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在醫(yī)院里躺著的十個月,可能是他自出生以來過的最安心和舒適的十個月,也是他得到善意最多的十個月。
姐姐說,每一個痛苦都是偽裝的禮物。
“姐姐,我能走路了!碧稍诓〈采辖荒,小孩終于露出了明亮璀璨的笑容。
“以后長安常安!逼邭q的小女孩紅了眼眶。
終于,她陪他一起熬過了人生的第一道大坎,把他人生的悲劇改寫了一段。
“可以準(zhǔn)備出院了!毕臉s觀察了一陣,滿臉喜悅的對柳簌簌說。
作為時家孩子的主治醫(yī)生,夏榮時常會迷惑自己是否對這個孩子的治療效果預(yù)判不準(zhǔn)確,但只要結(jié)果是好的,其他都不重要了。
柳簌簌的心情很復(fù)雜,兒子能夠恢復(fù)她當(dāng)然高興,但她還惦記著當(dāng)初因為兒子受傷,時家給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補償。
她很害怕,兒子萬一好了,時家又會把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收回去。
“真的可以出院了嗎,不需要再治了嗎?”
“可以出院了,后期前三個月一個月來復(fù)查一次,再根據(jù)復(fù)查的情況制定后面的計劃,孩子媽媽在家要辛苦些,陪著孩子多鍛煉,這樣孩子才能恢復(fù)的快!
“好的,謝謝夏醫(yī)生!绷谙聝(nèi)心的忐忑不安。
……
小孩出院了,寧有光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恰巧寧弋在錦城。
這一天,世貿(mào)商城一家高檔西餐廳。
寧有光慢吞吞的咽下嘴巴里的鱈魚,她已經(jīng)觀察到爸爸有十多分鐘心不在焉,時不時往她旁邊看去。
“爸爸,在看什么?”
“看一個同事!睂庍栈啬抗。
“哪一個是?”
“那兩個正在談話的,右邊那個,是爸爸之前工作劇組的編劇助理!睂庍钢贿h(yuǎn)桌上的兩個男人道。
寧有光轉(zhuǎn)過頭去,一眼看到了那坐著談話的兩人,左邊中年男人戴著鴨舌帽,看不清面容五官,他正搖頭在和青年說著什么。
右邊的青年看起來喪喪的仿佛沒睡醒,頭發(fā)長的遮住了眉眼,穿著一身洗舊的休閑服,渾身散發(fā)著一股郁郁的氣息。
寧有光覺得他有些眼熟,仔細(xì)看了幾眼,認(rèn)出這人是未來華國娛樂圈最有名的編劇“貓某人”。
“爸爸要不要去和他打個招呼?”沒想到貓某人還和爸爸共事過,寧有光起了些興致。
“行,我去和他打個招呼,你在這里坐著!睂庍肓讼耄鹕,準(zhǔn)備過去。
恰好在這時,中年男人也起身了,并把手上的餐巾甩在了桌子上。
“你好好考慮一下,我有事,先走了!
寧有光看見貓某人在中年男人離開后,雙手環(huán)胸,低下頭,看著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渾身的氣質(zhì)更喪了。
寧弋走了過去,手指敲了敲貓某人面前的餐桌。
“寧弋?”貓某人看見寧弋有些意外。
“剛剛和王麻子談什么呢?”寧弋笑著問,聲音清朗,一股朝氣。
貓某人看著他俊美的笑臉,提起了些精神。
“談點事,你怎么在這?”
“和女兒吃飯,你要不要和我們一塊吃?”
“女兒?”貓某人傻眼。
“那兒呢!睂庍D(zhuǎn)頭,給他指了指旁邊隔著幾個餐桌的一個卡座上坐著的小女孩。
寧有光一直盯著他們呢,爸爸的動作她看的清清楚楚,明白這是在給貓某人介紹自己,她對對方笑了笑。
貓某人完全沒有料到之前工作認(rèn)識的導(dǎo)演助理這么年紀(jì)輕輕,竟然有這么大一個女兒,還長得可愛的要死的那種。
“臥槽!”
貓某人震驚極了。
“小孩子面前別飆臟話!睂庍牧讼仑埬橙说募绨,“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
等貓某人在父女倆身邊坐下,還在繼續(xù)震驚中。
“叔叔好!
寧有光小朋友忍不住暗暗打量著他。
看來大神現(xiàn)在處境不怎么樣,一臉喪的不行的樣子。
“你好,小朋友好!必埬橙藢τ谶@么可愛的小朋友,很想要露出一個笑,但可能是因為不笑太久了,咋一笑,臉都是僵的。
“想吃什么,自己點!睂庍o貓某人遞過來一個菜單,“今天心情好,我請客!
“謝了,兄弟。”貓某人微微垂眸。
他和寧弋的關(guān)系就是很普通的同事關(guān)系,還是在一起共事沒多久的那種,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在這時候請他吃飯。
他心里有些感激,大方的點了個自己想吃的套餐。
“客氣啥!睂庍Φ溃路鸷拓埬橙耸嵌嗄甑睦吓笥岩粯,讓對方也漸漸放松了些,“以后有機會,我等著你請我。”
“行,就這么說定了。”貓某人果然放松了下來,并開始對寧弋父女感到些好奇。
“沒想到你這么年輕,女兒這么大了!
“我福氣好唄!睂庍劢敲忌已笠缰矏偤万湴。
貓某人也忍不住笑了。
兩人聊了幾句,聊回了工作上的事。
“傻逼導(dǎo)演,拍的什么玩意,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老子不干了!睂庍氲絼〗M里那些事,就忍不住窩火。
“不干了好,免得辣眼睛還受氣!睂τ趯庍膽嵟埬橙耸怯行┝私獾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