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時解決了以頭兒為代表的人員清晰,但是,歐陽怡景與楊華之間的矛盾,依然沒有好辦法解決。不僅沒解決,而且矛盾已景激化得非常的尖銳和深重。如果不盡快化解,隨之而來的麻煩就會越來越多,簡單的矛盾有可能會升級為仇恨,有了仇恨就很難消除了。
“天色不早了,大家先休息,準備明天一早出發(fā),直奔目的地。”
宣布命令之后,我剛要轉身,突然楊華開始了沉聲喊問。
“這么一個小帳篷,你想讓大家怎么休息,難道是男女共用嘛!”
她是背著我的站姿,喊問的聲音特別的低沉,而且是帶著濃濃的怨氣聲,又仿佛是在針對著誰的直接怒吼。
我趕緊轉眼瞅了瞅側身站著的歐陽怡景,當確信她沒有清晰的表情呈現時,懸著的心這才落定了。
最讓我擔心的是,歐陽怡景和楊華當著大家的面開始激烈爭吵,那樣的話,會讓我很為難,說誰都不合適,也張不開口。
“帳篷依然留給女孩子,所有的男人自行解決睡覺的地方!
我高聲吼著的同時,移目瞅了瞅楊華慢慢轉過了的臉頰。
“你這是不負責任的話,睡覺的地方怎么能自行解決呢!難道可以選擇離開這里去賓館睡覺嗎?”
楊華瞪著眼睛,用最沉重的語氣喊問著。
這一秒鐘,好像被誰直接點燃了她的怒火一樣,竟然變得怒氣沖沖地。而且那瞪著的眼睛里,還向著我放在了鄙視之光。
“你不是在說瞎話嘛!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野外,哪來的賓館去享受。只要不乘車,誰想去賓館也行,但絕對不能影響到明天的準時出發(fā),其它的任何想法都可以不受限制!
我極力控制著情緒,輕聲說著的同時,還帶出了輕微的笑聲。
“作為組長,你絕對不能說沒有原則的話,該怎么做就怎么做,這是集體行動,是有著嚴格的組織紀律,男同胞就暫時委屈一下,住在兩輛車上吧!”
楊華輕聲說著時,從我的眼睛上移開了視線,與頭兒對視著微而不笑地點了點頭。
“你跟我過來,咱們去外面有事情要商量!
我抬起了手臂,向著楊華招了招手勢直接轉身,帶著逃離的心情,快步邁出了帳篷。
第268章 月色下傾心長談
銀色的月光,像無邊的紗幕一般,覆蓋著沉睡的原野朦朦朧朧。
楊華咬著她那薄薄的潤唇,習慣性地右手按在了胸口處,瞳仁里亮晃晃的,仿佛要射出兩道生氣的光柱,犀利的眼神牢牢地緊盯著我,好像要立刻吃下我。
“你想跟我說什么事情?”
她低沉而又干澀地吼了一聲。
我沒有著急著回答,抬頭挺胸的同時,向前跨了一步直接站近了她,手臂輕輕弱弱地搭在了她的肩丫上。
此刻,我的心里是五味雜陳的難受。
讓楊華身陷囹圄的困窘,其實就是我一手造成地。如果不是我出主意讓她當副組長,也許就不會被歐陽已經這般惱怒,更不會因為當上了副組長被所有人孤立起來。
而我,為了個人的虛榮,竟然沒考慮楊華的感受,確實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有可能還會因此而受到被人誤解的傷害。
在我的心里,楊華能接受我的意見改變主意,擔當副組長是為了我,是堅決想讓我繼續(xù)當上組長,才做出了如此的選擇。她對權利根本就沒興趣,不僅沒興趣,而且還很鄙視因為權利發(fā)生的爭執(zhí)和勾心斗角?墒,這一次是我將她徹底卷入了不該有的風波之中。
從表面上看,霍巧玲和張峰瑞是心平氣和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她們的心里,也有著與歐陽怡景相同的想法和抵觸情緒,只是還沒有爆發(fā)出來,也許等待時機是她們的目的。
“叫你出來,并不是想說什么事,我只是想感謝你!
我沙啞著嗓子,很低沉地簡短說著。
其實,感謝只是一個托詞,是我想引出接下來的話題,更是想讓楊華盡快放開心緒,聽我慢慢的解釋。
做通楊華的思想情緒,是化解矛盾的關鍵之處,這是我想了好長時間之后,才有了的唯一辦法。無論是在歐陽怡景的問題上,還是繼續(xù)保持與霍巧玲和張峰瑞的融洽關系上,她是起著關鍵性作用。
“感謝我什么?我并沒有給你做什么,倒是惹來了不少的麻煩。”
楊華的說話雖然有些急促,但明顯地改變了之前的那種吼聲。
她盯著我的眼神,也變得溫弱了一些,但并沒有完全消失怒氣,白皙潤澤的臉頰,在如銀的月光下,顯得越加的潔白無瑕了,甚至細細看來,還有著蒼白的神色。
“你為了我能繼續(xù)保持組長的職位,而犧牲了自已的意愿,被人誤解并擠兌著。其實這事我之前真沒想到,也沒考慮那么多!
我輕聲說著的同時,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也開始慢慢地抓揉著。
這個舉動,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成了我安慰她的最好動作,而且她也沒有明確地反對過。
突然,楊華從胸口處撤離了撫著的手,快速地抓住了我的手指,直接甩這脫離了她的肩膀。
“我就不明白了,我當上副組長能礙著誰,又能起什么作用。我既不會對誰構成威脅,也不會用副組長的權利打壓誰,為什么她們要這樣對付我,難道我真的做錯了什么,還是我之前已經惹怒了她們!
楊華隨著說話的語氣加重,急促的聲音帶動著漸漸地弓起了腰身。前挺著的上身,仿佛要從我的嘴里掏出理由一樣。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也能感受到這種不公正的遭遇之后的憤怒。但是,我更清楚,這種心情絕對不能持續(xù)下去,更不能等待著自然消失,而要靠自已去主動談心化解。
“像這樣的矛盾和情緒化的東西,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會具備,并不是因為你有什么過錯,也不是因為你會不會去擠兌那個人。咱們可以退一萬步去分析,如果讓霍巧玲突然間成為領導,你和我一樣會有情緒化,唯一的區(qū)別是,咱們不會明顯地表露出來!
在引出話題的時候,我想到了應該先從將心比心的方面說服楊華接受別人的不公情緒。只有讓她設身處地的想象對方,也許所有的事情都能夠坦然面對,理解是最重要的東西。
“可是,當上副組長并不是我的意愿,我從來就沒這樣想過!
楊華直起了腰身,輕輕地瞥了一下唇角,好像有了新的認識。
在特別偵勘行動組里,楊華的思維是最敏捷的一個人,她能在分秒中轉變固有的思維,而接受新的思緒。在這一點上,我只能望其背向,根本就沒可比之處。
“你不喜歡當副組長,對權利和虛榮的東西一點都不感興趣,這些除了你自已知道,我知道之外,誰能信誰又能接受!
“那你的意思就是讓他們繼續(xù)對我誤會了?”
“正是因為我想讓你化解這種危機,才找你說說心里話!
“這樣的矛盾靠我自已能化解嘛!張峰瑞倒是好辦,他本來就是個不愛說話不愛表達情緒的人。而霍巧玲,表面上可以溝通,也可以解釋,但是背地里的做法你是最了解滴。歐陽怡景就更不用說了,咱們的商量是讓她也成為副組長,可是到最后卻出現了這種局面!
“雖然這些人都有著各自的毛病,但是,你應該放寬心思,主動向她們做解釋,直接將自已的想法告訴她們。這樣一來,她們會感覺到你是誠心地,也是沒壞心眼地。”
我感覺楊華已經在改變著思維,開始接受著我的用意。
要改變楊華的情緒,我知道還需要努力,更需要有充分的理由和可以采用的解決方法。她是個追求完美的人,在沒有讓她心服口服的情況下,一般的說辭根本就起不到作用。
但是,我更相信自已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不了歐陽怡景,讓楊華改變心緒的把握我還是有地。
“其他人我可以按照你的說法去做,但是歐陽怡景的問題我真沒辦法,她太偏執(zhí)了,也太自以為是了!
楊華沉思之后,又加重了語氣,仿佛對歐陽怡景有著特殊的敵意。
“歐陽怡景是心直口快的人,其實心是最弱的一個。只要你能改變心境,能真確面對她,就沒有化解不了的矛盾!
我直接開始了做思想工作的打算,就是想動員著楊華低一頭,主動地找歐陽怡景談心解釋。
這兩個人是我心頭最重的人,而且是我最不好對付的人。解決不了她們之間的矛盾,我之后的日子絕對不好過。
“還是算了吧!我倒是想看看她能出什么幺蛾子,有些人有些事還真得惡瘡惡治。”
楊華的說話聲剎那間帶出了怒氣。
在我看來,她跟歐陽怡景有著相同的心思,就是一個不負一個,誰也不想向對方低頭。
分秒流失的此刻,我感到了無比的失望,之前還想著一定能夠化解了這場女人之間的矛盾。但令我失望到了極致,楊華的態(tài)度比歐陽怡景的還要堅定,就是一副要對抗下去的強硬態(tài)度。
“你們干嘛要女人難為女人呀!歐陽怡景確實沒有壞心眼,有這樣的激烈情緒,就是因為你當了副組長,她覺得自已沒得到重視。真正的氣憤,她不是針對你地,只是找不到發(fā)泄的對象,才將這種不愉快的心情轉移到了你身上,你應該理解她!
我變得有點激動了起來,說話的聲音也是抑揚頓挫地沉聲重氣。
“你讓我理解她,那誰來理解我。在偵勘行動組里,我怎么說也要比她的資歷深,比她的資格老,當上副組長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首長們重視不重視她,這個與我沒分毫的關系,絕對不能讓這種窩囊氣灑在我身上,我并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楊華怒聲激說著的同時,憤然仰著臉頰,用最深邃的眼神,遙望著夜空,仿佛在徹思著所有的心緒。
“你知道歐陽怡景為什么從特戰(zhàn)部隊調離了出來,變成了現在沒有軍權的中校嗎?”
我抑制著怨氣,輕聲問著。心里想盤算著說出歐陽怡景軟弱的另一面,想博得楊華的同情。
“那個與我沒關系,我也不想知道!
楊華繼續(xù)著仰望的姿勢,淡淡地說話聲,讓我聽著沒一點心氣想說了。但是,轉眼的一想中,不說會讓她們之間的矛盾更加的激烈,說了又覺得于事無補。
沙沙,一陣拖沓的腳步聲。
我立刻回身循聲一瞅,輕步慢移著的張峰瑞竟然突然出現了。
“你倆別爭論了,有些矛盾被激發(fā)出來更好解決。”
他慢條斯理地說完話時,停步站到了我的面前,又偏著頭很認真地注視了一眼楊華的仰著臉頰的姿勢,卻沉重地搖了搖頭。
“大半夜地你不睡覺休息瞎晃悠什么?”
沉聲激問時,忍不住地瞪了一眼張峰瑞。
“你倆沒睡,我能睡得著嘛!”
張峰瑞有了難看的笑容,那不大的眼睛,好像還瞇縫了起來。
借著月光的側影照射,他那精雕細琢般的臉龐,還是有著英挺的感覺,只是因為他臉龐上的橫肉,在笑容的拉動下而顯得猙獰。如果不刻意的去細看,確實不是特別的難看。
“難道你一直在聽我跟楊華的說話,而且是全部聽見之后想到了可以化解的辦法?”
我向前踏出了一步,站近了張峰瑞的面前,咧了一下嘴巴,給他在說話之前的一個清晰鼓勵。
第269章 行動內容有眉目
嘿嘿!連聲的冷笑。
張峰瑞憋著嘴,斜著眼珠子,前俯了一下胸膛,雙手背在了身后。
“我還真聽到了你們的說話,確實有了化解之法。”
他一字一頓地喊說著,聲音不高也不低,但非常的渾厚有力。
讓我吃驚的是,他既然聽到了我和楊華的所有說話內容,那就證明他來到的時候很早了,可是我卻沒發(fā)現,甚至是連感覺都沒有。
“那你說說想好了化解之法,盡量說詳細一點,別一句半語地讓我猜了,直接的說清楚說明白!
我說著的同時,偏著頭看了一眼楊華。
此時,她已經是靜怡的表情了,而且瞅著張峰瑞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起來,之前的怒氣好像消失了。
“很簡單,直接激化矛盾,徹底根治!
張峰瑞帶著笑聲說完時,張著嘴巴開始了無聲的笑樣。
這一句話,剎那間驚到了我的心臟,仿佛連正常地跳動都改變了頻率,我即刻中有了胸悶的感覺。
我一直是想著如何的去化解矛盾,去掩蓋矛盾的出現,而張峰瑞竟然獻了個背道而馳的驚訝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