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感是一種感情,嫌棄又是另一種感情,恐懼也是一種感情。
哪怕好感被放大,嫌棄和恐懼也仍舊是存在的,并不會因為另一種感情的增長而消亡。
除非被操控者自身性格大變,以往厭惡的東西變得不再厭惡。
宋甜悅很幸運,因為她跟周鵬相處的時間并不長。
可另一個跟周鵬相處了四年的女孩就比較倒霉了,她對周鵬的忠誠和愛意,需要通過時間的沖刷才能慢慢消散。
總而言之,沒有哪個精神系異能者能夠真正改變一個人的意志和記憶。
掛了電話,全海風走過去對衛(wèi)忱說:“等任歌回來了我再給放半個月假,到時候你們去度蜜月,錢走我私賬!
衛(wèi)忱神情冷淡:“不用了,我沒興趣和陌生人度蜜月!
這場事故對參加婚禮的賓客解釋的是:任歌被潛伏在酒店的犯罪分子綁架了。
宋理再次見到一身狼狽的衛(wèi)忱是在他家樓下,他攬住任歌的肩膀,極為同情道:“好兄弟,一切都會過去的。”
你說這叫什么事?
遭遇歹徒綁架的概率這么低,偏偏就讓他遇到了,還偏偏挑選人家婚禮這天,綁匪缺不缺德啊。
“你好好休息兩天,其他事情我都會幫你處理好的!
衛(wèi)忱點點頭:“謝謝,老宋!
宋理疑惑看他:“之前警察跟我說你失憶了,這么快就恢復了?”
衛(wèi)忱問:“他們說今天是我的婚禮,跟我結婚的新郎失蹤了,這是真的嗎?”
宋理深吸一口氣:“你還記得任歌嗎?他是你老婆!
衛(wèi)忱搖頭:“不記得,而且我從來沒有結婚的打算,等你們說的那個人回來,我會跟他離婚!
宋理沉默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至少老衛(wèi)不用太過傷心。
他現(xiàn)在同情的對象變成失蹤的新郎。
回到家后,衛(wèi)忱看著有些凌亂的客廳。
魚缸里養(yǎng)著可食用的魚類,地面上還有被風吹干的水痕,還有門口擺放隨意的藍色鯊魚拖鞋。
衛(wèi)忱熟練地彎腰,將拖鞋放進鞋柜。
然后走進主臥。
床上的被子擺放凌亂,這是因為今天的婚宴太忙了,他早上五點鐘就起床開始做各種準備,任歌昨天晚上回來太晚了,他不忍心吵醒他。
等任歌醒了之后,兩個人匆匆趕到酒店,自然沒有時間整理被子。
他從衣柜里翻出一個空的收納箱,將開始收集房間內所有屬于任歌東西,包括兩本結婚證,全部都放進收納箱里。
然后去衛(wèi)生間,將一把鱗片從婚服口袋里掏出來,放進洗手臺里清洗干凈,將弄臟的婚服脫下來疊好,跟鱗片一起放到收納箱里。
任歌在這套房子里住了四個多月,所有屬于他的東西加起來,也僅僅是塞滿了一個略大一些的收納箱而已。
他在這套房子里留下的痕跡實在過于淺淡了。
衛(wèi)忱將行李箱重新塞進衣柜。
或許這段從始至終只有他在用心經營的感情,真的該結束了。
——
韓永是同在滬市執(zhí)行任務的天明教的人。
今天他忽然接到倪佳靈的電話,約他見面。
倪佳靈跟周鵬談了幾年,在周鵬的眾多女人里,她是韓永見過次數最多的。
周鵬被抓走的消息也是倪佳靈告訴他的,所以韓永理所應當的以為這個女人已經知道了周鵬的身份。
畢竟周鵬可是精神類異能者,讓一個普通人對他死心塌地是輕而易舉的,所以有些事情自然也沒必要瞞著她們。
韓永誤以為是周鵬讓她聯(lián)系自己的,于是就去了。
對方約見他的地方竟然是個酒吧,這倒是不太符合韓永對那個女人的印象。
酒保將他引到二樓的一個房間前面。
“我們老板在等你!
韓永心有疑問,但很快想明白了,推門進去。
周鵬很擅長從女人身上搞錢,聽說他最近勾搭到了一個知名企業(yè)的富家千金,隨手盤下一家酒吧自然很輕松。
將手握在門把手上的時候,韓永已經想好了這次跟周鵬要多少錢了。
房門打開,他走進辦公室。
因為兩人身份特殊,韓永在走進房間后,特意將房門反鎖。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韓永!
韓永的瞳孔失去了焦距,片刻之后他的目光重新聚焦,但是那雙眼睛仍舊如同洋娃娃的眼睛一樣呆滯,沒有波瀾。
他轉身,面對身后之人。
“從現(xiàn)在開始,你的使命是跟著周鵬,保護任歌。”
“是!
“這件事是你自身的意愿,請你忘記我們的見面!
“是!
韓永從辦公室出來后,擠進熱鬧的人群中。
他邀請一位女士喝酒的時候,忽然想起來自己似乎打算給周鵬打電話。
于是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聯(lián)系周鵬。
電話接通后,周鵬說:“我已經離開滬市了,我抓了個好東西,為了避免變故必須趕緊將東西送到總教。”
韓永忽然脫口而出:“你在哪?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電話那頭周鵬的語氣變得非常警惕:“你想干什么?”
韓永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