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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們卻什么都看不到。

  包括那個鐵盒子。

  他們只看到了力大無窮的喻瑾澈。

  姜文政聞言,眉心一擰,事情果真是越發(fā)的稀奇古怪。

  此前她能夠打開一個鐵盒子,里面裝著的藥丸讓身患重病的喻瑾澈一下子就好了,而如今,會不會也是因為它?

  “他們可有見過一個鐵盒子在現(xiàn)場?”姜文政掀起眼簾,瞧著面前的刑越問道。

  刑越回憶了一翻,并沒有戰(zhàn)王殿下所說的鐵盒子,“并無。”

  “罷了�!�

  姜文政看了眼墨硯,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沒了墨,便說道:“府上的徽墨沒了,去添一些。”

  刑越跟在他身邊這么久,一向心細如塵,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沒了墨,便想著去買一些。

  整個京城只有獨孤掌柜雜貨鋪里的徽墨是最好的,只可惜今天早上僅剩下的最后一塊被買走了,若是還想要只能再等一月,從徽州那邊運過來。

  “回王爺,獨孤掌柜鋪子里的徽墨沒了,屬下給你買了其他鋪子的徽墨�!�

  他上前一步,將一個精美的木頭盒子放在了案桌上。

  姜文政打開,一塊純正的黑色墨錠出現(xiàn)在眼前,只是沒了上面精致的雕花,心中燃起一股忽如其來的煩躁。

  他猛地合上蓋子,強壓制住心中的郁悶,冷聲問道:“最后一塊是誰買的?”

  刑越并不知曉,如實相告:“屬下不知,但早上喻姑娘去過獨孤掌柜哪里,詢問她也許能知道是誰買的�!�

  “不如我現(xiàn)在就去尋喻姑娘�!�

  “不必,我自己去一趟�!�

  獨孤掌柜雜貨鋪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他是知道的。

  姜文政收起桌面上的折子,放在了一邊。

  他現(xiàn)在遠在京城,可是全國各地的軍報都會層層上報到他這里,讓他做最后的決定,所以戰(zhàn)王很忙,可他竟不知道為何,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騎上馬便去了獨孤掌柜的鋪子。

  惜書齋。

  是獨孤掌柜雜貨鋪的鋪名。

  里面不僅僅是賣筆墨紙硯,還有全國各地珍貴的書畫,因此獨孤掌柜也被稱為書魔。

  明明年方十二就中了狀元,卻只是要了一間書齋,從此在京城立足。

  而戰(zhàn)王十二歲那年,已經(jīng)跟隨父親征戰(zhàn)四方,他自幼所看的書章便是從這里的得來的。

  獨孤掌柜與姜文政是少年之交,但因為獨孤掌柜并不喜歡與皇家人來往,所以除了日常的購買需求,他們不談任何其他事情。

  這已經(jīng)是兩個男人的默契。

  鮮少有人認識姜文政,除了他平時為人低調(diào)以外,他也很少出門,所以親自來一趟書齋已經(jīng)是十分罕見。

  獨孤掌柜似乎早知道他會來,已經(jīng)煮好了茶,在椅子上坐著等。

  “你來了?”

  姜文政頷首,落座。

  整個屋子被書香的氣息籠罩著,一旁放著的香爐源源不斷的往外輸送出一縷煙霧,隨著微風輕拂,煙霧一下便融入了自然之中。

  醉人的書香。

  “來晚了,徽墨最早也得下月初一才能到�!�

  兩人明明很少交心,但是獨孤寒月卻能夠輕而易舉地猜到戰(zhàn)王殿下的心思。

  姜文政端起茶來,輕抿一口,帶著略微打聽的語氣問他,“聽聞是被一名女子買走了,她留下了什么?”

  獨孤寒月將一本手札拿上來,遞給他。

  姜文政翻到最后一頁,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

  “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戰(zhàn)王殿下,這句如何?”

  獨孤寒月也沒想到這名女子竟然有這般文采。

  而姜文政一瞧這句詩詞,手捏著書札,似是要弄爛一般。

  獨孤寒月見狀,連忙搶了回來,“做什么?這可是我的東西�!�

  “這句詩詞,是誰寫的?你可還記得她的模樣?”

  一連串的問題能夠從冷漠無情的戰(zhàn)王殿下嘴里說出來,也把獨孤寒月驚呆了。

  “好像是叫什么,喻景韻?”若是沒猜錯的話,那個女子說的就是這個人名。

  “她好像知道我這里的規(guī)矩,當時跟一名女子起了沖突,估計是氣不過,就嗆了她幾句�!�

  獨孤寒月自然也沒有忘記喻景韻跟鄭紅袖吵起來這件事情。

  喻景韻,一切都是巧合么?

  打開了那個鐵匣子,一向生人勿近的踏雪也同她這般親近,還知道惜書齋的規(guī)矩。

  可她是喻景韻,不是她。

  這一切也許是因為她告訴喻景韻的。

  “怎么了?”獨孤寒月見他臉上鮮少有冰裂的模樣,忍不住問道,“莫非是那女子是你的心上人?我倒是可以幫個忙�!�

  比如下次這名女子再拉的話,他好心的通知一下戰(zhàn)王。

  “不必�!睉�(zhàn)王殿下仍舊惜字如金。

  “別呀,你若是不喜歡老王妃給你選的妃子,她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這個她,自然是指喻景韻。

  戰(zhàn)王殿下冷笑,“既然沒有墨,本王就告辭了�!�

  獨孤寒月瞧著他我行我素的性子,搖頭繼續(xù)品茶。

  “慢走不送�!�

  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她是在怨恨什么,又在思念什么?

  如此想著,卻沒想到自己已經(jīng)來到了喻景韻的醫(yī)館。

  這個醫(yī)館是他的手筆,來這里也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