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笑了,“現(xiàn)在去繞著神機營跑一百圈,回來我就告訴你!
神機營建在郊外,江汜出手大方,為了有足夠的地方訓(xùn)練自己的兵,直接包了一整座山!跑一百圈,那是要讓他死啊!
宋輝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往前踏出去的腳十分自然的收了回來,打著哈哈道:“好像也不是那么想知道呢……屬下突然想起那邊還有點事要處理,先告退了,先告退了!”
他帶著人轉(zhuǎn)身欲走,卻聽身后有一道聲音響起,“兄長這是救了哪位小兄弟?怎么連看都不舍得讓我們看?宋兄,你要是真走了,可就看不成好戲了!”
宋輝腳步立停,趕緊在原地裝傻充愣,直接不走了。而江汜看著來人,無奈道:“彥辰,你怎么也來了?”
周子衿從江汜的懷里,悄悄抬起頭——
【彥辰?江彥辰?!】
第二十六章 貴客臨門
機會來了!
周子矜雙手抓著江汜的衣襟,悄悄的往外探頭。她看一眼,只要讓她看見江彥辰的臉就行!
“本來跟朋友在這邊賞燈,聽到出事了,便趕了過來!苯瓘┏綔厝岬男Φ溃骸斑好有兄長在此,才讓百姓們免于受難。”
花燈節(jié)發(fā)生踩踏事故,一旦處理不及時,后果不堪設(shè)想。若不是江汜正好帶著神機營在這邊,光憑洛都的布防能力——今夜,必定出事!
江彥辰手拿折扇,站在一眾武將里面,仿佛文曲星下凡,氣質(zhì)脫俗。他輕輕撥弄了一下扇墜,“倒是兄長,為何在此?”
他的話音剛落,不待江汜說話,宋輝就接口道:“嗨!王爺本來要進(jìn)宮,不知怎么,半道又折返回來,跑到花燈節(jié)這里來湊熱鬧。”
神機營二隊跟江汜可謂是形影不離,有江汜在的地方,就會有神機營的身影。以往這種活動江汜從不參加,所以若是今夜他不在此,就算是出了事,神機營也不可能及時趕到。
這樣想來,他出現(xiàn)得可真是合適。
江汜看向為首的黑衣人尸首,目光沉了下來,“此人,是為我而來!
宋輝驚了,“但是,除了這名黑衣人,其他人的目標(biāo)顯然是襲擊平民百姓。若不是我們及時趕到,恐怕會死傷無數(shù)!
所以,宋輝以為,這是一起故意攻擊花燈節(jié)的事故。怎么現(xiàn)在,又把王爺牽扯進(jìn)來了?
江汜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笑,“誰知道呢……”
現(xiàn)場的情況已經(jīng)處理得差不多,江汜讓宋輝帶隊留下,自己則護(hù)著周子矜先行離開。
江彥辰留在原地,沒有多問。待他們離開后,體貼的朝宋輝道:“宋大哥,我來幫你吧。”
花燈節(jié)現(xiàn)場出了這么大的事,自然要向上面匯報。待到明日早朝,定會爭論不休。畢竟這里是洛都,天子腳下竟然還有人當(dāng)眾行兇,實在令人震驚!
江汜身為攝政王,今夜注定無眠。不過他現(xiàn)在卻沒有任何處理公務(wù)的心思,護(hù)著周子矜走到無人的角落處時,這才將人放開。
久違的新鮮空氣暢快的襲來,周子矜抬起頭,額前的發(fā)絲有些凌亂,小臉慘白慘白的,而那雙似水的雙眸,此時泛著微紅,還帶著淚光——
江汜一驚,“嚇哭了?”
周子矜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權(quán)當(dāng)默認(rèn)。心里卻是翻江倒海,恨不得馬上回宮,將自己的猜想寫下來!
在江彥辰同其他人說話的時候,她偷偷的從江汜的懷里探出了頭,那個時候,江彥辰眼角的余光也在打量著她,所以她直接跟他對上了視線!
接著,淚!流!滿!面!
眼淚是有效的,也沒有出問題,只要是心懷不軌的人,她見了都會自動流淚。而方才江彥辰在時,她的心里一直有著不安的感覺。
直到現(xiàn)在,才徹底消散。
由此看來,眼淚觸發(fā)的條件,應(yīng)當(dāng)是上輩子與她有過接觸之人。如董太師這般面都沒有見過的人,就算是站在自己面前,也不會有反應(yīng)。
摸清了眼淚觸發(fā)的規(guī)律,周子矜壓在心中的大石,終于能夠安穩(wěn)落下?墒牵幌氲浇瓘┏绞墙岬暮眯值,她又覺得,于心不忍。
他若是知道,會傷心嗎?
“今夜恐怕不會太平,為了安全起見,還請皇后娘娘前往王府。”
黑衣人雖然已經(jīng)被抓獲,可難保沒有同黨。周子矜在他身邊露過臉,放在外面,江汜不放心。
周子矜也明白這個道理,不會以身犯險,“那就叨擾王爺了!
若說整個洛都城最安全的地方是哪里?除了皇宮,那便是攝政王府了!
江汜當(dāng)年還未及冠就上了戰(zhàn)場,比起老王爺,他手段凌厲得多,尤其是作戰(zhàn)的時候,簡直是嗜殺成性,瘋起來連屬下都不敢靠近。
他的戰(zhàn)功是如山的尸首累積起來的,殺得圖蘭人夜夜啼哭,日日咒罵,可也換來大光盛世長安,天下太平。
所以江汜在一天,那些虎視眈眈的賊子,就不敢妄動。因此,想要暗殺他的人,也數(shù)不勝數(shù)。
攝政王府乃是由魯班后人公輸煜所造,整座王府以乾坤八卦為原理,遍布機關(guān),由府門而入,到正殿便有八十一道機關(guān),有在明處的,也有在暗處的,若是不小心觸發(fā),直接粉身碎骨!
故而攝政王府從不待客,里面伺候的人,也全部都是王府的老人,沒有任何外買的奴仆。
在周子矜的心里,皇宮只是防范嚴(yán)密,實際上處處漏風(fēng),到處都有著不同的眼線。她與李贏多說了一句話,可能第二天都能傳到宮外某個人的耳朵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