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稍微說多一點,咱們必須得有個共同的認識,否則照這樣下去,別說盡快了,一年半載之后,能不能結束這次行動任務,都是個未知數(shù)。還有,如果不盡快勘偵,你想過了街道上那么多人嘛!”
我生氣地瞪了一眼張峰瑞,剛要收回視線的時候,他卻開口了。
“不從這里下手,到外面去那就更是渺茫了。”
張峰瑞一邊說著,一邊挪步走了過來,和我并排著蹲在了一起。
由于他的蹲下,剛好擋住了從窗戶外面射進來的陽光,讓整個圖案變得昏暗了許多。
“那咱們就開始從它下手,而且,還要盡快地制服它,讓它永遠消失不見!
我是咬著牙齒的狠聲說話。
已經(jīng)和張峰瑞達成了共識,我的心里就有了一絲想報復的情緒。更想探知一下凹成的人體模具圖案,到底是什么顏料勾畫的。
這樣想著的時候,我大膽地伸著指頭,順著圖案凹進去的邊緣輕輕地摸了一下,除了有水泥墻面的堅硬之外,好像沒有什么特別感覺。
就在我要縮回手臂,撤離手指的瞬間,從裸女圖案的內(nèi)沿處,帶出了一股濃濃的白色液體。
哇!忍不住的一聲激喊。
我驚恐地舉起了手指,放到了眼前開始仔細地觀察著。
“這是什么?”
張峰瑞大吼著的同時,圓睜著雙眼,有些望而生畏地站了起來。
啵啵,急切的腳步聲響起。
也許因為張峰瑞的大聲吼問,驚動了在客廳里的楊華,箭步急奔著直接沖到了我的面前,惴惴不安的驚聲急問。
“又怎么了,難道出現(xiàn)了什么新的情況?”
她似乎因為緊張,一站到我面前時,根本就顧不上看其它,只是誠惶誠恐地瞅著我的臉。
“你看他的手指!
張峰瑞著急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果斷地推到了楊華的面前。
“你怎么如此魯莽?這里的一切在沒有確認之前,根本就不能用人體來接觸。我少說一句話,你就開始亂來了是吧!”
單手一伸時,楊華的手又抓在了我的手掌上,只露出了粘著白色液體的指頭在外。
“都不要緊張了,沒一點不適的反應,也許就是些普通的顏料!
我輕聲說著,強行擠出了一絲微笑,想讓緊張的氛圍,稍微緩和一下。畢竟,她們兩個是為了我的人身安全而在驚恐之中擔憂著。
微笑著說完之后,我強行從楊華和張峰瑞兩個人抓著的手里,抽出了手掌,高高地舉著走到了窗戶前。
抬頭望了一眼直射著的太陽,耀眼讓我不得不急速地勾下了頭,努力著緊閉了一下眼睛的適應。接著,我移動著手指,放在從窗戶射進來的陽光下,剛要俯視著近距離觀看。
驟然間,手指上那白色的液體遽變成了紅色,而且越來越紅,僅僅是一眨眼的瞬間,就成了紅得發(fā)紫的深色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驚愕著沒有舉動的楊華,又看了一眼張峰瑞失去神態(tài)的表情,輕輕地將手指移動到?jīng)]有陽光的地方,卻完全恢復著變成了白色,而且潔白如雪。
反正是沒有一點感覺的樣子,所以我更想徹底弄清楚,到底是不是顏料。想著的時候,我又將指頭放到鼻子前嗅聞了一下。
“有沒有什么味道?千萬別中毒了!
楊華好像這才反應了過來,說著話的同時,抓住了我的手腕,趕緊拉著遠離了鼻孔的位置。
“什么味道都沒有,好像就是普通的自來水!
我再次微笑著,解釋了一句。仍然是之前的那種想法,就是要讓面前的兩個人,不要因為沾上不明物而驚慌失措。
瞅著楊華那含情脈脈,卻又帶著淺淺的驚悚眼神,我有了一種莫名的幸福感,就在這時,忍不住脫口而出。
“給我擦一下吧!沒什么要研究地。”
我暢笑著伸手支給了楊華,其實,說心里話擦不擦不打緊,關鍵是想讓她親手再抓一下我的手。
聽話的楊華一手抓著我的手掌,一手拿著幾張紙巾不停地摩擦著指頭上的白色液體。但是,幾次下來,根本就沒有一點反應。擦了那么長時間,紙巾上沒一點白色的痕跡,而我手指頭上的液體,卻是沒一點改變,仍然是原來的那么多,仿佛是長在指頭上的白色肉瘤一樣。
呃!一聲輕輕地驚呼。
楊華皺著彎眉,很驚恐地抬起了頭。
“根本就擦不掉,我讓你別亂動,你就是不聽,現(xiàn)在怎么辦?”
她說著的時候,表情聚變成了憤怒的樣子,移目時狠狠地瞪了一眼張峰瑞,有了明顯的埋怨神態(tài)。
第18章 借題發(fā)揮引出的秘密
楊華的驚聲喊說,加上那恐慌的神態(tài),骨寒毛豎的感覺宛若激流一樣,頃刻間侵蝕了我渾身的每一個關節(jié),一下子讓我明白了什么叫魂飛魄散的柔弱無力。
強行支撐著瑟瑟發(fā)抖的雙腿,我緩慢得有些做作地從楊華手里抽離出了手掌,舉在眼前再一次細看中,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有沒有什么不適的感覺?千萬別出什么事呀!”
楊華驚詫的眼神,就在這一刻,又讓我莫名地感覺到了胳膊的酸痛,似乎還帶著輕微的麻木。
雖然是有著清晰的不適感覺,但我并不想說出來讓大家為之而擔驚受怕,更不想因為我的恐慌驚魂,讓他們放棄繼續(xù)探知的信心。
哈哈!
我努力著大笑了一聲。
但是,笑著的時候,我從楊華的眼神中還是感覺到了,她并不放心,相反似乎越加的焦躁不安了。
“就別死撐了,到底有沒有反應?早說出來,早治療……”
“沒任何反應,你沒看到我在笑嘛!就別擔心了,我知道怎么做,更清楚怎么對待這種事情!
我急聲喊著,打斷了楊華的溫聲細語,說出的話語卻不是我要表達的意思。其實,心里還是非常的驚恐不安,畢竟白色的液體擦不掉。
也許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并沒有任何反應的緣故,反正,就在我笑完并結束了說話的時候,之前的酸痛感覺,竟然真的消失了,代之而來的卻是無盡的困乏,我有了迫切的想睡覺的愿望。
“難道真的沒任何反應?”
楊華溫聲一問中,向前緊追了一步,離我的距離更近了。
我搖了搖頭,抿嘴笑了一下。能感覺到,我的笑僅僅是動動嘴角的過程,并不是會心的暢然之容。
困乏似乎越來越濃烈了,讓我連抬起眼皮,都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就在這一刻,我想起了霍巧玲第一次發(fā)病時說過,墻壁上浮現(xiàn)著的圖案,曾經(jīng)滾落在地上的話語。但是,圖案出現(xiàn)已經(jīng)好長時間了,除了霍巧玲的說法之外,并沒有任何人看到過。當然,誰也沒有一直待在臥室里。
想到這些之后,反正也是困乏的疲憊,我有了要孤身一人繼續(xù)留在臥室,探知圖案的想法。
有了想法和計劃之后,我抬起了手臂,還真是費了一番力氣,才搭在了楊華的肩膀上,向著另一邊撥動了一下,讓開了擋著的張峰瑞。
“我想躺在這里,靜心觀察和感受一下這間屋子的真實情況,更想確切一點的看到墻壁上的圖案變化,究竟是怎么回事。其實,我認為在別墅這里發(fā)生的所有驚異之處,應該是從圖案上發(fā)出指示地!
盯著張峰瑞有些斷續(xù)地說完了我的想法。
其實,這個想法也有一半是我對霍巧玲連續(xù)發(fā)病的疑惑,就是計劃驗證一下,到底有多高的信任度。
張峰瑞似乎深思了一會兒,卻點了點頭。
“我堅決反對,這里根本就不能單獨留人,更不能讓你躺在這里親身體驗什么。一旦真的出現(xiàn)不測,你讓我怎么辦?”
楊華疾聲厲色地斷喊著說完話,轉(zhuǎn)身站成側(cè)著的姿勢,非常驚訝地瞅著不說話的張峰瑞。
“你還點頭同意,霍巧玲的話難道你忘記了嘛!”
她似乎在暗自提醒著張峰瑞什么事情,我無法想清楚。
“要想真的弄清楚,戴眼鏡專家的想法是對地!
沉聲中帶著咬牙切齒地說話,張峰瑞開始了情緒大變。
“你倆別爭吵,我說句實話吧!”
我邊說邊挪步,擦著楊華的胳膊,蹣跚著一屁股蹲在了床沿上。
“其實,這種東西不是普通之物。”
抬起了胳膊,奮力地前推著,將沾染上白色液體的指頭,伸到了楊華轉(zhuǎn)身的面前,我就是想讓她們感覺到事態(tài)的嚴峻。
“雖然我暫時無法判斷到底是什么東西,但是,白色液體的沾染,好像能讓人困乏無力!
我說著時,一直在移動著視線,穿梭在楊華和張峰瑞兩人的臉上。
等我完全說完話之后,楊華的表情最先開始了輕微的變化,好像從之前的驚懼換成了現(xiàn)在的失神落魄。而張峰瑞的表情就不是特別的明顯,但也能感覺到有所改變,只不過讓我看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表情。
“那你現(xiàn)在還困嘛?”
楊華變得溫柔了起來,一說完話就擰身坐在了我身邊。
“有點困,但能堅持住,我想說的是,等一會兒我睡著了之后,你們盡量別進門打擾我,更不要驚擾圖案的變化。之所以要這么做,我就是想親身體驗一番霍巧玲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具體和這個圖案的出現(xiàn)有沒有聯(lián)系!
這一次說話,我是瞅著楊華不動眼神的仔細觀察。
我清楚,要想讓楊華說出心里話,尤其是對未知現(xiàn)象的認知看法,那就得來點狠招。雖然此時的困乏感是確實存在,也很激烈,但借題發(fā)揮的成分就是我真實的目的。
哎!一聲嘆息。
楊華勾了一下頭,又抬起頭遠望了一眼窗外。
“你就不應該這么做,霍巧玲的發(fā)病多半是因為已經(jīng)獲知了這里的神秘力量之強大,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超自然力量。我之前提醒過你,按照我的想法,整個村子里就是巫術的養(yǎng)蠱之地!
她停止了說話,卻悠然的轉(zhuǎn)過了臉,很失落地瞅了一眼我。
“這種白色液體,雖然我無法斷定是不是養(yǎng)蠱之藥引,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說,只要沾染上它,就等于是接受了巫術的種蠱條件!
啊!
我沒能忍住驚喊了一聲。
楊華的這一句話,其信息量太大了,大到了讓我驚訝的地步。
一旦被巫術確定為種蠱的條件,那就等于是我即將要變成傀儡,與村子里所有人一樣,簡單到了行尸走肉的樣子。
“既然你知道這么多,那為什么之前不跟我說?而且,我不至于兩三次的引導分析,你都是躲躲閃閃的托詞。難道你們都知道了這里的實際情況,就是瞞哄了我一個人?”
我?guī)е鴺O其生氣的聲調(diào)怒喊完之后,轉(zhuǎn)頭瞟了一眼張峰瑞,又是一句怒氣十足的激問。
“難道你也知道有這種情況?”
張峰瑞掃了一眼我,急切地移開了視線,而且是轉(zhuǎn)成了背著身子的姿勢,好像開始了認真地望著墻上已經(jīng)變得模糊不清的圖案,卻就是閉緊了嘴巴的不接話。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這種情況,我最先也不知道,后來是霍巧玲告訴我。到現(xiàn)在,除了你一知半解之外,歐陽怡景和郭佳嵐也不是很了解。當然,頭兒就更是不清楚了。”
楊華是一直低著頭的說話,好像根本就不敢面對我。
其實,說了半天,最早明白這里的情況之人應該就是霍巧玲和張峰瑞。而楊華只是后來的參與者,當然也是最后一個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