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里的紙袋往時望月面前送了送,“這是你小時候很喜歡吃的手工花生糖,我給你拿了些�!�
時望月依然低著頭,沒說話,自然也沒碰她遞給他的紙袋。
“望月,我,我在網(wǎng)上看到消息,發(fā)現(xiàn)你和寧小姐在一起,就想過來看看你……”
兩人僵持許久,柳簌簌見兒子并不接她的東西。
又狀似難過的說,“媽媽給你的東西,你不會看不上吧?”
時望月還是沒說話,她又繼續(xù)說,“和寧小姐在一起,你還是有福氣的�!�
時望月一直沒回應(yīng)她,她就繼續(xù)自嘲道,“是我還想著你以前呢,也是,你現(xiàn)在大了,又和寧小姐談戀愛,當(dāng)然是看不上這些不值錢的東西。”
自說自話半天,柳簌簌見時望月一直沒看她。
只感覺心里邊如火一般燃滿全身,手卻哇涼還出著虛汗。
渾身無處安放,目光躲閃之際,驟然與正看著她的寧有光四目相對。
她瞳孔驟縮,只見眼前這一張臉,明眸皓齒,美若天仙。
寧家小姐小時候,她就知道她長得好,沒想到長大了更好。
極美。
美的比她在網(wǎng)上看到她的照片還動人心魄。
柳簌簌失神半晌,回神后又迅速撇開頭,她不敢直視眼前這一張美若天仙的臉。
“寧小姐。”她心里惶恐,眼神躲閃,就低下頭去看著手里的紙袋,吞吞吐吐的說,“我在網(wǎng)上看到你和望月談戀愛了,真高興,我,我……”
我了半天,她又忍不住抬頭看了寧有光一眼,臉上露出一抹干巴巴的笑,“寧小姐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漂亮,望月,承蒙你看得起,愿意和他在一起�!�
寧有光看了時望月一眼后,朝柳簌簌禮貌的笑道,“謝謝阿姨,望月也很好�!�
別的,她也沒多言。
場面又僵了下來。
柳簌簌低著頭,捏緊了手里的紙袋,驚恐和難堪躍然臉上和心間。
她不知道該如何描述此時的心情。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這個自己,曾經(jīng)每看他一次,就感覺到恥辱一次的孩子。
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是一副耀眼的讓她不敢正視的模樣了。
一身的名牌,優(yōu)雅又貴氣。
容貌也好,好的比她從前在時家見過的那些豪門貴公子還要好。
讓自己一見就心生慚愧。
只恨不得不要被他看到才好。
可是,她知道,眼前說不定是她自己唯一能和他搭上訕的機(jī)會了。
柳簌簌把心一橫,往旁邊挪了一步,靠近時望月,抬頭看他,“望月,我們能去旁邊說說話嗎?”
“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睍r望月終于出聲,目光卻落在了夏宅外面的梧桐樹上。
那棵樹的邊上,還站著一個穿著紅色羽絨服,正眼巴巴向這邊看的女孩兒。
寧有光也在看那個女孩。
由于隔著一段距離,她看不清女孩兒的臉。
只能暗自猜測,應(yīng)該是柳簌簌后來生的那個女兒。
盡管自己提的請求,兒子沒答應(yīng),但他愿意跟他說話,柳簌簌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又多了絲希望。
她看到時望月和寧有光都在看女兒,猶豫了一下,朝她伸手,“媛媛過來�!�
女孩兒就小跑著過來,拘謹(jǐn)?shù)恼驹诹赃吙粗鴷r望月和寧有光,眼底有驚艷,有好奇。
“媛媛,這是你哥哥,他姓時,叫望月,我跟你說過的,叫人�!�
“哥,你好,我是媛媛�!迸⒙暼粑孟墸鄣子兄惨�。
時望月沒看女孩兒,也沒看柳簌簌,而是把目光落在其他地方,“我沒有妹妹。”
小女孩的臉?biāo)查g通紅。
柳簌簌黑黃的面容,先是通紅,然后變得發(fā)青。
但很快,她就臉色平靜下來,繼續(xù)朝時望月露出討好的笑,“望月,媽媽想跟你談?wù)�,可以嗎?�?br />
時望月牽起寧有光的手就想走。
柳簌簌一下子就擋在了他面前,“望月,我知道你還恨我,鄙視我,但不管怎么樣,我也是你媽,我昨天就過來等你了,連續(xù)等了兩天,才等到你,難道連和你說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嗎?”
時望月沒說話,繼續(xù)拉著寧有光要走。
柳簌簌看他那副清冷淡漠的模樣,臉色由青轉(zhuǎn)紫,把心一橫,咬牙切齒道,“夏醫(yī)生家里今天很多人,你想我進(jìn)去當(dāng)著大家的面跟你談的話,你就走�!�
寧有光腳步一頓,看向臉色漲的通紅,兩眼狠狠瞪著時望月的柳簌簌,著實(shí)沒想到她這會兒,竟然還敢威脅望月。
時望月松開了寧有光的手,幽暗的目光終于落在了柳簌簌的臉上,“你想說什么?”
柳簌簌摟著包,提著袋子走到時望月面前,想要像過去那樣,去扯他的衣服和胳膊,卻在看到他身上的名牌logo后,又訕訕的縮了回來。
“我們?nèi)ツ沁呎劇!?br />
她指了指不遠(yuǎn)處無人路過的院墻邊。
時望月就轉(zhuǎn)身往那邊去了。
柳簌簌快步跟上。
等兩人在院墻邊站定,柳簌簌用一雙充滿疲倦與貪婪的雙眼盯著時望月看。
時望月眼底劃過一抹厭惡,“沒話說,我就走了�!�
柳簌簌神色一頓,嘟囔道,“我看看你也不行��?”
時望月根本就不想跟她說話,更別提廢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