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嫻這下子,真是被女兒的眼神給看的不舒服了。
她微微沉下了臉色,沉默半晌后才獰著眉,試探性的問,“你這是怎么了?她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嗎?讓你發(fā)這樣大的脾氣?”
方涵看著她媽,咬牙切齒道,“你以后不要再跟我說寧有光的事,寧有光她不是我的表妹,有這樣的表妹嗎?我親自拿著婚帖上門請她來參加我的婚禮,她都不來,她的工作就那么忙,那么重要?比我一輩子一次的婚禮都還重要?重要到一兩天都抽不來?什么忙抽不開身,我看都是借口!”
寧嫻原本還沒覺得侄女不來參加女兒的婚禮沒什么。
畢竟今天她娘家的人都來了,包括在京城的明錦心和在國外拍片的寧弋都來了。
她覺得,這就代表了弟弟一家的態(tài)度,還是足夠重視她,足夠看重女兒的。
但是,這會聽女兒這么一說后。
她的心里又覺得女兒說的有理,心里也跟著有些不舒服了,就順著方涵的話說:“寶貝你說的對,你今天結婚,家里那么多人都來了,就她不來,難道她比你外公外婆還大,比你大姑和舅舅舅媽還忙嗎?不過是一個大學老師而已,有什么脫不開身的?這孩子,著實有些不懂禮!”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廢話!”方涵氣的胸部一鼓一鼓,“你現(xiàn)在趕緊給她打電話,讓她買最近一班的機票來參加我的婚禮,如果她買不到機票,你就說我可以讓人開私人飛機接她過來!
寧嫻雖然因為聽了女兒的話,覺得侄女不過來參加女兒的婚禮有點過分,卻也不是全無理智可言。
因此,在聽到女兒這么說后,就覺得她這么做有點過了,“寶貝呀,現(xiàn)在離晚上,就大半天時間,你讓她過來,我看確實不方便,不如這樣,等今天的婚禮過后,你在京城的婚禮,媽說什么的也得讓有有去參加行不行?”
“不行!狈胶е,一字一句道,“你現(xiàn)在就給她打電話,讓她過來。”
忍著脾氣,好聲好氣的勸了這么久,女兒還非要強人所難,寧嫻覺得心里更不舒服了。
也跟著來了脾氣,“要打你打,我不打!”
怎么說她也是一個長輩,現(xiàn)在給侄女打電話讓她急吼吼的趕來參加自己女兒的婚禮是什么事?
上趕著?
求著?
她也是要臉的!
方涵在娛樂圈待久了,大小姐人設立的穩(wěn)穩(wěn)的,一向被人捧慣了。
如今又嫁入港城著名的豪富之家,再加上這些年方家江河日下,她也成為了家里最為出息的人,方涵在家里已經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在家里從一個乖巧聽話的小輩,變成了那個習慣對家里發(fā)號施令的人。
因此,哪怕看到寧嫻不高興,她也懶得搭理。
這會兒,她只想如何快速達成自己的目的——
“你自己看著辦!”
方涵對寧嫻冷哼一身,就拿起包,踩著高跟鞋,咔咔咔地走到門口,氣勢洶洶的拉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她身高足有一米六八,從小就全身上下都被寧嫻精細的養(yǎng)著。
不管此刻臉上是不是只抹了一層慘白的底妝,單看她裹著真絲的粉色睡袍離去的背影,也是膚白貌美大長腿,走路的氣勢驚人。
寧嫻看到女兒如此做派,自然是被氣的不輕。
但她看著女兒揚長而去的背影,很快就想到來前她跟她說的那些話,就立即急切的追了上去,“你去哪兒啊,妝都沒化好!”
方涵走的頭也不回。
這讓寧嫻更加氣悶不已,卻又無可奈何,只好一個人在房間來回走動,尋思著這事兒到底怎么辦。
最后,她拿出了手機給兒子打電話,“你在哪里?”
“我在樓上呢。”方涵今天結婚,方淮雖然幫不上什么忙,卻也不敢跑太遠,于是就在樓上開了個房間一邊打游戲,一邊等著家里人吩咐。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打游戲!”原本就一肚子氣的寧嫻從電話里聽到那頭傳來機械的ai聲,瞬間氣的眼前發(fā)暈,血壓升高。
這一刻,寧嫻再一次深深的覺得,自己生的這一對兒女,真的是來討債的,沒一個省心的。
越想她就越氣,氣到最后就拉拉雜雜在電話里把方淮狠狠的罵了一頓,罵的方淮整個人坐在電腦前懵逼的很。
不過,很快,他就從他媽怒氣沖沖的言語里,分析出他媽之所以發(fā)這么大的脾氣,根本就不是因為他打游戲,而是因為她在他姐那里受了氣。
迅速伸手把面前的電腦靜音后。
方淮就十分之無語的跟寧嫻說,“媽,你在我姐那里生氣了,你找我發(fā)什么脾氣啊,我很冤的好不好?我這兩天都乖乖守在酒店,哪里也沒去,就等著聽你們安排呢,這會兒也是沒什么事才剛開機玩兩把,你消消氣啊,別把自己氣壞了。”
——“有什么吩咐您就說。”
“那你趕緊下來,現(xiàn)在,立刻,馬上!”寧嫻逮著兒子發(fā)了一頓脾氣后,心里總算舒服了點。
……
方淮很快就從樓上的單人房中來到了她姐所在的總統(tǒng)套房。
一進門,他就看到他家太坐大人沉著一張臉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進門的他,心瞬間跟著抖了抖。
寧嫻坐在沙發(fā)上,原本消了的氣,在看到兒子鬼鬼祟祟的進門動作時,又開始復燃了,“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要進就進,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