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忱艱難地扯了扯嘴角:“但是一個沒有戶口的文盲,在我們人類社會也很難找到伴侶!
任歌面上的挫敗散去,他說:“兩天前我聽到兩個人類雌性聊天,她們說女人都愿意嫁給會做飯的男人,我已我決定學習你們人類的廚藝!
衛(wèi)忱張了張嘴,閉上,又張了張嘴,無語地問:“你就信了?”
淡色的眼睛冷冰冰的看向他:“我覺得她們比你更可信,畢竟你不是雌性,而且你想將我趕走!
看的出來這條人魚很敏銳。
衛(wèi)忱抿了抿唇,無言以對。
任歌繼續(xù)說:“你放心,等我熟悉了人類世界的規(guī)則,我會建造一套自己的房子,因為沒有雌性會找一個連自己的巢穴都沒有的雄性做伴侶!
衛(wèi)忱看著這個對人類世界充滿幻想的人魚,或許很快這個天真的人魚就會體會到人類社會的毒打,他遲早會明白想要在人類的社會體面的生存同樣艱難。
衛(wèi)忱不能一直待在家里,為了還房貸他過往的每一天都很充實,不是在搞錢就是在搞錢的路上,在他的堅持不懈的努力下,目測只要不出意外,還有兩年他就能徹底還完房貸。
確定人魚在他家沒有搞破壞之后,衛(wèi)忱就出門了。
到了晚上六點,他推掉了客戶的酒局應酬早早回家。
回來時在市場買了做晚餐需要的材料,然后路過書店的時候順便進去買了幾本法律相關的書籍。
希望這幾本書能讓那條人魚明白,想要在人類世界混下去,就要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公民,不然他將會面臨牢獄之災。
今天的晚飯,在衛(wèi)忱一步一步的教導之下,任歌做出了一道賣相正常但味道齁咸的麻婆豆腐。
這條人魚無法掌握材料的用量,他不知道一克是多少,也不了解鹽這種東西是不能多放的,所以趁著衛(wèi)忱不注意,覺得雄性人類往鍋里放鹽太摳搜的人魚,悄悄又往鍋里多放了幾勺鹽。
不過這倒是小問題,用量把握不準可以學,但大問題是他的口味似乎有些重。
“你真的不覺得這道菜咸了嗎?”
“不咸,很好吃!比唆~語氣篤定。
衛(wèi)忱把一整盤麻婆豆腐都推給嘴硬的人魚,忍不住嘲諷道:“好吃就都吃完。”
但他沒想到對方真的把一整盤麻婆豆腐都吃完了,而且是直接吃,不攙米飯那種。
吃完他還意猶未盡看著盤子。
衛(wèi)忱怕他真對盤底的湯汁下手,趕緊將盤子拿去廚房沖干凈了。
這會兒他還覺得大概是人魚口味特殊,畢竟是深海魚,海水也是咸的,他從小生活在海底口味重是正常的。
直到隔天一早,看到空了一半的魚缸。
他默默轉身扛過來一捅桶裝水,對魚缸里面的人魚說:“或許你可以試試這個水!
在任歌干完一整桶桶裝水后,魚缸里的海水水位終于不再下降。
衛(wèi)忱教會了任歌如何開客廳的電視機,他學的很快。
臨走前衛(wèi)忱特意將電視調到了社會新聞頻道,見人魚青年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看的津津有味,宛若現(xiàn)在沉迷游戲的網癮少年,他放心的出門了。
于是這天任歌一邊看電視一邊看書,努力盡快掌握人類的生活常識,也過了非常充實的一天。
直到晚上,這位堅信學會做飯就能找到伴侶的人魚,也沒有再提出做飯的這件事,衛(wèi)忱對此表示很滿意。
不過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滿意的太早了。
凌晨兩點半,他頂著黑眼圈站在魚缸前,跟里面的人魚商量:“明天再看行不行?”
任歌將自己頭尾在魚缸里換了個位置,眼睛繼續(xù)盯著電視機,并隨口敷衍道:“我再看半小時。”
一個小時前他就是這么說的。
看來有些技能不只是人類能無師自通,連人魚也一樣。
現(xiàn)在的任歌在衛(wèi)忱面前就是一個大號的熊孩子。
衛(wèi)忱面無表情的走過去拔了電源,然后轉頭警告:“不要打擾我睡覺,否則我就把你上交給國家!
人魚的眼睛眨動了兩下,猛地翻了個身,十分刻意的讓魚缸里的水激烈晃動,將破舊的衣服和后腦勺以及柔軟的宛如海草一般在水中漂浮的頭發(fā)留給衛(wèi)忱。
衛(wèi)忱心中的郁悶忽然就散了,甚至因為這家伙幼稚的賭氣行為弄得有些想笑。
第二天衛(wèi)忱出門的時候,人魚從他心愛的電視機前收回視線,將冷淡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我今天可以出門了嗎?”
衛(wèi)忱的視線落在那頭煙紫色的頭發(fā)上,說:“你再等等!
出門后他先去醫(yī)院拆掉了腦袋和脖子上的紗布,晚上回去前,他先去理發(fā)店買了染發(fā)膏,又去眼鏡店買了一副褐色美瞳。
原本想買黑色,但可惜眼鏡店的營業(yè)員說黑色美瞳在亞洲沒銷量,所以他們進不到貨。
之所以準備這些,是因為任歌的發(fā)色過于張揚,且民警估計還在關注‘附近出現(xiàn)潛逃的精神病人’這件事。
任歌現(xiàn)在已經能熟練使用電視機,并且已經不像之前那樣連廣告都能看的津津有味了,會無師自通的在廣告期間低頭看書,等廣告結束再繼續(xù)看電視。
不僅如此,他現(xiàn)在已經看膩了社會新聞,將節(jié)目調到了法制頻道。
衛(wèi)忱進門的時候,法制頻道里播放的是一起打架斗毆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