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
旁邊三個白毛粉耳朵的小崽機警的抱住了自己毛茸茸的尾巴,躲在了一個大塊頭后面。大塊頭頂著憨憨的大肚子打瞌睡,激醒了一秒,然后又閉著眼睛睡著了。
胖耳朵崽崽緊張的卷起,暗諷他的崽崽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就算是被打死了,死三天,他也只會冷哼一聲。
緊張的氛圍一觸即發(fā)。
握拳阿崽松開拳頭,出了個布。
“一只手是五個……這里有……不夠,所以我要數(shù)另外一個手……”
“……呵。”
這邊的爭斗正進入白熱化。
小短腿使勁撲騰,哭唧唧趕到秘密基地的小籠同學,一看見小伙伴們都在,瞬間就繃不住了,“嗚嗚嗚嗚,老大!老大!軍師軍師!”
小胖墩一個勁的擦眼淚,哭得像個露餡的灌湯包,皮兒都燙紅了,“有人來咱們地盤搶貨!”
在場的崽子們面色皆是一變。
老大眉毛一橫,從臺階上跳下來,迎面就是一兜子,“男子漢大屁股!哭什么哭!”
還是抄著手的冷哼崽白眼翻上了天。
沒文化。
他上次聽君姨說的,明明是男子漢大豆腐。
剛剛還嚎啕大哭的小籠同學像是被捏住了嘴巴的鴨子,一秒噤聲,但實在是太悲傷了又沒忍住,憋了個大的“嗚——”
胖耳朵崽崽用自己的耳朵拍了拍他,全當安慰,后者順勢把臉埋進去,痛哭流涕。
要想人前顯貴,就得人后受罪。除非是為了誘敵深入,否則絕對不能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外人面前!
見自己的小弟被欺負得那么慘,老大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把手抄在背后,焦慮的來回踱步。就是走了半天,也沒搗騰幾步。
“怎么會這樣?”
“這塊兒地盤,早些年就被我接管了。這么多年,一直沒遇見過鬧事的,這是從哪里殺出個搶貨的?”
“他說、”小籠同學哽咽的抬起頭,胖耳朵上的毛被哭成了一縷一縷的,“他說他是幼兒園新來的老師……”
——
“情況就是這樣的!背擂蔚奶嶂,手都不知道怎么擺,“我就是怕小朋友包里還有什么危險器具,所以才想著把他書包拿來看看!
雖然小朋友多半是在玩兒什么過家家,但楚瑜擔心他真的從家里順了什么危險品出來,傷著自己。
“沒想到小朋友一下子就跑出去了!
楚瑜說著自己都汗顏,他這還沒入職呢,就闖下那么大的禍。但現(xiàn)在不是述錯追責的時候,小朋友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這附近應(yīng)該有監(jiān)控吧?”
對比起楚瑜的焦急和擔憂,另外兩位的表情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老張扶額,一副牙疼的表情。園長則是叼著根煙沒點燃,一點一點的,饒有興趣的看著楚瑜,“你不害怕?”
以往來任職的老師,哪個不是面色惶惶的來,然后在聽見崽崽們各種各樣的發(fā)言后,恐懼到尖叫。
“他們就是天生的壞種!魔鬼!”
“這樣的人,以后只會是星際的敗類!他們都是星盜預(yù)備役!”
“你們四十八星本來就是叛星!這是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事實!四十八星的孩子以后也會是!”
奔著高薪而來的老師們,最后都嘶聲力竭的喊著惡毒的話語,而小小的幼崽們,就這樣手拉著手站在門背后,眼神冷冰冰的注視著一場又一場鬧劇……
過往的回憶,在園長的腦海里走馬觀花,最后定格在面前的年輕人身上。
楚瑜剛剛跑得急了些,頭頂?shù)念^發(fā)囂張的豎著,整個人看起來呆呆的,“老實講,我挺害怕的……”
小朋友要是沒找回來,他應(yīng)該會先被家長打個半死,然后再被送進監(jiān)獄,了此殘生。
園長一看就知道,這小伙子根本就沒往那塊兒想。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總算是拿正眼瞧這位新來的老師了。
或許,他真的和以往的人不一樣……
“咔嚓——”
打火機躥出藍色的火焰,園長的聲音含糊在煙霧之后,“不用太著急,等下他們就會自己來找你了!
楚瑜:“?”
*
此時另一邊,數(shù)學不好的老大終于點清楚了人頭,手腳并用的爬上高臺階,手指東方,意氣風發(fā),“為了我們的尊嚴!”
下面一溜串的小崽子們,七嘴八舌的跟著喊。
氣氛歡快的,“為了尊嚴!”
聽起來像是要去春游。
“喂了!”
這是嘴里塞著蘿卜沒空的。
“哼!
這是……不屑一顧的。
“好!鼓掌!”
這是睡覺被吵醒,不知道發(fā)生了啥,捧場就對了的。
浩浩蕩蕩的精銳部隊,朝著前廳進發(fā)。
對小朋友的安全和對自己下輩子安全自由的擔憂,讓被迫在原地等待的楚瑜,蹲在地上,焦躁的抓頭發(fā)。
一抓掉一把,一抓一個不吱聲。
但他一抬眼,居然看見了,八個可愛的矮豆丁朝他走來,最夢幻的是,每個人頭頂上都支棱著不同的毛茸茸耳朵,還有好幾個,身后拖著的尾巴都快和本人一樣高了。
而剛剛跑走的小朋友也在里面。
楚瑜高高懸著的心終于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