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臉上的顏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但是也順著臺階下了,“周嬤嬤,我們送蓉兒回去。”
周嬤嬤這才攙扶著李蓉離開。
刑越看著王爺疾步出去,便知道他已經知曉戰(zhàn)報里寫的內容了。
刑越很少會如此不顧一切的讓他出府,如果是有,那一定是王爺讓他做的事情出現了不可逆的事情,才會這么做。
刑越心里的大石頭落了地,隱忍了一路的傷口頓時崩開,一時間鮮血染紅了地板,下人見狀連忙過來扶著他離開。
細小的身影在刀光劍影之間穿梭,喻景韻仗著自己靈活,躲過了不少攻擊,但是她的伎倆很快就被識破,最后還是被人用刀險些一劍封喉。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脖子上還沒好的傷口已經源源不斷的往外滲透出血絲來,只是殺他的人卻猛然間倒在了地上。
刀子劃落,咣當一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看著來人,頓時失去了力氣靠著墻壁滑落,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姜文政的動作很快,他信步而來,撿起地上的刀子,刀柄上還刻著字,見狀他眉心一凝。
喻家的兵器。
在場還剩下三個人。
兩個黑衣人的同伙,一個就是刺殺她的人。
姜文政伸出左手在她的面前,喻景韻抿了抿唇,到底也沒有力氣伸出去,她癱坐在地上不斷的喘氣。
姜文政收回手,盯著她笑了下,“怎么才離開你一會兒,就弄成這般?”
聲音帶著笑意,但是眼眸卻是噙滿了怒氣。
不知道是惱怒她自己離開,還是惱怒那些人傷了她,也許都有。
“你是何人?”黑衣人見他武功高強,也不敢硬碰硬。
姜文政沒聽到回答,嘴角微彎,她這個性子若是不像喻婧棠,還真是他認錯了。
嘴硬,但是心軟。
明明理虧,卻梗著脖子不肯承認,是吃準了他不會拿她怎么樣。
的確,作為他的徒弟,唯一的徒弟,喻婧棠享受至高無上的寵愛。
哪怕她說出要嫁給沈周然這種氣話,他雖生氣,卻也將她嫁了過去。
世界上沒有一個師傅,可以縱容自己的徒兒到這個地步。
第五十四章 入局
姜文政頭也不抬,手上刀子順著聲源地丟過去,只聽見一陣刀尖沒入血肉的聲音,撲通一聲,說話的男人已經倒在地上,掙扎了一番,停止了呼吸。
他身側的兩人不禁腳步一軟,倒退幾步。
姜文政居高臨下的睨著他們,輕咦了一句,“我的名字?”
男子視線落在他腰間的配飾上,眼神一凜,當即便使出輕功,翻墻而去,相反原本在他身側的男人便沒有這么好的運氣,姜文政朝他慢慢走去,眼神森冷,“說,誰指使你來的?”
男人揚起手中的劍,與他打成一團。
但他又怎會是身經百戰(zhàn)的戰(zhàn)王的對手,不過幾招功夫,便落了下風,姜文政右手放在背后,左手使出一記掌風,他便如同那紙張一般,撞在了墻上。
鮮血噴涌而出,男子睜著眼睛,似是死不瞑目。
姜文政收回手,繼而走回喻景韻的身側。
她如今身邊處處是陷阱,若是由著她繼續(xù)在外面,遲早都會出事。
但不放任她,自己也就沒有法子引出幕后的兇手。
姜文政一時之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喻景韻瞧了眼地上的刀子,刀柄上刻著的字她很清楚,可是她卻不愿意相信,“這刀——”
“喻家所用!苯恼卮。
喻家軍只用自己的刀。
“喻家軍是否還在世上?”
這些日子所遭遇的事情,都在指示一個方向——喻家軍并沒有像傳言那樣全軍覆沒。
而是在某個地方韜光養(yǎng)晦。
姜文政見她坐在地上,眉心一皺,繼而伸出手拎著她的胳膊,輕輕一提,便落在的他的懷中。
男子溫熱的氣息瞬間包裹著她。
“殿下,你先松開我。”喻景韻只覺得他最近的行為越來越放肆了。
姜文政卻將她摟得更緊,那雙如獵豹般銳利的眼眸凝視她。
“好好待在沈家,若是無事別再出門。”
她的一舉一動,都有人時刻的監(jiān)視著,姜文政甚至有些后怕,如果刑越跟丟了她,那么他現在也許看到的只是一具尸體。
喻景韻果斷搖頭,“殿下,我說了我要查清楚喻家的事情,為父親報仇。”
喻家軍并沒有叛國,只要找到證據,就能給父親他們翻案。
姜文政將她摟在懷里,一手捏著她的下巴,臉色一沉,“此事沒有你想的簡單,若還想留著你的小命,就老實一點!
喻景韻被他捏得紅了眼睛,是疼的。
“不可能,我這輩子活下去只有一個目的,若是無法替喻家翻案,我死去的親人又該如何?你不可能攔得住我,除非我死!
她執(zhí)念太深,同時也感激上蒼給予她這個機會。
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
姜文政見她鐵了心要報仇,冷哼一聲,“就憑你,如何跟布局的人斗?”
連人身安全都要別人保護,還在這里空口談報仇,談大義。
“今日若不是我,你還能站在此處說話?”
只怕早就上了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