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抽屜合上,以免弄亂陸果整理好的東西后,齊暉就打算去找陸果。
走出房間后,外?面的客廳墻上依然?貼著一排排的符紙,還有?幾張符紙掉落在地上。
客廳角落的冰柜,不知道怎么被打開?,正在向外?面散發(fā)著寒意。
齊暉走近一看,看到冰柜里面還放著一些東西。
在冰渣中,一捆捆的鈔票疊成一小堆,看起來像是齊暉借給陸果的高、利、貸。而在這堆錢旁邊,還放著一份份用打包盒打包好的飯菜。
齊暉沉默了。
當(dāng)初他借高、利、貸給陸果時,覺得可以幫助陸果解決一些困難,陸果以后會過得好一點。
可是當(dāng)時的陸果已經(jīng)不需要了。
陸果早已經(jīng)不需要錢了,也不需要吃飯;蛟S也不需要上課,不需要和同學(xué)一起去打水,不需要上晚修,不需要吹夜風(fēng)看夜景,不需要去圖書館,更不需要去游樂園。
陸果需要的,或許就是能好好的去投胎。
這個冰柜,大概是陸果曾經(jīng)待過一段時間的地方。
齊暉合上了冰柜的門,離開?這個空蕩蕩的房子,去找陸果。
樓道里也貼滿了符紙,昏暗的燈光很微弱,勉強照亮著樓梯間。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睡得早,整棟樓都沒有?一點人聲。
甚至連外?面的聲音也不見了,一點風(fēng)吹樹葉的聲音都聽不到。
“陸果!
齊暉喊了一句,但并沒有?人回應(yīng)他。齊暉只能慢慢尋找陸果。
樓梯間里。
“蘇哥,我?好累啊,我?們?還沒有?貼完嗎?”杜鋒抱怨道。
正在貼符紙的蘇銘,突然?停下了動作。
小團體的其他人還在貼著符紙。
“我?們?貼了幾層樓了?”蘇銘問道。
“幾層?應(yīng)該是……”杜鋒不明白蘇銘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但是在話音說出口?的時候,他臉色變得慘白起來。
是啊,幾層?他們?貼了幾層樓了?
他們?從一樓開?始貼起,慢慢往上貼?墒窃僭趺绰,他們?也應(yīng)該貼完了吧,這棟樓一共就只有?六樓。
陸果家就位于頂樓,在往上,就只剩天臺了。
他們?貼過六樓沒有??有?從陸果家經(jīng)過嗎?
這些事情他們?都記不太清。
“蘇、蘇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范偉,咽了咽口?水。
“別怕,拿好這些符!碧K銘說道,然?后又問,“我?上次給你們?的平安符都帶了嗎?”
“帶了,帶了!
蘇銘說:“那?就好,我?們?不要到處亂跑,等三?叔公來救我?們?。”
“好、好的,蘇哥!毙F體的人都很慌亂,只能選擇聽蘇哥的。
而就在樓梯間的人,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
一樓大門處。
“嘭嘭嘭!”
一樓的大鐵門被敲得震天響。原本破破爛爛、長滿銹跡、好像隨便一推就能推倒的鐵門,不知道被誰關(guān)上了,此?刻顯得堅固無比,無論被怎么樣捶打,都紋絲不動。
陸爸爸拼命的推著鐵門,然?后用腳猛踹。
可不管他怎么用力,都無法打開?這道鐵門。
“放我?出去!該死的,放我?出去。”陸爸爸怒吼著。
陸媽媽站在旁邊,不知道該怎么辦,只是整個人害怕得發(fā)抖。
第27章 垃圾交換
“陸果!
齊暉從六樓找到了一樓, 又從一樓找到了六樓,始終沒有找到陸果。
在尋找的過程中,整棟樓靜悄悄的, 他沒有遇到任何一個人。
只有昏暗的燈光, 照亮著樓梯間, 提供著微弱的照明。
站在六樓, 齊暉抬頭看著還在往上延伸的樓梯。
現(xiàn)在,還剩下天臺沒有找。
通往天臺的那一截樓梯燈壞了,只有從六樓透過去的一些光亮, 讓那截樓梯不至于漆黑一片。
齊暉走上通往天臺的樓梯。
黑暗中, 能模模糊糊的看到, 這截樓梯的墻上貼著什么東西。
齊暉伸手觸碰了一下。
是紙的質(zhì)感。
結(jié)合紙的大小和形狀, 齊暉猜測, 貼在墻上的這些也是符紙。
這些墻上的符紙,直到接近天臺,才突兀的消失不見?。好像貼符紙的人在這里突然失蹤了。
天臺有些銹跡的鐵門打開著, 露出?了外面漆黑的世?界。
外面漆黑的世?界,看起來比無光的樓梯間黑得更加深沉。
這讓人在看著黑洞洞的門時, 有一種恐懼。
齊暉向著天臺門走去, 踏進了門外漆黑的世?界里。
剛剛走上天臺,齊暉就感覺到了一種刺骨的寒意,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走到天臺, 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天空黑漆漆的,沒有月亮, 也沒有星星, 甚至連烏云也沒有。地面上也黑漆漆,沒有燈光, 沒有聲音,連那些高樓影影綽綽的影子也沒有。
漆黑的天空和漆黑的大地連為了一片,所能看見?的只有純粹的黑暗。
天臺冷得像是在冰柜里,讓人呆久一點,就開始感覺到手腳被凍麻了。
齊暉沒有去管這種寒冷,開始在天臺里找人。
“陸果!
他邊走邊喊,寂靜的世?界里,只回蕩著他的聲音,讓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怪異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