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肯進(jìn)來了,嘻嘻。”
我當(dāng)時就覺得不妙,因為許諾說話的這個語氣,跟那晚我遇見的假瑩瑩一模一樣!
許諾八成是被鬼給上身了!
果然,門一關(guān),她就跟條瘋狗似的沖我撲過來,瞬間我心就涼了半截,趕緊回過頭想要開門往外跑,但這時候門又打不開了,沒辦法我只能往旁邊躲,可房間就這么大,沒跑兩步就被許諾給撲倒在了地上。
我就在那罵,許諾你他嗎瘋了啊?她根本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一邊笑一邊掐我脖子,我是死命的拽著她胳膊,但她就跟吃了藥似的勁兒特別大,沒多久我就感覺自已喘不過氣兒來了。
然后我聽見許諾說:“留下來陪我!
臥槽,這一句陰森森的話說的我渾身發(fā)冷,我用盡全身力氣啪啪扇許諾大嘴巴子,沒扇幾下她臉就有點腫了,但她就跟不知道疼似的,一點松手的意思都沒有。
其實喘不上氣都是小事兒,至少肺里的氧氣還能撐個兩分鐘,可問題是她那兩只手跟老虎鉗子似的,被她一掐我血液都沒法流通了,腦袋上血管一跳一跳,沒多久就感覺眼前一片漆黑。
當(dāng)時我就盼著那塊吊墜能給點力,趕緊顯顯靈把許諾從我身上弄走,但不知道為啥,它這次壓根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這心里也越來越?jīng),感覺我這牛逼的人生很可能在今天就要結(jié)束了。
心里把許諾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這sb娘們已經(jīng)是第二次坑我了,她腦瓜子絕對是有泡,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哪兒都敢往里進(jìn),自已找死不說還得拉上我給她墊背。
就在我馬上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房間門突然又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
與此同時,許諾掐在我脖子上的手也漸漸失去了力量,我趕緊一把給她推開,坐起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好半天視力才恢復(fù)過來,但眼前還是感覺有一群小蟲子在飛,看東西都是重影的狀態(tài)。
這時候我回過頭看了眼門的方向,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一個白色的身影。
“小白?”
我愣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狂喜,知道自已今天死不了了。
然后我又看了眼許諾,她當(dāng)時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是昏迷的狀態(tài),但我模模糊糊的看見她身后還站著一個紅色的影子,應(yīng)該是那個裝成瑩瑩的女鬼沒錯了,嚇得我趕緊往后挪了挪屁股。
那女鬼穿著一身紅色的長裙,留著黑色的長發(fā),借著走廊的燈光,我發(fā)現(xiàn)她臉上沒有什么血色,不過說實話,仔細(xì)看看她的五官,屬于長得還算是不錯的那種,沒有那晚在別墅遇見的女鬼那么可怕,至少表面上看著跟正常人沒啥區(qū)別。
我以前就算再不信鬼神,至少也看過很多鬼故事和恐怖電影,知道這種穿著紅衣服死去的女鬼是最兇的。
但不知道為啥,這個本應(yīng)該兇神惡煞的厲鬼,此刻卻像個被家暴的小媳婦似的哆哆嗦嗦站在墻角,瞪大了雙眼,一臉驚恐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我知道有種恐懼是無法裝出來的,就像是耗子見了貓一樣,是那種來自于本能的恐懼感,而這個女鬼眼中現(xiàn)在充滿的就是這樣的恐懼。
第48章 走家
“找死!
小白像機(jī)器人似的吐出這兩個字,然后慢慢朝女鬼的方向走去,女鬼抖的更厲害了,嘴里一直嘟囔著:“饒了我,求求你饒了我……”
我就跟個傻子似的看著眼前的畫面,這個剛剛還差點弄死我的女鬼,就像遇見天敵似的,在小白面前甚至生不出一點反抗的心思。
甚至我都開始懷疑小白是不是鬼了,哪有鬼遇見鬼害怕成這樣的?更何況是這種穿著紅衣服的厲鬼!我就在想小白得牛逼到什么程度啊,瑩瑩又是怎么認(rèn)識她的?
就這樣看著小白面無表情的走到女鬼面前,那女鬼都被她嚇的不會動了,半蹲著身子倚在墻上,我本以為小白要對她下手了,但這時候一道黑影閃過,外面的窗臺上不知道啥時候跳上來一只黑貓。
那只貓渾身毛都炸了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女鬼,就聽見‘哇嗷’一聲貓叫,女鬼也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哀嚎,然后我驚恐的看見,她整個身子竟然冒出了一股青煙,隨著青煙散發(fā)的速度越來越快,她的整個身體都變得透明了起來。
臥槽,這什么鬼啊?
在我聽來這貓叫聲雖然有些難聽,像被人踩了jb似的,但這聲音對我沒啥傷害,聽著最多就是感覺有點心煩,小白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而且很明顯,這只黑貓就是她招來的。
但女鬼為啥會被一聲貓叫弄成這個德行?而且看見這只黑貓,我突然想到王姐剛出事的第二天早上,把我飯盒打翻的貓會不會也是這只。窟有我剛來那段時間沒發(fā)生什么怪事兒,會不會也是因為小白?
因為所有的怪事兒,都是從王姐攔住小白之后的第二天才發(fā)生的,難不成那段時間都是小白一直在保護(hù)我?
感覺眼前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超出我認(rèn)知了,就看見隨著一聲聲貓叫,女鬼的叫聲也越來越凄慘,身體也變得越來越透明,眼看就要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但這時候小白突然揮了揮手,貓叫聲瞬間戛然而止。
貓叫聲剛停下,女鬼瞬間就變成了一股青煙,朝著右邊那面墻飄了過去,我也是下意識往那邊看,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墻邊的衣柜里竟然擺放著一個靈位,女鬼就是飄進(jìn)靈位后面的骨灰盒里消失不見的。
這邊所有的房間都是六人寢,屬于那種上床下桌的結(jié)構(gòu),桌子旁邊是衣柜,女鬼的靈位被柜門擋的死死的,在外面根本看不見。
可好端端的,為什么這個空房間里會擺放著一個靈位?甚至我都在想,那些沒有鑰匙的空房間里,會不會也擺著和這里一樣的靈位?
越想越覺得心驚,感覺這個公寓越來越詭異了,何偉民究竟要做什么?他這樣大費周章的到底是要鎮(zhèn)住什么東西?
沒給我想下去的機(jī)會,女鬼剛剛消失沒多久,小白就轉(zhuǎn)頭看向我這邊。
“明天,離開!
一開始我還沒明白她是啥意思,想了想,試探著問她:“你是讓我去紙條上寫的那個地方?”
小白點點頭,但我心里還是有點沒底,就問她:“那要是像瑩瑩說的,這公寓里的鬼魂已經(jīng)纏上我了,如果我離開之后它們跑出來找我咋辦?”
可小白的回答特別干脆,就四個字:“去,或者死!
我翻了翻白眼,既然她都說這話了,那我也清楚自已應(yīng)該是沒啥選擇的余地,我就問她,那我走之后你還繼續(xù)待在這?
她還是點頭,我好像有點懂了,想著小白能不能是專門為我來的啊,畢竟她的能力我剛才也見識到了,我走了之后,她鎮(zhèn)住這些鬼魂應(yīng)該不是啥大問題。
本來我還想問問小白五樓到底有啥,能不能讓我上去看一眼,還有她知不知道瑩瑩在哪之類的,但套了半天近乎,她根本就沒有搭理我的意思,后來干脆直接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整的我怪尷尬,而且小白一走,想到剛剛那個女鬼我后背就一陣發(fā)冷,也不敢繼續(xù)待了,抱著還在昏迷的許諾下了樓,把她放在床上,我就坐在一邊看著。
說實話許諾當(dāng)時那德行挺慘的,被我?guī)讉嘴巴子扇的臉都腫了,看的我有點心疼,但轉(zhuǎn)念一想這b剛才差點沒給我掐死,我就恨不得再給她補(bǔ)上幾個嘴巴子,剛才那點心疼的感覺也跟著煙消云散了。
知道小白也在公寓里,我心里踏實了不少,感覺許諾一時半會兒沒有醒來的意思,后半夜的時候我就趴桌子上瞇了一會兒,但不知道為啥,六點多的時候我一睜眼看見許諾竟然還沒有醒,這時候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本以為她是發(fā)燒啥的,但摸了摸許諾的腦門,發(fā)現(xiàn)她身上是冰涼冰涼的,不光是這樣,臉色也變成了那種病態(tài)的蒼白,這下我開始慌了,趕緊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也是那種氣若游絲的狀態(tài),跟馬上就要斷氣兒了似的。
給我嚇的,趕緊把許諾手機(jī)掏出來,用她手指頭解了鎖,翻出許名揚的電話號撥了過去,但不知道這b是沒醒還是咋地,連著打了個好幾個都沒接。
而且就在我打電話的時候,許諾的狀態(tài)越來越不對勁了,臉上也冒出了一片怪異的潮紅,我這一看不能再等了啊,就拿著許諾的車鑰匙抱她上了車,然后猛踩油門往三寶寺那邊開了過去。
在車上我也是一直給許名揚打電話,打了得有二三十個這b才接,挺不樂意的問我:“啥事兒啊,大早上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給我氣的,罵他說你侄女都幾把快死了,還睡呢?
聽我這么說許名揚瞬間精神了,他愣了幾秒鐘,然后用那種特別凝重的語氣問我:“出啥事兒了?”
我就把昨晚的事兒跟他說了一遍,告訴她許諾是被女鬼給上身了,到現(xiàn)在都沒醒,許名揚就問我在哪兒,我說往他店里去呢,然后他就說行,讓我在店門口等他,他馬上就到。
他家應(yīng)該離店里不遠(yuǎn),在門口等了五分鐘他就到了,我倆一起把許諾抬進(jìn)后堂,許名揚先是給許諾號了號脈,又拿出一個香爐,在里面插了一根香點燃,放在許諾枕邊。
我不懂這些東西,也不知道許名揚在干啥,只能站在一邊看他弄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
說來也怪,屋子里明明是沒有風(fēng)的,可那只香冒出來的青煙竟然沒有直直的向上飄,而是在許諾頭頂分叉,一部分向上,一部分竟然往門外飄去。
然后我就看見許名揚皺起了眉頭,語氣也有些凝重:“這是走家了。”
第49章 托夢
我沒聽懂他說的是啥,但總覺得應(yīng)該不是個好詞兒。
我就問許名揚啥是走家了,他有點不耐煩的說就是魂兒丟了,許諾一直昏迷,耳根子發(fā)軟,臉上也是掛著那種不正常的紅暈,這些都是魂魄走家的表現(xiàn),應(yīng)該是那女鬼占她身子的時候嚇著的。
然后許名揚就讓我先走,說這點小事兒他能處理,我就搖搖頭說不行,還是等許諾醒了我再走吧,要不然我也不放心。
但不知道為啥,許名揚對我的態(tài)度特別不好,急頭白臉的問我在這待著能干啥,是能幫他做法事啊,還是能幫他把許諾的魂兒給招回來?
都給我整愣了,問許名揚這是啥意思。吭S諾是我朋友,我放心不下她不是很正常嗎?
可他還是那種冷冰冰的語氣:“不用,趕緊走吧,你不在這就算幫我大忙了,別一會兒再招點啥別的東西過來,到時候別說許諾了,整不好連我也得搭進(jìn)去!
我當(dāng)時都不知道說啥了,因為這件事確實是我理虧,如果不是因為我許諾也不會鬧出這檔子事兒。
是,許名揚幫我是人情,不幫我也是本分,但為什么他前幾天還好好的,現(xiàn)在卻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這讓我特別費解。
所以我還是忍不住問許名揚:“小叔,我走行,但你能不能告訴告訴我,我到底是哪兒得罪你了,你對我為啥是這種態(tài)度。俊
聽我說完這話許名揚就把腦袋轉(zhuǎn)過來看我,我也站在原地瞅著他,對視了能有個半分鐘吧,許名揚突然朝外面努努嘴,意思是讓我跟他出去,我倆就這么一前一后走到門口。
許名揚問我抽煙不,我點點頭,他就給我散了一根煙,我掏出打火機(jī)點燃抽了一口,然后就聽見他說了句特別莫名其妙的話:“你知道自已是啥東西不?”
這一句話直接給我問愣了,我轉(zhuǎn)過頭看向許名揚,他臉上沒什么表情,不過眼神卻異常的犀利。
從沒見過許名揚這種眼神,盯的我臉都有點發(fā)燙,也沒敢再跟他對視,我就轉(zhuǎn)過頭抽了口煙,一邊嘆氣一邊問許名揚說這話是啥意思。
許名揚說沒啥意思,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自已是啥情況,我說你這不是廢話么,我要知道自已是啥情況,還用得著成天在這煩你么?
當(dāng)時我真沒多想,就覺得許名揚現(xiàn)在這個態(tài)度是煩我了,可能最近一段時間我找他找的有點多,還沒給人家錢,畢竟人家做的是買賣,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更何況我倆還不是啥親戚。
但許名揚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覺得這事兒好像沒那么簡單。
他也是嘆了口氣:“顧言,真不是我不幫你,你跟許諾關(guān)系好我知道,我也挺欣賞你這小伙子,但前兩天我?guī)煾竿蝗唤o我托了個夢,叫我別再摻和你的事兒,否則不光是我,最后可能連許諾都得把命搭進(jìn)去!
他說完這話我心里直接‘咯噔’一下,皺著眉頭問他:“沒這么嚴(yán)重吧?再說你咋知道你師父是給你托的夢,萬一是你白天瞎尋思自已夢見的呢?”
許名揚搖了搖頭:“不可能,是不是托夢,干我們這行的心里都有數(shù),其實一開始我也是不相信的,感覺師父有點小題大做了,但后來我相信了,你知道是因為啥嗎?”
我當(dāng)時大腦一片空白,呆呵的搖搖頭,許名揚就說是他和許諾去縣里找我那天,聽我說自已遇見的事兒,還有那個旅店的老頭,這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問題就出在我自已身上。
沒等我開口呢,許名揚就說行了顧言,話我只能講到這兒,說多了師父會不高興的,從今天開始你還是離許諾遠(yuǎn)點吧,我怎么樣無所謂,但是許諾還年輕,我不想讓她跟你這件事扯上關(guān)系。
可我不甘心啊,就問許名揚我身上到底出了啥問題?不就是運氣不好被何偉民盯上了嗎?難不成我身上還有啥別的事兒?但無論我怎么問他都是一直搖頭,死活就是不說,還告訴我天機(jī)不可泄露,如果說出來不光是我和他,連許諾都會有麻煩。
后來我實在沒辦法了,就問許名揚,旅店那個老頭說我只剩半個月的壽命了,他說的是真的么?
許名揚點頭:“應(yīng)該是真的,因為師父也是這樣告訴我的!
我一直以為老頭是在扯犢子,結(jié)果聽許名揚也這么說我心徹底涼了,我就問他,那這件事有什么破解的辦法么?
他還是點頭:“有,但我做不到,師父也做不到,這件事只能靠你自已。”
聽許名揚說這話,我就知道許名揚是徹底不想幫我了,但我也納悶到底是因為什么,讓許名揚這個也算是有道行的人怕成這樣?那何偉民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他身后的那些人又是一群什么東西?
知道自已繼續(xù)留在這也沒啥意義了,我就跟許名揚說:“小叔,謝謝你最近一段時間幫我啊,給你添麻煩了,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吧,不瞞你說,瑩瑩給我留了一張紙條,那上面有一個地址,我明天打算去那里看看,至于還能不能回來,像你說的,那就看我自已的造化了,可能這也是咱倆最后一次見面了。”
說話的時候我就給外套脫了,扒下那件馬褂遞給許名揚,真的,說這話的時候我眼淚差點沒掉下來,想到自已的命運,再想想剛交到的兩個朋友以后可能再也見不到了,我這鼻子就感覺一陣發(fā)酸。
可能許名揚心里也有點不是滋味,他就推推搡搡的跟我說不用,留著吧,你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會遇見啥事兒,這東西說不定還能救你一命。
但我當(dāng)時也真是絕望了,就沒認(rèn)為自已還能活著回來,我就把馬褂往許名揚懷里一扔,跟他說不用,老天爺要想讓我死,那我就算掛著軒轅劍也沒用,它要想讓我活著,我就算去墳頭蹦迪也沒啥事兒,就這么地吧。
許名揚嘆了口氣,說也是。
第50章 老照片
本來我是想進(jìn)屋看看許諾的,但又想起許名揚說的話,感覺還是算了,我也不想再給人家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