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清羽蹲下身撿起自己的面具將其放在兜里,露在外面的一角可以輕易讓蟲認出這是什么,同時他通過光腦聯(lián)絡了一只軍雌為他取來了洗去頭發(fā)顏色的藥劑,
等待藥劑送來的空隙西清羽便站在這里用光腦與其余蟲聯(lián)絡著,結合著他們的建議,將一件件事情安排下去。
軍雌的速度很快,還沒過多久西清羽就拿到了一份透明的藥劑,他將其抹在自己的發(fā)絲之上。
等到初步的布置完成,藥劑也產(chǎn)生了作用,使他的頭發(fā)褪去了灰撲撲的色彩,重新恢復了燦爛的金色。
西清羽放下光腦,回到了醫(yī)療所,此時雄蟲們已經(jīng)從痛苦崩潰中緩過神來,繼續(xù)神情麻木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聽到有蟲打開大門的聲音,他們短暫地將視線落在了這只陌生的蟲身上,確定他身后沒有別的蟲,精神?粗芊(wěn)定,身體也沒有受傷,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并沒有蟲認出這是和他們朝夕相處多日的那只雄蟲。
他們只以為西清羽是前來探望隊友的軍雌,除了為他精致的容顏晃神一瞬,也實在沒有心情生出別的念頭。
直到西清羽極其自然地接手了一只軍雌的安撫工作,并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之后,他們才知道這原來是一只雄蟲,還是只精神力等級不低的雄蟲。
“這只雄蟲從哪里冒出來的?”
因為西清羽選擇的位置恰好就在吳泰身邊,吳泰很難不分出一絲注意力給他。
吳泰原本只是在自己心底產(chǎn)生了疑問,并不打算問出來,畢竟能進入駐地,還這么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這只雄蟲的身份肯定是沒有疑問的。
可是隨著安撫的進行,吳泰感知到了對方身上活躍的精神力。
吳泰本來就是一只b級雄蟲,在帝都內這個等級或許不算很少見,但是在帝都之外他幾乎沒遇見過可以超越自己的雄蟲。
而且吳泰仔細盯了一下西清羽的面頰,從上面看出來幾分熟悉。
他皺著眉頭思考了一瞬,實在記不得自己遇見過一只這樣的蟲。
他視線下移,看見了西清羽露出的面具一角。
吳泰心頭一跳,他想了起來,
帝都外確實有比他等級高的雄蟲的,就他都認識幾個,有喻游,還有那個總是帶著面具沉默寡言的雄蟲。
吳泰并不知道對方具體的等級,卻能夠用自己作為判斷,對方最差也是一只b級雄蟲。
高級雄蟲絕不是隨處可見的大白菜,在帝都之外更是如此,吳泰幾乎就可以確定他真的是和他們一直待在一起的那只蟲。
可轉而就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疑問,他曾經(jīng)為什么要戴著面具,現(xiàn)在為何又不戴了?
吳泰看著對方金色的頭發(fā)和碧綠的眼眸,遙遠的記憶突然與現(xiàn)實重合了。
他想起來了那種熟悉感從何而來,在他們才來到帝都之外時,曾經(jīng)遇見過一個不識好歹的軍雌,便是這副摸樣。
吳泰還拿起過這只“雌蟲”的身份牌,嘲諷地念出過,“清羽,c級雌蟲!
金色頭發(fā),高級雄蟲,這兩個關鍵詞讓吳泰突然想起來了另外一只雄蟲,a級雄蟲西卡林。
曾經(jīng)未曾聯(lián)想過,此時仔細觀察,卻發(fā)現(xiàn)他真的與西卡林長得有幾分相似。
吳泰吐出一口氣,緩和著驟然加快的心跳,原本低沉的情緒再也一去不復返。
——
西清羽早就感知到了吳泰自以為隱蔽的打量,他最初背脊本能的僵硬了一瞬,隨即他強行讓自己放松下來,在安撫好這只軍雌之后,他又轉去了下一只。
西清羽能感知到吳泰依舊沒有消失的目光。
他微微抿唇,這和他最初決定返回醫(yī)療所時計劃的一樣,他不去刻意解釋,也不去回避其余蟲對他的詢問。
他的身份本就不是秘密,何況,西卡林也在這處駐地。在他去掉面具,表露出自己的極高的精神力之后,被蟲認出來只是遲早的事情。
而在被認出來之后……
這也是西清羽才有的一個猜測。
曲奈為什么在知道醫(yī)療所發(fā)生了意外匆匆趕來,卻又在見到他之后便放心折返。
西卡林回到了駐地里,這件事不少蟲都知道,而他如今也顯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和西卡林的身份決定了當他們同時出現(xiàn)在這里,本就預示著什么。
律法規(guī)定了雄蟲天生具有尊崇的地位,只要帝都一天不被星獸摧毀,制度沒有被徹底推倒。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西冉作為雌蟲成為蟲帝的意外后,無論是出于自保還是對蟲族制度的維護,帝都內的雄蟲與貴族都不會允許有蟲放棄這里。
因為帝國的下一任蟲帝只能是雄蟲,只能是他和西卡林之一。
而現(xiàn)在,皇室唯二的兩只雄蟲,都與他們在一起。
——
駐地中間最大的空地處,聚集了很多的蟲。他們接到了光腦的通知趕來,因為并不知道召集他們的原因,只好小聲的和熟悉的蟲匯聚在一起討論。
“蟲屎,今天好不容易沒有任務,把我們召集起來做什么?”
沈商河和貴族雌蟲們站在一起,盯著周圍眾多的蟲,眉頭狠狠皺起。這種隨時可能被其余蟲擠來擠去的環(huán)境他一點都不喜歡。
“說不定就是為了責罰你做任務不專心呢?”
在場的貴族或多或少都知道沈商河的性子,知道他肯定想辦法偷懶過,此刻有蟲故意揶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