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調虎離山
我不知道掐人中這個搶救方法是誰發(fā)明出來的。
但經歷過的人肯定清楚,那滋味一點都不好受,被掐的時間長了,整個牙花子都是一種酸脹麻木的狀態(tài),我甚至一度認為被掐的人是硬生生疼醒的。
可青青不這么認為,她一邊掐著我的牙花子,一邊還扇著我嘴巴子,嘴里還嚷嚷著:“顧言,醒醒啊顧言,你趕緊給我起來啊!”
意識恢復的那一刻,我腦袋還是有點昏昏沉沉的,渾身上下就沒有不難受的地方,哪怕聽見了青青的聲音也根本不想睜開眼睛。
但這女人壓根沒有停手的意思,一邊扇我嘴巴子一邊在我耳朵邊嚷嚷,這給我煩的啊,實在受不了噪音和暴力的雙重打擊,我強忍著睜開眼睛,從地上坐起來,指著青青問她:“你特么就不能輕點。俊
我當時是抱著興師問罪的態(tài)度,想問她是不是想趁著我昏迷的功夫,對我進行一波報復打擊,但看清她臉上的表情,我接下來的話也說不下去了。
她眉頭緊皺,一臉的愁容,硬要形容的話就像是女兒在醫(yī)院診室,親口聽見了自已爸爸癌癥晚期確診的消息。
這時候我才猛然驚醒。
回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事,我清楚記得自已是用菜刀抹脖子了,那現(xiàn)在……
臥槽!想到這我整個人都慌了,趕緊伸手摸向了自已的脖子,但不知道為啥,脖子上面挺光滑的,一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
我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已還在剛才的地方,只是吳昊和拎刀砍我倆的女人都不見了。
而且青青這幅表情讓我心里特別沒底,我就茫然的看著她問:“我現(xiàn)在是人是鬼?”
“放心吧,你還沒死呢。”
青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平淡,但她那副愁眉苦臉的表情,分明是在告訴我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不過聽她這么說,我心里也輕松了不少,又問她吳昊和那女的去哪兒了?
青青就說放心吧,都沒死,剛才那些聽到動靜的村民來了,吳昊被送去醫(yī)院,那個女人被抬回家里躺著,剛才發(fā)生的事吳昊也都跟我說了。
我腦袋里還有一大堆的問號,剛想問青青這到底是咋回事,我為啥會昏迷,但這時候青青卻搶先問了我一句:“顧言,你知道你剛才干啥了么?”
一聽她問這話我就有點蒙了,也是用那種茫然的表情看著她,跟她說我就記得剛才被鬼上身來著,然后就昏迷了,之后發(fā)生啥事我也不知道啊。
然后我又問她,剛才是你把我救下來的?幸虧你及時趕到啊,要不然那鬼就用菜刀把我脖子給抹了。
沒想到青青突然冷笑了一聲,她說呵呵,我?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啊,不是你自已把那鬼給弄死的么?
她這一句話直接給我說蒙了。
我就眨巴了幾下眼睛,跟青青說你可別扯犢子了,我能把鬼弄死?那鬼沒把我弄死就謝天謝地了,我現(xiàn)在渾身都疼,你就別在這調理我了行不?
“是,你疼,光你知道疼,我就不疼?”
青青的語氣里多了幾分怒意,她伸出了一條胳膊,然后我震驚的看見,她那胳膊上多了三道深深的爪。
那爪印就跟貓撓的一樣,只是比普通印子來的要深,我又仔細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不光是胳膊,就連青青腿上也多出了一道傷口,她下面穿著一條黑色打底褲,傷口周圍的顏色明顯要比其他地方深一點,顯然是已經被鮮血給浸透了!
我他嗎當時都驚呆了,罵了句臥槽,趕緊沖上去拉著青青的胳膊,問她,你這是咋整的啊?誰能把你傷成這樣?
青青就哼了一聲,把胳膊抽回來說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已就行了。
我說草,你別在這給我耍小性子啊,趕緊上醫(yī)院看看,這傷口這么老深,別到時候再得個破傷風狂犬病啥的。
說著我又把她胳膊拉過來了,仔細看了眼,真的,那傷口確實足足有二十多公分,看上去特別嚇人,而且她胳膊上全是一道道的紅色印字,顯然是流了不少的血。
給我看的齜牙咧嘴的,我就問她你疼不疼啊?青青說沒事兒,忍忍就好了,她可沒有那么嬌貴,受點傷就大呼小叫的。
也不知道為啥,看她這樣我心里就感覺一陣陣的心疼,恨不得受傷的是我自已。
看我這樣,青青也沒再鬧脾氣了,而是叫我別擔心,她不會得什么破傷風和狂犬病的,這傷口看著嚇人,其實沒啥的,一會兒上山找點草藥敷上就好了。
我又問她,那你到底是咋受傷的?中午你離開村子之后都干啥了?
“哎,被人算計了唄!
青青嘆了口氣,搖搖頭,然后就開始跟我解釋。
她說怨靈那東西特別危險,一般來講在東南亞比較多,說白了就是人養(yǎng)的小鬼,但它跟鬼還不一樣,一旦附在人身上之后那人基本上就是個死,就算僥幸救回來了也大多被摧毀了心智,肯定會變成精神病,最好的結果也是變成傻子。
所以她就想追上那小鬼把它徹底除掉,但那小鬼明顯是有人在操控的,跑的特別快也特別靈活,她追了好久,直到天黑才把它逼到一處絕境,也找到了那幾個孩子的魂魄,幫他們逃了出去。
可她卻沒想到小鬼根本就是故意的,因為那地方除了它之外,還有兩只成了氣候的黑貓。
青青還說這世上能克制她的東西不多,但貓絕對算一個,而且還是兩只有了靈性的貓,就算她是柳仙應付起來也有些吃力,不過她也清楚自已的能力,知道如果一直打下去,這兩只貓一定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她一開始也沒有跑的意思。
可是打著打著,她突然發(fā)覺事情有些不對,因為那兩只貓壓根就沒想跟她打,更多的是拖住她的意思。
這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自已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分明是有人想把她從我身邊引開,好趁這個時候對我下手,而這一切的一切應該就是何偉民做的局,上午招回來的,以及剛才附我身的,很有可能都是何偉民養(yǎng)的小鬼。
所以她連忙擺脫了這兩只貓往村里趕,而她也是在這個時候才受的傷。
而當青青回到村里,順著氣息找到我時,映入眼簾的就是我用菜刀抹自已脖子的一幕。
可接下來發(fā)生的事讓她整個人都傻了。
第110章 演戲
說到這,青青又用那種特奇怪的表情看了我一眼,問我:“顧言你真不記得剛才發(fā)生的事了?”
我說你這不是廢話么,懂啥叫昏迷不?
然后我就讓她別墨跡,趕緊告訴我剛才到底咋回事。
可青青眼里的迷惑更深了,她皺著眉頭給我講,說她剛趕到那會兒正好看見我在抹脖子,也能看出來我是被鬼附了身,但當時我倆距離實在太遠,就算能趕到我面前,那我也很可能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那會她都開始幫我考慮后事了,也做好了出手的準備,打算在我變成鬼的一瞬間把我的魂魄搶下來。
但就在那把刀即將劃到我脖子的一剎那,我整個人突然僵住了。
怎么形容呢,用青青的話來說,當時我就像換了個人似的,臉色陰沉的可怕,眼里也全都是殺氣,對身體里的小鬼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什么放肆啊,什么敢在我頭上撒野啊,反正聽著就挺有氣勢的。
然后她也不知道我用了什么方法,只是聽見我身體里的怨靈一直在慘叫,那慘叫聲持續(xù)了幾秒鐘,緊接著我的整個眼珠都變成了黑色,那黑色的霧氣在眼球里彌漫了一陣,過了好長時間才慢慢消散下去。
那會兒青青都傻眼了,就一直在原地站著看我,過了很久,等我看了她一眼她才反應過來,趕緊跑過來問我剛才是咋回事。
可她剛跑到我面前,我竟然直接一巴掌給她扇飛了出去……
……
眼見著青青越說越邪乎,我趕緊給她打斷了,皺著眉頭問她你是不是在這做夢呢?編故事騙我呢吧!我要有你說的本事,至于混成現(xiàn)在這個德行?
青青就伸出三根手指,特嚴肅的說她可以對天發(fā)誓,如果剛剛說了一句假話,那老天爺現(xiàn)在就可以降下天雷劈死她。
得,她這樣直接就把我接下來的話憋回去了。
我是真沒想到她會發(fā)這么狠的誓啊,而且看她那表情特認真,真不像是在撒謊編故事的樣。
這下輪到我懵逼了,要真像她說的那樣,連她應付起來都有些麻煩的怨靈,卻輕而易舉的被我滅了?而且還是在昏迷的情況下,這事兒想想都覺得離譜啊。
而且青青有多大本事我是清楚的,就我這樣的,能一巴掌給她扇飛了?
越想越覺得離譜,我就問青青那之后呢?我把你扇飛之后又干啥了?
青青就說雖然我當時也懵了,但你無緣無故給我一巴掌,我肯定得罵你!我就站起來問你為啥要打我,瘋了還是怎么,是不是忘了誰把你命救回來的,然后你就沖我笑了一下。
我瞪大了眼睛,歪著腦袋問青青:“我沖你笑了一下?”
青青就理所當然的說是啊,你沖我笑了一下,但那個笑容特別奇怪,皮笑肉不笑的,還陰陽怪氣的說了句:“哦,原來是恩人啊!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特意學了我當時的表情,看上去確實有點陰陽怪氣。
然后她又告訴我,當時我這句話給她說的有點懵,她剛想問我是不是犯病了,沒想到我話音剛落,直接翻了個白眼又暈了過去。
接下來的事我也都知道了,那些村民趕了過來,看見吳昊受傷就幫他叫了救護車去醫(yī)院。
畢竟是一個村的,看青青沒有要報警的意思,況且小男孩只是假死,剛剛已經醒過來了,吳昊傷的也不重,這些村民索性和了稀泥,又把那女的給抬了回去。
……
我一臉懵逼的聽青青說這些,就感覺自已是不是精神分裂?
但仔細琢磨她話里的意思,又感覺好像不是這樣,而是很有可能有人在我昏迷的時候控制了我的身體。
可這么牛逼的人是誰。磕茴A知到我有危險瞬間趕到不說,還能這么干脆利落的解決掉那個怨靈,這得是多大的本事?
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瑩瑩,可不應該啊,瑩瑩才剛死沒幾年,就算她是天才也不可能有這么大本事。
我又想到了那個有點奇怪的孟道長,可仔細想想應該也不對,他是見過青青的,沒必要扇她一巴掌吧?
真是越想越迷糊啊,我腦袋都有點亂了,后來還是青青特嚴肅的問了我一句:“顧言你是不是跟我演戲呢?”
我也是特無奈的說沒有,我剛才真暈過去了,真不知道是咋回事。
青青就搖搖頭說不是,她不是問剛才的事,而是問我倆認識的這段時間,我是不是都在跟她演戲。
她這話給我說的一臉懵,我就問她在這瞎白話啥呢?我跟你演戲,演苦情戲。课覉D啥?
她說我看你剛才都沒出招,那怨靈就灰飛煙滅了,這本事我爸都沒有啊!那都已經不是人的范疇了好么?至少我沒見過哪個人有這種能力,能不懷疑嗎?
我就罵了句臥槽,那根本就不是我好么?如果是我的話,能跟你說什么恩人不恩人的話嗎?剛才肯定是有東西上我身,幫我把那怨靈給滅了。
青青就說不可能,如果有東西上你身,那我怎么可能看不見?剛才你暈倒的時候,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道魂魄飄出來好么?
我說那就是你學藝不精的事了,跟我沒關系,說不定那人就是非常牛逼,連你也給瞞過去了呢?
反正我倆在那犟了半天,到最后誰都沒犟過誰,后來青青就有點疑惑的嘟囔了一句:“那到底是咋回事。俊
不過她很快就氣呼呼的‘哼’了一聲,警告我說剛才那個最好不是你,我要知道你是在跟我演戲,故意扇了我一巴掌,那到時候我肯定饒不了你。
我心說草,要真是我還好了呢,我要真有那本事,到時候還怕你報復我?
但這話我也只是想想,不敢說出來,跟她扯了一會兒,感覺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就習慣性的看了眼表。
然后我眼睛瞬間就瞪大了,臥槽,都他嗎快九點了。
我趕緊站起來,跟青青說別墨跡了,都這么晚了,那孟道長不是說讓咱倆子時之前到么?
青青說她記得呢,子時是半夜十一點,還有倆小時呢著什么急。
我就問她你是不是傻,是子時之前到他家,不是上山啊,他家在哪你知道么?倆小時你走的過去?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青青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不就是兩個小時么,我自然有辦法讓你準時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