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這個人最是無利不起早,以前的事可以不再提,這次我?guī)土四,你是不是也?yīng)該給我一些回報?”
說這句話的時候,老頭一直微瞇著眼睛盯著我。
“哎呀,爸,你怎么又來了?”
青青又拉了他一把,卻被老頭推開了,他跟青青說你別管,事可以辦,但是話一定要先說清楚。
我是真不明白他到底是啥意思,但我現(xiàn)在完全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態(tài)度,因為我身上啥都沒有不說,連命都快保不住了。
反正也損失不了什么,我想都沒想就應(yīng)了下來,跟老頭說那肯定,您幫我這么多回,我報答您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有啥要求您盡管提就行。
不過我又加了一句,跟他說您也知道我啥情況,要在能力范圍內(nèi)那我肯定盡力去做,但您要是讓我殺個人啥的,這事兒我是真辦不到啊。
老頭冷哼一聲:“你倒是挺光棍,還知道給自已留點余地。
等你先保住命再說吧,明天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要是連命都保不住,讓你開一張空頭支票也沒什么意義!
說完這句話,老頭就冷冰冰的扔下一句明天該干嘛干嘛,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出現(xiàn),你記住自已的承諾,如果事情順利,到時候別不認賬就行。
話音剛落,我驚奇的發(fā)現(xiàn)老頭身影越來越淡,就這樣在我眼前慢慢消散了。
臥槽?
這他嗎到底是啥能力啊,我知道鬼能把自已的氣息消散開,可老頭的肉身為啥也能做到?
反正我是瞪大了眼睛,好半天都沒反應(yīng)過來,也是在我愣神的功夫,青青走過來拉了一下我的胳膊。
然后她跟我說顧言,我爸就那樣你別介意啊,剛才他的話你也別往心里去,就算真幫你了他也不能讓你干啥,你就當他是嚇唬你吧。
估計青青是沒有這個能力的,說完這句話她就讓我等一會兒,她去送送她爸,然后打開門走了出去。
青青剛走后不久王瑤就問我:“顧言,剛剛那個老頭是青姐她爸?”
我點了點頭,就聽見王瑤說了句:“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我怎么聽著有點逼婚的意思呢?”
第184章 薩滿
那天晚上青青是跟王瑤一起睡的。
但具體睡沒睡覺我不確定,只知道倆人聊了大半宿,緊接著第二天早上青青就過來掀我被子說顧言,王瑤的事你不用操心了,以后讓她跟著我吧。
我當時還沒睡醒,也顧不上自已只穿了條褲衩子這個形象,翻個身接茬睡了。
因為昨晚我也熬了挺久,腦子里一直琢磨青青她爸話里的意思。
其實我覺得王瑤說的沒錯,老頭說那話我聽著也跟逼婚似的,尤其是青青這么一圓場我心里更犯嘀咕了。
我就在想萬一這事真成了,她爸要真提出來這個要求我應(yīng)該咋辦?
總不能真的入贅到她家吧,那我不成陳世美了么?
更讓我納悶的是老頭惦記我干啥?難不成他早就看出了我的情況,想拐我回去跟她姑娘一起雙修去?
仔細想想還真有可能是這樣,否則我一個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廢物,實在找不出其它能被惦記的理由。
反正我是迷迷糊糊的半夜才睡著,后來青青喊我的時候我差點以為是在做夢。
等再睜開眼那會都已經(jīng)中午了,青青不知道從哪買的麻辣香鍋,往桌上一擺,那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鉆。
被她這么一勾搭我也沒法賴床啊,趕緊爬起來洗了把臉,就著麻辣香鍋干了兩大碗飯,給青青看的直樂,一個勁的跟我說顧言你慢點吃,別噎著。
我一邊搖頭,一邊含含糊糊的說那能行么?這整不好就是我這輩子最后一頓飯了,那我不得多吃點?
青青就在那捂著嘴笑,說那不可能,你晚上不還得吃一頓呢么?
我說我晚上可不吃,要是吃得太飽,遇見點危險連跑都跑不動,我不能把自已的命搭在這頓飯上。
這句話給青青逗的更開心了,她一邊笑,一邊跟我說不至于啊顧言,不提那個臭道土的師父,就憑有我爸保著你,我就不信誰能把你怎么樣。
她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看上去特別自信。
想想也是,能教出青青這么優(yōu)秀的姑娘,她爸的本事肯定也差不了。
我又想起在泰山上遇見老鼠精的事了,記得它當時說過,青青好像是什么柳家的嫡系。
感覺挺好奇的,我就問她:“你爸到底什么水平?”
青青遲疑了一瞬,用那種為難的表情說這我沒法解釋啊,仙家的境界你又聽不懂,道土、鬼魂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們的境界跟仙家也不太一樣。
硬要形容只能用一句話吧,那就是至少在興安嶺這一片沒有對手。
她這一句話差點沒讓我把嘴里的飯噴出來。
也是抱著開玩笑的心思問她:“聽你的意思,你爸就是興安嶺扛把子唄?”
青青白了我一眼,讓我別瞎貧,還說他們這些保家仙好歹也是薩滿教的圖騰,雖說現(xiàn)在落魄了,但好歹也是關(guān)外幾千年來的信仰。
就算比不上那些道家的真神,至少也比那些普通的道土強,尤其是她爸,別看他成天瘋瘋癲癲的,認真起來絕對不會比那個孟道長能耐小。
她算是把我好奇心給勾起來了,我把筷子一放,問她:“那要照你這么說,保家仙還真是仙,而不是修煉成精的妖怪?”
然后青青就說了一大堆特讓人迷糊的話。
她問我聽說過有教無類么?世間那么多生靈,人只是得到了天道的眷顧才能站在食物鏈頂端,但這并不意味著人天生就要高出其他生靈一等。
憑什么修煉得道的人就是仙,修煉成精的動物就要被稱為妖?這只是人類提出來的概念罷了,其實在動物的眼中人才是妖怪,之所以要修煉成人形,那是因為只有人才能得到天道的認可,并不是這副軀體有多高貴。
而且?guī)浊昵安]有人和妖的概念,所有生靈都可以修煉得道,只是一場變故把截教打的七零八落,門徒死的死傷的傷。
他們中一小部分逃出中原定居關(guān)外,其中一些人加入了古薩滿教,把一些道家的東西帶了進來,所以你會看到現(xiàn)在的薩滿教中有道教的影子,仙家有人也有動物的格局也是在那時候形成的。
……
她這話我是越聽越離譜,我說你嘮這磕我好像在哪聽過啊,應(yīng)該是什么封神演義,那玩意不是杜撰的么?
青青哼了一聲說你怎么知道是杜撰的?我還覺得史記是杜撰呢,因為那上面記載的很多東西,跟我們族內(nèi)傳下來的說法根本就不一樣,真實還是杜撰,那就是掌握話語權(quán)的人動動嘴皮子的事兒,不要光聽別人說,還是要自已多去想。
畢竟人家活得長,我也沒法反駁她,不過心里也明白了為啥青青跟許名揚不對付。
要真是她說的那樣,一個信闡教一個信截教,那怎么可能對付?
反正那天下午青青給我講了不少,也是把我的世界觀給刷新了一遍。
大概是晚上七點多那會兒,許名揚的電話打了過來。
“一公寓門口,拿上鑰匙,晚上九點準時到!
他說完就把電話掛了,當時青青就在旁邊聽著,我剛把手機放下,青青就說她爸這會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她先送我到學校,等快到的時候再去找她爸匯合,免得我半道上再出點什么事。
我感覺青青想的是真周到,也是點點頭跟她說行,然后在家稍微等了一會兒,八點半左右就穿上衣服拿上鑰匙跟她一起出發(fā)了。
下樓打了個車,路上的時候青青還囑咐我,說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別害怕,他們父女倆會一直在旁邊盯著,如果感覺到危險,她爸一定會及時出手幫我的,讓我好好配合許名揚跟他師父就行。
我說知道了。
她是在水庫位置下的車,我讓司機把我送到了學校的圍墻邊上,因為大門口的收發(fā)室里有個打更的老頭,我不想驚動他,還是打算翻墻進去。
要說也是挺諷刺的,我走在校園里的時候,竟然產(chǎn)生了一絲莫名的歸屬感。
尤其是看見一公寓那座熟悉的建筑,有那么一瞬間,我甚至感覺這才應(yīng)該是我的歸宿。
可能這就是pua吧。
那會兒許名揚已經(jīng)到了,就在公寓大門口站著,而老頭這次也現(xiàn)了身,正在許名揚身邊背著手一動不動,打量著面前這棟建筑。
聽見我的腳步,老頭轉(zhuǎn)過身,還是那副蒼白的面孔,用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問我:“來了?”
我嗯了一聲走到他面前,沒有覺得踏實,反倒有種心悸的感覺一直在圍繞。
直覺告訴我今晚會有件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
我希望是我想多了。
第185章 假死
從放假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挺久了,不過公寓沒人住,里面也沒啥太大的變化。
只是剛開門走進去的時候,一陣陰冷的氣息瞬間撲面而來,讓我忍不住渾身一哆嗦。
按說就算沒有學生,為了防止凍裂管道,公寓在冬天也是會照舊供暖的,可這地方現(xiàn)在給人的感覺就跟冰窖沒啥太大區(qū)別。
唯一的解釋只能是陰氣了。
老頭的臉色倒是很平常,似乎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他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把杏黃旗遞給許名揚,讓他按照預定好的方位把陣給布上。
許名揚應(yīng)了一聲,拿著杏黃旗往走廊那邊去了。
我當時就在想小白會不會還在這里,還有那天上許諾身的女鬼,它的靈位會不會還擺在那個地方。
尤其是瑩瑩的身體還在514房間存著,這陣法運行起來,會不會對她產(chǎn)生一些不好的影響?
心里挺沒底的,我剛想問老頭這東西有沒有啥副作用,他卻先開口了。
老頭告訴我公寓下面鎮(zhèn)著的東西有點邪性,讓我一會兒在門衛(wèi)室好好待著,千萬不要亂跑,否則一不小心觸動了那個東西,今晚我們仨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聽他這么說我忽然想起來,那天晚上許名揚說過,當年琳姐接手項目的時候就是找老頭幫她看的風水。
想到這我就試探著問老頭:“大爺,您認識姜小琳么?”
老頭轉(zhuǎn)過來看了我一眼。
他臉上的表情沒啥變化,語氣也挺平淡的,告訴我那晚的事許名揚已經(jīng)跟他講過了,包括那只尸鬼,還有刻在鏡子后面的夢貘。
不過他又讓我別多想,那姜小琳應(yīng)該就是個商人,至少他沒看出來她身上有啥不對勁的地方。
我心說她看著是沒啥不對,可她出現(xiàn)的那個時間明顯有問題啊。
感覺老頭在敷衍我,我又換了種方式問他:“大爺,那你幾年前來這看風水到底看出啥來了?”
他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我:“這學校的布局有問題,我徒弟應(yīng)該跟你講過吧?”
我嗯了一聲,老頭就嘆了口氣說:“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學校的風水和布局,其實當年是我給定下來的!
我他嗎當時都驚了,轉(zhuǎn)過頭瞪著倆眼睛盯著老頭看。
老頭沒理我這幅表情,而是自顧自的說這衛(wèi)校已經(jīng)很老了,八十年代剛建校就傳出來下面有東西,不過那會兒他剛五十出頭,沒什么名氣,所以也沒啥人來找他。
一直到前幾年,姜小琳來找他看風水的時候,他才真正意識到這學校有問題,尤其是這座公寓底下明顯鎮(zhèn)壓著一個很強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