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付出生命去保護了他們,可是到頭來,卻會是他們讓你陷入真正的地獄。”
白洱笑的開始踉蹌了起來,他將滿臉淚痕的明詡甩到了慕澤面前,“你看,只有暴力才可以讓他們屈服,他現(xiàn)在開始懇求著你的原諒呢。你說,就這樣的混賬,憑什么日復一日的踩在雌蟲的鮮血上。”
明詡身上還在不斷的溢出血跡,他毫不在意白洱的嘲諷,他只是拉著慕澤,“求求你,我錯了,放過我吧!
慕澤退后了一步。
但是手中的鋒利的武器卻在無時無刻的提醒著他,這里的一切并沒有結(jié)束。
白洱的身影最終完全消失了,慕澤眼前浮現(xiàn)出了卡青精神力暴動的時候,他滿身傷痕的躺在哪里,但是唯一能救他的雄蟲,卻冷眼看著他的死去。
慕澤看著卡青瞪大的眼眸,他死前最后一刻,依舊是痛苦的。
慕澤最終俯下身去,輕輕替卡青合上了他的眼眸。
慕澤手里的尖刀還在滴落著血跡,是這場幻境里唯一的聲音。
慕澤突然覺得自己很累。
他閉上了眼睛,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面前的幻境還在不斷的演繹著什么了,他也不在意了。
慕澤只是突然在思考自己的堅持有什么意義,這個世界對他們足夠不公。
喻游很早就想要強行進入這場幻境,但是一直跟著他的能量,開始了蠢蠢欲動的興奮。慕澤能夠感覺到,如果他選擇了放下一切防備,融入這場幻境里,便是給了暗中能量進入他精神海的機會。
喻游一直在猶豫著。
他看著慕澤保持著清醒,在冷靜的思考。
慕澤并沒有入局,但是喻游不用精神絲也可以感知到這只雌蟲現(xiàn)在的痛苦。
喻游最終散開了自己的精神絲,他終究沒有辦法繼續(xù)置身事外,喻游放任自己融入了這場幻境里。
當他視線清明的時候,喻游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地上,而慕澤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拿著滴血的尖刀。
慕澤俯身麻木的拉起了喻游,刀尖抵在他的胸口,他現(xiàn)在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劃破“明詡”的胸膛,結(jié)束這只雄蟲罪惡的一生,但是慕澤依舊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暢快。
喻游覺得,他可能已經(jīng)被自己的精神絲影響到了。這個時候,他想的并不是會不會被這只雌蟲殺死,他突然很想抱住他。
喻游用精神絲勾連了這只雌蟲的精神海,這次的他們沒有隔著一場幻境,終于可以真實的感知到彼此。
慕澤睜開眼睛,眼前模糊的出現(xiàn)了喻游的身影,而他的刀尖已經(jīng)抵在了喻游的心口。
慕澤已經(jīng)分不清現(xiàn)實與虛妄的邊界。
但是他看見了喻游的臉頰,他還是下意識的問著。
“雄主,你說觸目可及的不會成為終點!
“那我應該看見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養(yǎng)肥我嘛,會努力日更的嗚嗚嗚嗚
第30章 離開
喻游從選擇融入這場幻境的時候,他便放棄了作為局外之人的從容。他現(xiàn)在受到了幻境規(guī)則的限制,喻游并沒有辦法回答慕澤的問題。
喻游只能用漆黑的眼眸注視著慕澤。
慕澤等待了一會,意料之中的,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慕澤垂眸看著被自己拉住衣服束縛在面前的雄蟲,這個距離,他能感覺到對方胸膛里正在跳躍的心臟,而他的刀尖就抵在雄蟲的胸口。
喻游連接上慕澤精神海,帶來的短時間清醒正在迅速的消退,慕澤重新沉浸在了幻境的虛妄中。
雄蟲的面頰在他眼里在不斷的變化,一會是明詡滿臉驚恐的求饒,一會是卡青精神力暴動時的痛苦,偶爾還會出現(xiàn)剛才短暫恢復清明時,喻游沉靜的雙眸。
慕澤捏緊了自己手里的尖刀,他曾經(jīng)熟練的用武器殺死過很多星獸,他早就習慣了鮮血。
但是慕澤并不明白,為何他現(xiàn)在卻開始覺得手里輕飄飄的尖刀變得無比沉重。
喻游看著自己胸口抵著的尖刀,他并不是特別擔心,維持這場幻境的能量已經(jīng)快要全部消散了,只要再等待一會,他們就可以離開這場幻境。
當幻境消散后,便再也無法束縛住喻游,他可以從容的帶著慕澤離開。
而一直暗中跟著他的能量,這個時候正忙著在他放開防護的精神海里繞著圈,幫著幻境束縛住喻游的同時,它也沒有了插手的余地。
喻游隔絕好了所有的意外,他現(xiàn)在只是在等待慕澤做出選擇。
喻游從來到這個世界,便數(shù)次領略了它的荒唐,但是從來沒有一次,可以像現(xiàn)在這樣,讓他站在雌蟲的記憶里,一點點從他的視角看著這個世界。
喻游也是在幻境里才終于明白了這只雌蟲的執(zhí)念是什么。
慕澤可以不在意自己的過往,他可以接受雌父無理由的遺忘。他也可以坦然面對白洱的怨懟,他甚至可以接受卡青陷入了精神力暴動的命運。
他所在意的,是卡青的死去。
慕澤想要的,并不是救活自己的好友,而是改變更多在雄蟲腳下匍匐求生的雌蟲的命運。
喻游能夠感知到慕澤的痛苦,這個世界就像是一汪漩渦,吞噬了太多的生命,而雌蟲就是這里面最常見的犧牲品。
無論慕澤最終做出了什么樣的選擇,喻游都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