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簡短且有力的發(fā)出指令,“走!”
圓滾滾的前輩,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速度沖了過來,左右開弓,提起兩個崽就往房間里面沖。
楚瑜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啥,但長久不歇的警報聲盤旋在心尖,重得讓人心發(fā)緊。
他本能的聽從命令,腿都還是軟的,踉蹌著往前跑,路過的時候下意識把跑不快的辰辰和小逸抱在自己懷里。
明明人還是軟的,自己都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爆發(fā)力。
腦子里什么都想不起來,空茫的往前沖。
但有一個念頭刻在腦子里,刻在骨子里——
他的學生絕對不能有事。
等他跟著前輩跑到室內(nèi),把兩個崽崽遞進地下室,再自己下去的時候,腿軟的楚瑜直接跪倒在地。
前輩動作麻利的關(guān)上蓋板。
逼仄的空間變得灰暗,平添了幾分急迫感。
楚瑜在黑暗中大口大口呼吸著稍顯稀薄的空氣,臉色都顯得有些白。
但好在,二哈是雪橇犬,不管是短時間的爆發(fā)力還是長途的持久力都非常可觀。
他只是被嚇得有點狠,緩緩就好。
睿睿湊到楚瑜身邊,掏出自己的胡蘿卜往他嘴邊放。
在他的認知里面,胡蘿卜是最佳的治愈方式。
只要吃上兩口,甭管什么問題,藥到病除。
楚瑜把他胡蘿卜放回上衣的小兜兜,一邊哄著一邊給他檢查身體,“老師不吃,睿睿留著自己吃哈!
把幾個崽都囫圇都看了一遍,楚瑜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了一點。
手臂上的擦傷帶著火辣辣的麻意。
他四處看了一轉(zhuǎn),“張叔呢?”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貼在他身旁的睿睿小聲的說,“警報,聽見之后就要馬上去黑黑的地方,不可以說話!
辰辰自己都還是小小的一只,但卻努力的把小籠納在自己懷里,“不要怕,我哥哥會保護我們的。”
小逸雖然還是不說話的樣子,但低垂的尾巴掃來掃去,一看就處于極端焦躁的情況。
“害,你娃兒剛來,不曉得這里的事情。”
前輩拉開地窖里的點燈,尋了根板凳輕車熟路的坐下。
“四十八星,可不是撒子太平的地方!
外部勢力,流浪星盜,內(nèi)部星系,主星忌憚。
這些年雖然安穩(wěn)了不少,但也不是絕對的安全。
膽子最小的睿睿,在很小的時候體驗過一次,相似的,黑黢黢的地窖。直到今日,都還能依稀想起當時大人們說的話。
“你莫要擔心別個,人家上陣殺敵的時候,你娃娃指不定都還沒生出來!
“我這下面,東西放得多!
“你們就在下頭好生呆到起,不要亂動,等警報聲停了就可以出去了!
生在和平年代,在春風中長大的楚瑜第一次體會到了,對生命的壓迫和惶恐。
但好在情況可控。
十分鐘一響的警報,在辰辰掰完手指,準備掰腳趾丫的時候,終于停了。
松動的地板泄出一絲光亮,楚瑜像那個護崽兒的老母雞,一把將孩子們藏在身后。
下一秒,地板大開,露出老張凝重的臉,“小楚老師,我們必須要回去了!
……
不比來時的輕松,返程的途中車中的氣氛凍的死死的。
楚瑜直接坐到了后排,把幾個崽崽都籠在身側(cè),憐惜的擦掉臉上的臟污。
膽子最小的睿睿和小籠明顯對楚瑜的依賴性上升了一點,悄悄把尾巴搭在楚瑜的身上。
小籠還把楚老師遞過來的手掰開,只選其中一根手指緊緊的攥著。
老張沉默不語,只把車開得飛快。
沒回幼兒園,車直接停在了楚瑜的家門口。
熄火,下車。
“楚老師,你來一下,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往日人氣本就不旺的街道,愈發(fā)蕭瑟。
光禿禿的花壇里只有一顆戰(zhàn)損版的小樹。
老張表情凝重,羞于開口,“楚老師,能不能麻煩你,先照看一下辰辰和小逸?”
楚瑜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行,你放心去忙吧,崽崽這里有我呢!
他從不過多打聽,只做好自己一個當老師的分內(nèi)的、合理的責任。
見楚瑜一口答應(yīng),老張緊抿的唇角終于松動了些。
簡單的解釋了兩句,“辰辰的哥哥和小逸的哥哥都是軍部的人,這次帶隊出任務(wù),發(fā)生了點意外。”
“返程的時候遇到了伏擊,雙方產(chǎn)生了交火!
但畢竟帶隊的是蕭晏,還有顧渝雅從旁輔助。
當時的場面完全可控,只軍部和一些特殊區(qū)域進入了戒備狀態(tài)。
但怪就怪在,兩小時前,軍部突然就聯(lián)系不上軍艦了,所有發(fā)出去的信號都石沉大海。
蕭晏是誰?
那是雪狼軍團的領(lǐng)袖,真正的主心骨。
他的消失確實讓眾人全都慌了一瞬。
但雪狼軍團就是一個最強的集體,里面沒有一個孬種。
君離站出來,暫時接管了防控。
拉響警報,通知民眾避讓,做好最壞打算。
好在,敵人沒有出現(xiàn)。
但蕭晏和顧渝雅乘坐的主星艦卻徹底宣告失蹤。
“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不是掉進了時空裂縫,或者是發(fā)生了蟲洞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