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遠望著天穹,看不到太陽的西天,卻將最后一抹晚霞,融進了冥冥的暮色里。
村莊的上空,飄起了淡淡的炊煙,卻又是寥寥無幾的縷絲縹緲。
就在此刻,我突然想到了村口的那個女人,竟然是霍大師的侄媳婦,也想起了她說過的話,村子里其實并沒有多少年輕人在家堅守。
想著的同時,我轉(zhuǎn)身移目,掃視了一圈村落。按照農(nóng)村的習俗,傍晚時分,應該是人們走出家門,相互攀談納涼的正當時?墒牵F(xiàn)在的景象,竟然是沒人影的孤寂安靜,根本就看不到有人的走動。
“想什么呢?半天了沒聽到你的啃聲,是不是還在擔心楊華和歐陽怡景的事情。其實,你大可放心了,到現(xiàn)在都沒聽到過激的言辭,那就說明她們已經(jīng)停息了爭論,也許正在開導著霍大師吶!
霍巧玲移動著輕盈的步伐,側(cè)身站到了我的面前。
她那微笑著的表情,讓我瞅著會有遐想不盡的激動。
“沒想什么,也沒有擔心她們,我只是在想,農(nóng)村的這種現(xiàn)象很不正常。年富力強的人全部離開村子,就留著孤寡老人,那些土地怎么耕種。照這樣下去,幾十年之后,誰還能留在農(nóng)村,土地又要靠誰去耕種,糧食從哪里來,這些都是些不得不思考的現(xiàn)實問題!
我懷著杞人憂天的心情,沉聲說著的時候,眉頭也是忍不住地皺到了一起。
雖然清楚這不是我要考慮的問題,但憂心的促使,還是讓我說出了心里話,又表達出了我對社會現(xiàn)象的擔憂之情。
呵呵!一陣輕聲嬉笑。
霍巧玲擺動著腰身,勾動著豐唇,眼睛里閃出了錯愕的神色。
“這是個沉重的話題,既然你說到了這個問題,那我就說說自已的感慨吧!不過,我的擔憂沒有你那么深遠,不是幾十年之后的事情,而是眼前的窘?jīng)r,是目前的急迫之事!
她一說完時,就回頭看了看蹲在路邊的頭兒,又掃了一眼張峰瑞和郭佳嵐的背影,伸手拉著我走了幾步,站到了一棵歪脖子大柳下。
走到大柳樹旁邊的時候,我本來是想著要背靠在大樹上,卻被疾走一步的霍巧玲搶先著靠在了樹干上。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退了一步稍微拉了一下逼近的距離。
“農(nóng)村的問題難道還有最急迫的事情?”
為了盡快回復沒搶到樹干的窘迫,我沒準備說辭的急聲催問著。
“有沒有人繼續(xù)耕種土地,我沒思考過,也沒多少認知。但是,就目前的這種現(xiàn)況,所有的男人出門在外,家里留著的小媳婦可是個不安定的因素,容易引發(fā)家庭矛盾。”
霍巧玲說著的同時,慢慢地收斂著笑容,表情變得沉重了起來。
她的說話讓我一下子楞懵了起來,好像完全不是我要表達的擔憂,更不是我所要說的那種迫切心情。不過,她說到的容易引發(fā)家庭矛盾的話語,卻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呵!一聲急切的呼應。
我快速向前走了幾步靠近了霍巧玲,因為我感覺接下來的說話,肯定是非常私密的言辭,能牽扯到家庭的問題,絕對是男女之事。
“說說看,我感覺你對農(nóng)村現(xiàn)狀可能有著新的認知,值得聽聽!
說完時,我?guī)е@喜的心情,淡淡地微笑了一下。
“男人都出去了,小媳婦肯定是耐不住寂寞滴,這就是最現(xiàn)實的問題,也是需要人們正視的社會現(xiàn)象。當然,這種現(xiàn)象可能不是普遍滴,但絕對是嚴重滴!
霍巧玲的笑容顯得有些嫵媚,卻又好像是有些擔憂的樣子。
“既然不是普遍現(xiàn)象,就造不成危害,沒有什么危害的話,就影響不到家庭。再說了,農(nóng)村現(xiàn)在的狀況好像與你說的不一樣。整個村子里就沒幾個年輕男人的存在,你說的那種擔心似乎不會出現(xiàn)!
我雖然是這種解釋著的說法,但心里并沒有否定霍巧玲的說法,同樣是懷著憂慮的心思。
“你肯定看到了吧!咱們進入村口的那位年輕女人,就是個很明顯的例子!
霍巧玲向前一彈,整個后背撤離了大柳樹樹干,站成了端端正正的姿勢,不好意思的雙手相互搓揉著,頭也慢慢地勾了下去。
雖然她沒說明白,但已經(jīng)讓我想起了霍大師侄媳婦的家門里,倉皇逃離的男人情景。
“你是不是說的就是那個女人家里,跑出的男人,但是,我覺得那不一定就是在偷情,也許人家是做什么正經(jīng)事!
我無力地辯解著,其實,從開始看到的時候,我就想問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被楊華阻止了,F(xiàn)在,被霍巧玲重新提起,又引起了我想探問明白的心思,畢竟那種事在我的心里,好像覺得不大可能。
“一個大男人去女人的家里,而且是匆匆忙忙地離開,那不是偷情還能做什么正經(jīng)之事!
霍巧玲斜眼笑著,又抬目遠望了一眼,此時的眼神已經(jīng)變成了神秘而又喜悅的樣子。
我簡單地聳了聳肩膀,輕輕地上抬了一下眉毛,沒眨眼地瞅著,又做著可能是不好看的鬼臉,想提醒霍巧玲的認為并不正確。
“那么年輕漂亮的女人絕對是村花,吃葷的男人肯定排著長隊!
霍巧玲也學著我聳了聳圓圓的肩丫,笑容變得暢然了。
我等她說完話之后,立刻點頭表示著同意。
“村花的定義差不多,但是,你難道沒看到那個男人有多么的猥瑣,漂亮年輕的村花能看上那樣的男人嘛!”
“別忘了咱們一開始討論的現(xiàn)狀,能在村里找個稍微年輕力壯的男人幾乎是很難了,即便是丑點但至少能證明是男人!
“沒那么嚴重吧!又不是十年八年的煎熬。”
“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如果一直不做倒是沒什么,但就怕短暫的分離,要不然哪來的久別勝新婚的說法。”
霍巧玲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壓著嗓門,很輕聲的慢慢訴說。
“你有些說得太玄了,那女人雖然長得很年輕,實際上已經(jīng)四十多歲,早就是大學生的母親了!
我倒是沒控制聲音的隨便說著,而且話說完的時候,還收著腹部挺起了胸膛,頭也高高地揚著。
“你有忘記了名言至理,女人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四十的女人正是第二次青春怒放的時期,所以這個時候的女人基本上……”
呵呵!歡天喜地的笑聲,打斷了霍巧玲的輕聲說話。
就在大門被拉開的瞬間,歐陽怡景高興地站到了臺階上。
“都進去吧!霍大師答應了要帶著咱們?nèi)フ夷莻同道之人,而且還挽留咱們住在她家!
她喊說著的時候,那雙閃著青春光芒的眼睛,很驚喜地瞅著我,好像是第一次見到我一樣,既有親熱的樣子,又有著害羞的神色。
“不錯嘛!你和楊華也太厲害了吧!就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解決了讓我無比焦慮的大問題,這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情!
我一邊說著一邊邁步疾走。
為了不引起歐陽怡景尷尬,我只字未提她與楊華的和解情況。在我看來,既然她有著如此的好心情,那肯定是不用問的結(jié)果。
“不是我的功勞,是楊華姐的厲害,就那么輕輕柔柔的幾句說辭,卻感動得霍大師直接表態(tài)答應了,還要給咱們做一頓鄉(xiāng)村的家常飯,讓咱們感受一下農(nóng)村的風味。”
歐陽怡景小聲地說著時,還背著身回頭看了一眼大門里的院子。
她已經(jīng)連直呼楊華的名字都改了,用著最早時的叫法,在名字后面加了姐的親昵稱呼,這讓我聽著特別的高興。
“戴眼鏡的,看到了吧!我是不是堪稱神仙了?跟你說過了絕對沒事,這回你應該服我了吧?”
笑得有些錯愕著表情的霍巧玲,快步疾走著擋在了我面前,背對著歐陽怡景,撅著肥肥的后臀,下弓著蠻腰滿眼的神秘眼神。
“她們兩個肯定是和好如初了,所以今晚你要獎勵我吶!”
她說話時,嘴巴幾乎是挨到了我的耳朵上。
“你要我怎么獎勵?難道是想……”
“只可以意會,不可以言說,慢慢地去想吧!”
霍巧玲繼續(xù)用竊竊私語的聲調(diào),不由分說地打斷了我的說話,卻說了些讓我沒有明白的話。
“你倆在說什么呢!不許再提我跟楊華姐之間的那點誤會了!
歐陽怡景從臺階上跳下之后,一把扯著霍巧玲站到了另一邊。
“對了,楊華姐讓我跟你們宣布一件事,今晚的飯是每人做一道菜,咱們來一次集體動手的大會餐!
她說著的時候,慢慢地偏著頭,用斜著的眼珠子盯住了我。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那咱們就來一次比賽,讓大家點評確定出優(yōu)勝者,由優(yōu)勝者為咱們準備明天的早餐!
我的說話聲剛一停,霍巧玲急奔一步,站到了歐陽怡景怡景的身邊,細眉緊皺著,腦袋向前直伸著,眼睛里眨出了訝詫的眼神。
“你這是什么道理,干嘛要優(yōu)勝者做早餐,應該是……”
“巧玲,你怎么這么笨呢!優(yōu)勝者做的早餐肯定是最好吃滴!
歐陽怡景扯著霍巧玲的胳膊,立刻轉(zhuǎn)過了身子,又揮動著手臂,興高采烈地走進了大門。
第295章 不可思議的民風
一頓豐盛的晚餐,在霍大師的精心指導下,海吃嗨喝之后,所有人的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笑容。
可是,我卻沉浸在焦慮和郁悶之中。
十一名特別偵勘行動組成員,睡覺休息的地方卻成了酒足飯飽之后的新問題。霍大師家雖然有堂屋和偏房三四間,但是能夠用來休息的只有兩間,最多能滿足六個人的睡眠,而且是擁擠不堪的簡單休憩。
我思謀著的同時,掃視了一眼霍大師,剛想開口說出心里的焦愁。卻看到她舉手示意著阻止了我即將要說話的舉動,歡喜地癟嘴一笑時,溫聲說道。
“你們不用擔心,我這里留宿三女三男,另外的五人,到我侄媳婦家里去住,這樣就能解決你們的睡覺問題!
她說完的時候,又開始了癟嘴一笑。
讓我徹底驚詫了,也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她竟然猜到了我的心思,而且是早就有計劃的安排。
“謝謝霍大師,可是您侄媳婦那里不見得能讓我們?nèi)プ !?br />
我憂心忡忡地悶聲急問著,雖然是笑著的表情,但我知道呈現(xiàn)在臉上的并不是十分喜悅的笑容,畢竟心里的忐忑是無法抑制。
“不瞞各位,這些年來,我這里時常會有顧客滿員的情況,在她那里住宿已經(jīng)是常事了。而且,我每年要給她結(jié)算一次報酬,所以她不會拒絕,肯定是欣喜的事情!
霍大師收斂著笑容,表情一下子變得沉寂了起來。
“那這樣吧!這一次的住宿費用我們自已承擔,畢竟……”
“不用,這是我和侄媳婦之間的事情,沒必要單獨考慮。只是她那里有個條件就是只能住宿男人,女人是絕對不讓過夜!
滿臉認真的霍大師打斷了我的說話,直接擦嘴說到了令我驚訝,讓所有人吃驚的話題。
“這是為什么原因,難道還有其它的講究?”
我快言急語著追問道。
在進入村口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接觸到了霍大師的侄媳婦,那女人明明是一個人,又是孤身的女人,卻有這樣不可思議的條件。
“農(nóng)村人不比城里人開放,思想保守是難免的事情,尤其是對院落的講究特別重視,有著很多風俗習慣。其中不能隨便讓陌生女人進家的習俗,是為了祈福平安順心!
霍大師的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的,而是那瞅著楊華的眼神也是飄忽不定地,好像有著難言之隱,卻又是不好直說的樣子。
“這個我知道是什么原因!
楊華笑了起來,但眼神迎住我的視線時,卻變得沉重了一些。
“你知道是原因?那你說說,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風俗。”
我說完是,擰著身子坐成了面對著楊華的姿勢,心里開始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