸隱匿在茫茫黑夜里。
楊叔在我身邊小聲嘟噥:“我怎么覺得,這三姨比她女兒氣質(zhì)還好呢?”
我也學(xué)著他剛才的話,反問楊叔:“怎么著,看上人家了?”
他倒很坦然:“你這磕嘮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我也離婚快十年了,就不能為自已后半生幸?紤]考慮?”
我給他比了個大拇指:“行啊楊叔,你這是想當(dāng)紂王啊,我看好你!”
楊叔瞪了我一眼:“擦,裝什么犢子呢?你不也想當(dāng)許仙么?”
……
打發(fā)走那些胡仙,胡亦淑挽著三姨胳膊走到我倆面前。
“兩位先生一路辛苦!
三姨看向我:“如果沒看錯的話,剛剛一掌擊飛黑秋白的那個女子,她的本體是鬼車吧?”
我有些驚訝:“你怎么知道?”
“因?yàn)槭鐑簩Ω逗谇锇椎臅r候我也在場,只是擔(dān)心灰家人留有后手,所以才隱匿在暗處一直沒有現(xiàn)身罷了。”
她臉上依然掛著微笑,只是看我和楊叔的眼神有那么點(diǎn)奇怪。
“外面冷,兩位先生進(jìn)來休息喝茶吧,不用擔(dān)心柳大哥,等明天我會親自跑一趟柳家,喊人過來接他回去!
說完,三姨微微一頷首,托起柳長生向面前的山洞邁去。
我和楊叔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只覺得臉有點(diǎn)紅,氣氛也有些尷尬。
“楊叔你說如果她一直跟著,那咱倆剛剛說的話……是不是都被聽見了啊?”
“你問我吶?”
楊叔伸手指了指自已,又看了眼前方娘倆兒的背影。
后來他干脆一揮手:“算了算了,就全當(dāng)她沒聽見吧,男兒本色明白啥意思不?”
“刑!”
第275章 佳人有約
這洋灰洞咋說呢,洞口大,里面的空間更大。
別看剛進(jìn)來之后跟迷宮似的,四周也是破破爛爛,可七扭八拐穿過一條走廊,眼前出現(xiàn)的空間卻讓人豁然開朗。
這區(qū)域明顯被精心裝飾過,一間很大的會客廳,一間書房,還有幾個空間不大卻很溫馨的臥室,入眼的一切都是按民國風(fēng)格布置的,不算雍容華貴,倒也干凈簡約。
胡亦淑把我倆安排進(jìn)一間客房。
這地方應(yīng)該沒啥男人來過,哪怕是客房都像給女人住的,床上都掛著粉色的紗帳,被子是銀白色真絲面料,上面還繡著鴛鴦戲水兒呢。
房間里清一色紅木地板,紅木家具,甚至剛進(jìn)屋還能聞見一陣女人的體香。
反正我是挺滿意,只可惜楊叔一脫鞋,屋子里的香味兒瞬間摻了點(diǎn)酸,這味道多多少少有些破壞美感。
“呵呵,當(dāng)兵那會兒穿軍靴捂的,別介意!
他竟然還聞了聞自已的襪子,然后有點(diǎn)嫌棄的往角落一扔:“誒,小顧你說,那三姨和胡二小姐既然是母女倆,那這家里是不是應(yīng)該還有個男的?”
我斜了他一眼:“你不是吧楊叔,真相中人家三姨了?”
“我這不跟你嘮嗑呢嗎?閑著也是閑著。”
他從兜里掏出一支煙:“這狐貍……是群居還是獨(dú)居來著?”
“狐貍肯定是獨(dú)居動物,但胡仙就不一定了。”
我搜尋了一下腦海中琳姐的記憶,我告訴楊叔:“正常情況下,這些精怪就算修成仙家也會保留著原始的本能,就像那些本體是蛇的柳仙要休眠一樣,本體是狐貍的胡仙肯定是獨(dú)居,公母只有在交配的時候才會在一起。
如果是人的話,那肯定會一家三口共同生活的,畢竟人是社會性動物。
還有那些灰仙,老鼠是群居動物,所以他們才會成群結(jié)隊(duì)出現(xiàn)。”
楊叔抽了口煙:“所以呢?這對母女倆本體是人還是狐貍?”
我搖搖頭:“不知道!
楊叔嘴角微微抽搐:“擦,這可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啊。”
也是挺長時間沒休息了,后來?xiàng)钍甯纱喟褵熞黄,跟我說得了,問你是也白問,先睡一覺再說吧。
說完他就開始脫衣服打算上床了,不過剛把外褲脫下來,一陣敲門聲忽然想起。
是胡亦淑的聲音:“顧先生,楊先生,方便開下門嗎?”
得,聽見她來,楊叔又把褲子給套上了。
然后我走過去把門打開,就看見胡亦淑端著個托盤站在門外,那上面還放著兩杯冒熱氣的茶和幾碟點(diǎn)心。
“哎呦,二小姐太客氣了!
我趕緊把托盤接過來,胡亦淑卻朝楊叔行了個禮:“楊先生,我娘想請您過去一趟!
楊叔都愣了:“喊我過去?”
胡亦淑點(diǎn)頭:“沒錯,娘說有事要和楊先生商量!
“哎呦,這……行吧,那你倆先聊著,我現(xiàn)在就過去!
我能看出楊叔明顯是有些驚喜的,但他面上也沒表現(xiàn)出來,很淡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還整理了一下衣服,緊接著朝門邊走去。
臨出門之前,他還回頭給我使了個眼色,我也給他回了一個。
他想表達(dá)什么意思我也清楚,無非就想讓我打聽打聽這母女倆是人還是妖,三姨是有夫之婦還是單身俏寡婦。
所以等他走了之后,我就往椅子上一坐,胡亦淑很溫柔的把茶和點(diǎn)心端到桌子上,又在我對面坐了下來。
是我先打破的沉默:“對了,二小姐,你是被那個什么七護(hù)法喊過來的么?”
“什么七護(hù)法啊,它就是一個還沒修成仙家的小狐貍,幫人看事混點(diǎn)好處,只不過借著我的名號撐場面而已!
胡亦淑掩面輕笑:“顧先生是青青妹子的朋友,不必喊我二小姐,叫亦淑就好。”
我也沒跟她客氣:“啊,那亦淑小姐,剛才那些胡仙都是你的手下?你是怎么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聯(lián)系她們的?我看你們也不住一起啊。”
她點(diǎn)頭:“嗯……她們都算是我娘的弟子,相互之間有感應(yīng)的!
我又問:“對了,既然她們喊你二小姐,那你應(yīng)該還有個姐?她在哪呢?”
“并不是這樣的,娘只有我一個女兒!
胡亦淑搖搖頭,耐心給我解釋:“五大仙家除了嫡系這一支,其余都是沒有名號的。
我是這一輩第二個出生的,所以她們喊我二小姐。
我娘在她們那一輩排行老三,所以她們喊我娘三姨。
就像青青,柳大先生只有她一個女兒,所以青青就是同輩中唯一有名號的柳仙,也就是柳大小姐。
不過柳大先生雖說年輕,比我們本家的那些老祖宗輩分都要低,不過他畢竟是柳家家主,又是人身,不能單純按輩分論,所以我們才喊他柳大先生!
“明白了。”
我點(diǎn)點(diǎn)頭,又試探著問她:“你剛剛說柳前輩是人身,那意思就是,人修成的仙家其實(shí)很少見?”
胡亦淑點(diǎn)頭:“沒錯,能以肉體凡胎修成仙家,又坐上家主位置的,近百年來只有柳大先生一個。
而且正常來說仙家是不和人通婚的,但沒辦法,柳家的人太少了,只能通過這種方法來繁衍生息!
她這話剛說出口,我就替楊叔感到一陣惋惜。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人家還真是狐貍!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就算是狐貍好像也沒啥,興許楊叔會更興奮呢?
“哎,柳大先生真是天縱之資啊,修煉不過短短百年,就能達(dá)到本家那些老祖宗的程度,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