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斷喊,讓我哆嗦著停止了說話。
黑色西服的人向前跨了一步,直接擋在了門口的正中間。
這一刻,我還是感覺到了膽量的不如人愿。雖然面對著的是一個人,但那種威嚴(yán)的氣質(zhì)和形象,早就驚擾著我沒裝逼的底氣了。
誰都清楚,跟特戰(zhàn)部隊或著是國安的人較勁,有可能真是自不量力,或著是找收拾的節(jié)奏。
正當(dāng)我勾頭尋思著找臺階退卻,身后傳來了拖沓的腳步聲。
“戴眼鏡的,不回到自已的位置上,在這兒瞎起哄什么!
深重的說話聲剎那間就激蕩進了我的耳朵。
我驚訝著轉(zhuǎn)過身子,面對著來人時,眼前站著的竟然是霸占了下鋪的中年人,而且身后還跟著霍巧玲的身影。
“大叔,你給評評理,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的這個人,居然不讓我去衛(wèi)生間,非要我到二十八號的車廂里去!
看到中年人的出現(xiàn),我心里稍微有些安寧的感覺了。激動的時候,直接喊出了大叔的稱呼。
“既然這里不讓通過,那你就去二十八號好了,為什么要較勁!
中年人板著臉,一副胳膊肘向外拐的架勢。
我仔細(xì)觀察著他的表情和眼神,雖然沒有清晰表露什么,但能感覺到他們之間是非常熟悉的樣子。那種淡淡的眼神掃過黑衣西服之人的臉龐時,根本就沒停滯過,仿佛不需要觀察就知道是誰一樣。
“可是我就想在這邊近的地方上衛(wèi)生間,這是我的權(quán)利!
站成側(cè)身的時候,我的視線在中年人和黑色西服之人的臉龐上,不停地穿梭著,就是要找到更確鑿的證據(jù),證明他們是一伙兒。
突然,中年人快速地晃動了一下腦袋,眼睛對準(zhǔn)了黑色西服的人,輕輕地眨動了一下眼皮。如果不是提前的準(zhǔn)備,我根本就看不到有過這個微妙的舉動。
“可以讓你過去,但必須是我跟著你進入衛(wèi)生間。”
黑色西服的人話一說完,直接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進入三十號車廂的銜接處,轉(zhuǎn)身的時候雙手很自然地背在了身后。
他是徹底斷了我的念想,不進入衛(wèi)生間的可能已經(jīng)不大了,要去三十號車廂的想法,沒一點機會實現(xiàn)了。
我搖了搖頭,裝著很無可奈何的樣子推開了虛掩著的門。
嘭,一聲,我很用力地踹了一腳,憤恨地關(guān)閉了衛(wèi)生間的小門。
想到三十號車廂里去,就是為了看看情況,更想得知上鋪的青年人和下鋪的短裙絲襪女孩,到底去了哪里。可是,被限制著進入了衛(wèi)生間之后,還是讓我有了小小的安慰,畢竟證明了中年人和黑色西服之人的關(guān)系,也明確了我的最初想法是正確的,他們就是國安的人。
走出衛(wèi)生間的時候,我伸長了脖子向著三十號車廂望了一眼,但是隔板的遮擋,加上黑色西服之人擋著的身體,視線終歸是無法穿越,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情況。
“還得謝謝大叔,沒有你的到來,看來衛(wèi)生間真是上不了。”
我輕輕地恭了一下腰,算是給中年人做了謝謝的動作。
“該返回座位了吧!還有,我提醒你們。”
中年人轉(zhuǎn)身后退著,站到了走道的側(cè)面,用背著的身子,堵住了床鋪巷道的出口,讓霍巧玲出現(xiàn)在了面前。
此時,我和霍巧玲剛好是面對著面的站姿。
“你們到了座位之后,少說話,更不要自作聰明。唯一能做的是,嚴(yán)密注視那個冷峻的小伙子,別把他當(dāng)成是普通乘客!
他說話時,表情嚴(yán)肅得出現(xiàn)了虎著臉的樣子。
“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我想知道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我沉聲重氣地問了一句,心里默想著,我也不是省油的燈,對方想警告我們,當(dāng)然我得弄清楚他們的意圖。
“這個你不用管,只要記住我的話就行,我的身份對于你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出現(xiàn),還有別人的出現(xiàn),這些就足夠了!
中年人瞪了一眼我,眼神變得嚴(yán)厲了起來。
“如此的提醒,你總得讓我明白一點吧!”
我簇動著眉頭,想用堅定的表情告訴對方,必須要有個說法。
“不能問的事情別問,這一條你難道忘記了嘛!讓你明白的就是記住自已的身份,就是按照我說的去做。”
“那你明確一點告訴我,別人的出現(xiàn),是不是指的是境外勢力?”
“你怎么這么不知好歹,竟然要明知故問!
斷喊的剎那間,中年人緊張的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床鋪。
“最后一個問題,你能給我解答的話,我保證能做到啞口無言!
瞟了一眼緊張得有些弓腰的霍巧玲,我偏著頭盯住了中年人。
“少跟我提條件,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兒。”
中年人低沉地怒吼著,但是表情并沒有出現(xiàn)生氣的神態(tài)。
“車廂里是不是除了你的人,還有便衣特種兵的存在,你們是不是行動的目標(biāo)不同,之前并沒有取得相互間的溝通!
我問到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上。
只要能弄明白這些事情,那我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你問的問題太多了,我只能告訴你,你心里是怎么認(rèn)為,那就是具體的答案。最后,我再次提醒你們,別給我找麻煩,否則大家都不好看,甚至?xí)屇隳X袋搬家!
中年人說到最后的一句話時,是咬牙切齒的動作。
他吼著說完之后,立刻轉(zhuǎn)身,大搖大擺地向著座位的方向走去。
我瞅了一眼他的背影,回頭瞟了一眼黑色西服的人,胳膊很自然地攬在了霍巧玲的腰際。就在我邁步的時候,霍巧玲敏捷地轉(zhuǎn)身,與我并排著擠在了走道里,躲躲閃閃地走著。
走進床鋪的巷道里,中年人已經(jīng)側(cè)著身子,面朝著隔板躺在了下鋪上。而側(cè)面床鋪上的冷峻小伙子,繼續(xù)著哭喪的表情,緊閉著雙眼,半躺在床鋪上,仿佛并不知道我們走進來。
“腳踩在這里,我扶著你直接上去,不用爬腳梯架!
我說著時,弓腰用手指了指中年人躺著的下鋪。
霍巧玲淡淡地抿嘴一笑,小心翼翼地用腳尖踩在了下鋪上,我雙臂環(huán)抱著她的腿,用力向上舉起的瞬間,她滾進了中鋪。
雖然淺灰色的裙子飄蕩著,讓肉肉的感覺映入了眼簾,但是緊張的氛圍和太多的疑慮,攪動著我根本就沒心思去看。
我翻身上到中鋪,剛剛伸展開了雙腿時,好幾個人東張西望地穿過了走道。
驚愕的同時,我感覺到莫名其妙。明明兩頭的車廂口,有著黑色西服之人的把守,怎么會有人能順利地穿梭。而且,還是好幾個的同時走過。思索著的時候,我轉(zhuǎn)眼盯住了霍巧玲也是驚詫的眼睛,恐慌再次襲上了全身。
第146章 猜想中的驚恐時刻
被中年人警告著不能說話,但是,心里有太多的疑惑無法破解,焦急和恐慌,讓我立刻想到了在巫蠱控制著的村子里,曾經(jīng)用過的唇語溝通方法。
心里喜悅的同時,我指了指嘴巴。
“咱們不出聲,用唇語說話,我有好多話想說出來。”
我盡力啟動著清晰的嘴唇,向霍巧玲傳遞著唇語,確定著是否能夠無障礙地完成不發(fā)聲的說話。
“可以這樣說話,不過要慢點,我擔(dān)心跟不上你的節(jié)奏。”
側(cè)身躺著的霍巧玲,一只手支撐著腦袋,斜著眼睛瞅著我,說完話的時候,還露出了清晰的一笑。
調(diào)整著身姿,我也學(xué)著霍巧玲的躺勢,用手頂著臉龐。
“你不是說黑衣人把控了兩邊的通道,有可能不會有人通過嘛!剛才我看到了好幾個人穿過了走道,而且是東張西望的樣子!
為了保證讓霍巧玲看清我的嘴巴,我說話時,放緩了速度,又夸張地做著張口的動作。
“可能是我猜想錯了,那兩個人把控在車廂的兩頭,只是對咱們的限制,對別人可能不起什么作用!
霍巧玲說出此話時,讓我的心里瞬間敞亮了一下。
國安的人限制我們的行動,很可能就是為了讓境外勢力進入他們控制的區(qū)域,也就是我所在的二十九號車廂。如此一想的時候,另一個可怕的意念閃現(xiàn)了出來。
“如果是你說的現(xiàn)象,那咱倆就麻煩了!
“為什么說麻煩,這樣不是更安全嘛!有了國安人員的保護,境外勢力根本就靠近不了!
“你錯了,國安人只負(fù)責(zé)境外勢力的圍剿抓捕,根本就不理會咱們的安全。而負(fù)責(zé)安全的人應(yīng)該是特戰(zhàn)部隊的特種兵隊員,可是,就剛才的情況看,特種兵隊員在咱們的周圍,并沒有多少人,差不多百分之九十是國安的人!
“不會吧!他們不管對付誰,最起碼要保證咱們的安全!
“由于目標(biāo)和權(quán)限的不同,他們是各負(fù)其責(zé),各為其主的事情。為了盡快誘捕境外勢力,國安的人完全可以不去考慮咱們的安全,更不會在乎你和我的性命!
我說出了最擔(dān)心而又最現(xiàn)實的話。
國安人員在對待境外勢力的過程中,可以采取任何措施,根本就不會考慮別人的重要性。此刻,我更擔(dān)心的是,有可能國安的人員,也許不知道我和霍巧玲具體是干什么的。
如果只知道我們是用來引誘境外勢力的話,那我想到的結(jié)果就是既定的現(xiàn)實,沒一點回旋余地。
“那不是還有便衣特種兵隊員嘛!他們可是接到了要保護咱們的命令,不會連他們也變成你之前的擔(dān)心吧!”
霍巧玲大睜著眼睛,滿臉是驚恐的神情。
她可能想到了我說話的重要性,更是想到了國安人員的行事風(fēng)格,驚恐和膽寒就變成了無法控制的表情呈現(xiàn)。
瞅著她那驚恐萬狀的樣子,我擺動著腦袋笑了笑。
“便衣特種兵隊員,在一定的程度下,也要為國安的人讓步,而且還要服從國安的指揮。即便是有他們的存在,真正出現(xiàn)緊急狀況時,不一定能夠堅守保護的職責(zé)!
我解釋著的同時,向后仰了一下頭,瞅了一眼車廂的走道。
此時,雖然沒有過往的行人,但是,車窗下的便凳上,已經(jīng)坐著好多人,仿佛是突然間出現(xiàn)的一樣。
“你覺得馬上有事情要發(fā)生了嘛!”
霍巧玲等著我收回視線,迎住她的眼神時,才焦急地問了一句。
“看樣子,國安的人要開始行動了。現(xiàn)在我最擔(dān)心的是,咱們上鋪的那個青年人到底干嘛去了,應(yīng)該說他才是咱們的保護神!
移動著視線,我瞅了一眼霍巧玲上面的空鋪位,心里七上八下地。
“你覺得他們要對誰動手?會不會要對下鋪的那個小伙子!
偏著頭的霍巧玲,將眼神移到了我的床位下方。
我知道,她是在瞅著下鋪的冷峻小伙子,而且是想到了中年人的提醒要監(jiān)視他們。但是,我不是那么認(rèn)為,在短裙絲襪女孩沒有出現(xiàn)的情況下,國安人員根本就不會動,更不會在車廂里采取行動。
“可能不是冷峻的小伙子,也許還有其他什么人!
當(dāng)霍巧玲的眼神落在我嘴巴上時,我肯定地說出了自已的猜想。
“那會是誰?是不是那些人也在咱們的車廂里?”
霍巧玲勾動著的嘴唇,一臉的著急神色。
“我也不知道,但是,感覺要行動的氛圍特別的濃厚,你可以看看車廂的走道,好多國安的人已經(jīng)坐在了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