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把自已應(yīng)聘時候的事跟她說了,告訴她我一直以為后勤部主任是校長呢,然后許諾就一直在那笑我,說我真搞笑,上這么長時間班了連校長是誰都不知道。
她還說她見過幾次那個何偉民,好像就是個掛職的,平時不怎么來學(xué)校,可能就最近一段時間來的多點。
然后許諾又問我,剛才你問校長那個瑩瑩的事了么?我說我問了,但是校長沒說,所以我就想讓你幫我打聽一下,問問瑩瑩她家住哪,我找她有點事兒。
……
結(jié)果許諾給我發(fā)過來一串省略號:“大哥,你特么是真鬼迷心竅了吧?我早上給你發(fā)的東西你沒看見?”
我說看見了啊,但你能保證消息沒出錯么?我昨晚上明明就見著她了,難不成她還有個雙胞胎妹妹啥的?
……
又是一串省略號,我知道許諾挺無語的,因為我也感覺這個事兒有點魔幻。
新聞上確實是那么寫的,但一想到昨天晚上站在我面前那個美女,那個會哭會鬧會笑還有心跳的美女,你告訴我她是個死人?打死我都不信。
過了差不多五分鐘,許諾又發(fā)消息問我在哪,我說我在家,許諾就讓我把家里地址發(fā)過去了,問她要干啥。
許諾說沒啥,你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嗎,今天我就必須讓你死了這個心!
第14章 靈堂
我問許諾啥意思啊,啥叫我不見棺材不落淚,你想咋讓我死心?
許諾也不說,就讓我在家樓下等著,她過二十分鐘就到,等我再給她發(fā)消息她就已經(jīng)不回我了。
整的我有點納悶,我就換了身衣服,簡單收拾了一下,看了眼表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我就穿鞋下去了。
要說女人的時間觀念真不能信,她說二十分鐘,結(jié)果我在樓下足足多等了快半小時,那會兒已經(jīng)是十二月了,從西伯利亞過來的冷風(fēng)嗷嗷吹,給我凍的大鼻涕都出來了,我剛想上樓,就看見一輛白色的奧迪a4停在我面前。
一開始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車窗搖下來,我看見開車的人竟然是許諾,我就問她這是你的車?許諾說不是,我媽的,你趕緊上來吧,不嫌冷是咋地?
我就開打車門鉆進去了,剛上車我就給她一頓罵:“你他嗎不是讓我過二十分鐘下樓嗎?現(xiàn)在都快一小時了,有你這么辦事的嗎?”
許諾還挺理直氣壯:“那我不得收拾收拾洗把臉嗎?再說誰想到外面這么冷,我從酒店出來又回家換了身衣服,順便把我媽車開出來了,我回家不要時間。俊
給我氣的,我說那你的意思是我錯怪你了唄?許諾說你快別墨跡了,別打擾我開車,我?guī)闳ヒ粋地方,等到了你就知道咋回事了。
我就問許諾要領(lǐng)我去哪,她也不說,就告訴我等到了就知道了。
看她那樣我也就沒再問,閑著沒事我又看了一眼這車的內(nèi)飾,感覺還是個高配版本的。其實就沖一開始許諾給我發(fā)紅包的虎勁兒,我就感覺她條件應(yīng)該挺好,平時身上穿的也都是牌子,但我是真沒想到她家人這么慣著她,還能讓她隨便把車開出來晃悠。
然后許諾就拉著我往目的地開,后來都到三寶寺路口了,許諾轉(zhuǎn)個彎拐了進去我才感覺不對勁,就問她,你是要領(lǐng)我去三寶寺?
她這才告訴我不是,她有個親戚是做陰陽先生的,正好在這邊開店,她感覺我最近是中邪了,打算領(lǐng)我去他那看看。
我說你才中邪了呢,我可不去算命啊,你趕緊掉頭。許諾說算個屁的命啊,人家是陰陽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你當(dāng)他是那些忽悠人的江湖騙子呢?
她一說江湖騙子我突然想起來了,昨晚上那個老頭還不知道是啥情況呢,我跟瑩瑩見面的時候他突然就不見了,連他咋出去的我都不知道。
最主要的是我連他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想到這我就沒再說話,琢磨著來三寶寺也行,一會兒我順便還能去老頭那問問,我就想知道昨晚上救我的到底是不是他,如果是他,那他后來又是因為啥跑的。
但我沒想到的是,許諾竟然把車停在老頭那家店門口了,我記得很清楚,整條街最破的門面,臟兮兮的牌匾,肯定是老頭那家店沒錯。
我心里嘀咕著這可真巧了,就問許諾,你親戚是個老頭啊?許諾說啥老頭,那是我小叔,說完許諾就讓我下車,我就迷迷糊糊跟著她下去了。
當(dāng)時我心里還在想,老頭都六十多了,許諾說是她小叔,那她爹不得七八十了?結(jié)果一進去我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屋里椅子上坐著的竟然不是老頭,而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青年。
剛進門,許諾就喊了聲:“小叔,這就是我在電話里跟你說的朋友,你給他看看吧!
這下我就有點迷糊了,轉(zhuǎn)過頭問許諾,這就是你小叔?許諾說對啊,咋樣,我小叔長得帥吧?
當(dāng)時我也是懵逼了,脫口而出一句,臥槽,那我那天看見的老頭是誰?
許諾也愣了:“哪有老頭。磕阏f啥呢?”
我說不對,一個星期前我來過這家店,當(dāng)時店里坐著的是個留著山羊胡的老頭,他給我看事兒來著,昨天晚上他還跟我去了趟學(xué)校,那個老頭哪去了?
許諾就問我是不是記錯了,這家店一直是她小叔自已在開,都好幾年了,壓根也沒有什么老頭啊。
我也沒理許諾,轉(zhuǎn)頭看向青年,但我明顯感覺他表情有點不對,低著頭不知道琢磨啥呢。
等許諾說完話,青年抬起頭沖我笑了笑:“我半個月前去外地幫人家處理個兇宅,前天才剛回來,店里也一直沒開門,老弟,你應(yīng)該是記錯了吧?”
我使勁搖頭,跟青年說我不可能記錯,這條街就數(shù)你的店最破,我當(dāng)時特意挑的。我說完許諾還在旁邊拍了我一下,問我會不會說話,我也沒吱聲。
青年也沒回答我,而是走到許諾面前嬉皮笑臉的說:“大侄女,我早上沒吃飯呢,你去給我買碗李家包子鋪的羊湯唄?”
許諾說我才不去呢,那么老遠,開車來回都得半小時,旁邊不有家包子鋪么,你就湊合湊合唄。
青年搖頭說湊合不了,他今天就想喝羊湯,許諾指著我說那你就先給他看,等看完了咱們一起去喝,正好我早上也沒吃飯呢。
但青年還是嬉皮笑臉的搖頭,說不行,看不了,沒吃飯沒有勁看不了。給許諾氣的直跺腳,后來實在拗不過他,就咬牙切齒的說你等著,我去給你買。
臨出門之前她還踢了我一腳,說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去給他呢,我說咋地,我把羊湯錢給你報了唄?許諾就讓我滾犢子。
等許諾走了之后,青年還是那副欠揍的樣:“我大侄女不懂事兒,讓你笑話了啊!
我沒說話,就站在那看著他,從他剛才那個表現(xiàn)我就能看出來,他一定知道老頭是咋回事,而且她讓許諾去那么遠的地方買東西,很明顯就是想把她支走。
看我臉上沒啥表情,也沒接話,青年明顯有點尷尬,尋思尋思就把笑容給收回去了。
然后他走到我面前,伸出一只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許名揚,如果不出意外,你說見到的那個老頭應(yīng)該就是我?guī)煾。?br />
我也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告訴他我叫顧言,然后我說我就是來找他師父的,有點事想問問他。
“嘖,這事兒咋跟你解釋呢?”許名揚把手抽了回去,臉上的表情有點為難,感覺有點奇怪,我就問他咋了,你師父不在嗎?
“也不是不在,哎,沒法解釋,你跟我進來吧!
說完許名揚就轉(zhuǎn)身拉開了一個簾子走了進去,那應(yīng)該是個后堂,我也跟著他走了進去。
然后我就看見了讓我終身難忘的畫面,內(nèi)堂的一面墻邊有張桌子,桌子上擺著蠟燭、貢品、香爐之類的物件,看擺設(shè)明顯是個靈堂。
老頭的黑白照片就明晃晃的在靈堂中間掛著。
第15章 鬼車鳥
那照片底下還放著一個小壇子,感覺里面應(yīng)該是裝著骨灰。
許名揚還對著骨灰說了一句:“師父,你咋還能偷摸跑出來嚇人呢?”
我當(dāng)時都麻了,指著老頭哆哆嗦嗦的問許名揚,這是你師父?許名揚點點頭,我又問他你師父死了?他又點頭,我說那我昨晚遇見的是鬼?
許名揚嘆了口氣:“哎,其實我把我大侄女支走就是怕嚇著她,感覺跟你解釋你也不能相信,我就想著干脆讓你進來看看,你看見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他說完我瞬間就感覺后脖頸發(fā)涼,站在那哆哆嗦嗦半天也沒說出來話,看著照片里老頭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我覺得自已的世界觀直接崩塌了。
如果單純是昨晚遇見鬼打墻那事兒,我還能找找理由騙自已,說自已是得妄想癥了,可現(xiàn)在老頭照片就在墻上掛著,我就算是妄想也不可能妄到這種程度啊,沒見過的東西還能自已妄想出來?
“怎么樣,沒嚇著你吧?”
當(dāng)時我大腦一片空白,許名揚走過來拍拍我肩膀,嚇得我渾身一機靈。
我都有點磕巴了,問他說你覺得呢?他就說他能理解,還說他第一次見到鬼的時候,那德行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
然后許名揚就開始給我講,說他十幾歲就拜師學(xué)藝,他師傅是個特別有能耐的高人,看照片是六十多歲,實際他去世那會兒已經(jīng)八十六了。
我大腦有點短路,也不知道說啥,就站那繼續(xù)聽。
許名揚就說他師父已經(jīng)去世五年了,他死后自已就接手了這個店一直干到現(xiàn)在,這五年他也能感應(yīng)到老頭的存在,只是一直沒有見過,估計是趁著他離開的那些天,老頭感覺有點寂寞了,這才出來現(xiàn)身的。
他說完我就感覺特別離譜,我就問許名揚,你倆這么近的關(guān)系他都不出來見你,那為啥我一來就見著他了呢?
我說完許名揚就笑了:“呵呵,按理來說正常人是見不到鬼的,不過像你這樣三盞明燈全滅,天靈蓋上繞著一股死氣的,說見著太上老君我都不覺得稀奇,我?guī)煾腹烙嬕彩怯X得你太特殊了,這才現(xiàn)身出來見你的!
感覺他說的不是啥好話,我就瞪了他一眼,問他啥意思。
許名揚就說人身上有三盞明燈,一盞在頭頂,另外兩盞分別在兩肩,這就是人的三昧真火。常說夜行人走在夜路上,無論聽到什么聲音,只要不回頭,你的燈就不會熄滅,妖魔鬼怪就不能靠近你。而如果你抵御不住它們的蠱惑回頭看,每回一次頭,你身上的燈就會被鬼怪們吹滅一盞,當(dāng)三盞燈全部吹滅時,它們就可以肆意胡為了。
他還說死氣就更離譜了,這東西一般都在將死之人,甚至是已死之人頭上出現(xiàn),而我頭上的死氣已經(jīng)濃郁的沒法形容了,就連躺在lcu里的人都沒我這么牛逼,不過看我現(xiàn)在活蹦亂跳的樣,一定是有高人護著,否則我絕對活不過一個星期。
聽他說完這話我人都嚇傻了,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了瑩瑩,我就趕緊把那塊玉掏出來,問許名揚知不知道這是啥東西。
“鬼車鳥?”
許名揚一把將吊墜搶了過去,瞪著倆眼睛翻來覆去看了好半天,一臉激動的問我:“這東西你是從哪弄來的?”
我看他這個德行,跟讓人踩了jb的貓似的,感覺這東西應(yīng)該挺重要,也就沒瞞著,把那天跟老頭說的話,還有這幾天發(fā)生的事兒全都跟他說了一遍。
沒想到我越說,許名揚的表情越嚴(yán)肅,到最后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
最后我都有點心虛了,問他這是咋了,我是不是沒救了?
“如果我沒猜錯,你說的那張畫很有可能不是一張單純的菩薩像,更像是一件法器,那件法器正在慢慢吸收你的魂魄。而這塊玉上的一抹紅色正是鬼車鳥的精血,這種兇物擅長的就是收人魂魄,剛好克制那件法器的能力!
許名揚嘆了口氣,把吊墜遞給我:“高人啊,真是高人,有機會我真想見見她。”
被許名揚說的我頭皮發(fā)麻,一股涼意從腳后跟直竄天靈蓋,我就問他何偉民為啥要害我啊,這樣做對他有啥好處嗎?
許名揚說他也不知道,不過肯定是有原因,他決定晚上跟我去學(xué)?纯,看看那張菩薩像到底是什么來路。
我又問他,那瑩瑩是鬼嗎?許名揚搖搖頭,我說那就是人了?許名揚還是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
我說你這不知道是啥意思啊,昨晚我剛見過瑩瑩,她連心跳都有,而且別人也能看見她,鬼還能有心跳?
許名揚說誰告訴你鬼就一定不能有心跳的?鬼就不能附在活人身上嗎?再說你見過鬼什么樣嗎?誰規(guī)定鬼就一定是恐怖片里那種形象?
被他懟的有點啞口無言,我也就沒再說話,然后許名揚就讓我別著急,先等晚上去看看,說不定到時候就知道瑩瑩到底是人還是鬼了。但就算瑩瑩是人,能拿出這種東西送給我,她也一定不是個普通人。
說話的時候他還看了眼老頭的照片,嘴里嘟囔著,估計師父也是感覺你經(jīng)歷的事有意思,昨晚才會現(xiàn)身過去救你的。至于后來為什么突然消失,可能就是因為瑩瑩突然出現(xiàn)了,師父怕惹麻煩才會主動躲著。
說話的時候他還看了看老頭照片,我也跟著看了一眼,但不知道為啥,就感覺照片里的老頭好像在對我笑,我就把目光移開了沒敢再看。
我倆剛說完話的功夫,許諾也拎著一大袋子早餐回來了,在外面招呼我倆出來吃飯。剛走出去,許諾就問許名揚給我看的咋樣了,許名揚就說還行,事情大概都了解了,等晚上跟我倆回學(xué)?纯。
許諾一邊往桌子上擺東西,一邊跟許名揚說小叔,你可得好好給他看看,他現(xiàn)在鬼迷心竅了,成天惦記著那個女鬼呢,你可別讓他被鬼給迷了啊。
我瞪了許諾一眼,但許諾就假裝沒看見,許名揚就看著我在那樂,估計他心里也沒尋思啥好事兒。
打開面前那碗羊湯,剛喝了一口,就聽見許諾跟我說:“對了顧言,我打聽到沈夢瑩家住址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