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在意的,是怕江汜難受。
每次在她有危險的時候,都是江汜的出現(xiàn),讓她找到了安定的感覺。那么這一次,她也不介意擋在江汜的前面,替他來承受這些,替他遮風(fēng)擋雨。
“不必!苯嵘钗艘豢跉,到底還是下定了決心,“放心,我會親自處理!
逃避從來都不是江汜的處世之道,無論面臨什么樣的困難,他都會想辦法迎難而上,而不是縮在后面,自顧自的尋找安定的港灣。
那是懦夫的行為,他做不來,也永遠都不會做!
周子衿欣慰的看著他,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我隨時都在這里,無論你想說什么,我都隨時奉陪!
一股暖流慢慢流過江汜的心上,他揚起嘴角,仿佛又變回了那個無堅不摧的攝政王,“好!”
江汜離去的背影,沒有絲毫的猶豫與停頓。他甚至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一旦回頭,堅定的心就沒有辦法繼續(xù)下去。
所以他直接去了神機營,讓宋輝把人帶過來。江汜可以將這件事,交給其它人來做,但是比起從其它人那里聽到反饋,他更像親自問一問江彥辰——
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寧愿當一個賣國賊,也要致自己于死地?這么多年的相處,難道就只在江彥辰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怨恨嗎?
他自問雖然對江彥辰有愧疚,但卻沒有虧欠。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無論是他的父親還是他,都是真心實意拿江彥辰當家人對待。
一片真心,為何只換來這樣的結(jié)局?
江汜不想逃避,他想要親自見一見江彥辰,聽他自己說出來!
第七十四章 撕破臉了!
江彥辰來到神機營的時候,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向往常一樣,溫和的對路過的人點頭,臉上始終帶著謙和的笑容,讓所有人看到他,都覺得如沐春風(fēng)。
“兄長,怎么這個時候叫我來,有什么事嗎?”往常這個時候,江彥辰都在狀元樓忙碌。這個點,可是生意最忙的時候。
江汜沒有說話,而宋輝則帶著人出去了,將這里留給了他們兩個人。
“你做的事情,我已經(jīng)都知道了。”江汜開門見山,沒有打算跟他繞圈子。
“我做的事?”江彥辰有些茫然,但還是笑著問道:“我做了什么事惹兄長不開心了嗎?”
他的笑容還是那么的和煦,如果不是證據(jù)確鑿,江汜也不想相信,江彥辰背地里竟是那樣的人。這些年,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勾結(jié)宣王,傳遞消息,你要說說哪一件?”江汜定定的看著他,失望之情不以言表。
江彥辰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就像是陽光出來后融化的雪花,只留下濕漉漉的痕跡,證明它曾經(jīng)來過。“原來,你都知道了啊……”
他的語氣里沒有驚訝,也沒有驚慌,反而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尤其是對上江汜失望的視線時,江彥辰竟然又重新笑了起來——
只是這次的笑容,很刺眼!
“是不是很驚訝?沒有想到,我竟然會這么做,對嗎?”他其實暗地里想過無數(shù)次,如果江汜發(fā)現(xiàn)自己做的這些事,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
如今一看,同他設(shè)想的其實差不太多。他果然如同一個審判者一樣,在那里做作的嘆息自己的所作所為。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江汜想要知道原因。
“為什么?”江彥辰自嘲一笑,反問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是不是覺得怎么也想不到,我這樣做的原因?”
江彥辰雖然在笑,可是那笑卻比哭還要難看,“因為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一只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狗。你給我扔點骨頭,我就應(yīng)該感激涕零,對嗎?”
江汜皺眉,他從未這般想過。
可是顯然江彥辰并不這樣認為,甚至連江汜的沉默,都讓他覺得是在默認。
“從小,我跟你一起在王府長大,因為我的父親救了王爺,所以你跟王爺都對我很好!被叵肫饍簳r的事情,江彥辰的目光變得溫柔起來,可是很快,就化作了猙獰:
“可是,你知道別人在背后都是怎么說我的嗎?狗仗人勢,狐假虎威!”
那些下人,表面上對他恭敬無比,好像把他也當作世子一樣看待,可是背地里卻說他只是條搖尾乞憐的狗。只要在王爺跟世子的面前裝裝可憐,就能夠享受王府的榮華富貴!
所以他從來都不敢以什么二少爺自居,父親的犧牲,對于他而言,就是一道沉重的枷鎖。
因為父親救了王爺犧牲了,所以王府就必須養(yǎng)育他,這樣才能夠彰顯江汜父子的格局與善良?墒菑膩頉]有人問過他,到底愿不愿意!
“我就是一個你們用來表現(xiàn)愛心的工具,沒有人真正過問我的意愿,也從沒有人真正在意我的想法,你們想起來就對我好,私下里卻任由那些下人諷刺我,當面一套背后一套,這都是我跟你們學(xué)的!”
江汜聽得莫名其妙,“我們何時這樣做過?”
王府的下人都是自己人,雖然衷心程度不用懷疑,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個性,江汜的確不能保證會不會有人在背后對江彥辰胡亂說道。
可就算如此,江彥辰為何不說出來?
“你是王府的二少爺,為何不告訴我們?”如果江彥辰告訴他們,江汜相信,不管是父王還是自己,都會出手懲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