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夜想想這層樓里原本空置的那么多地方,全都被改成了小妖怪們的活動場地,似乎真就他辦公室這里安靜一些了,就沒去管他,想著都知道他來上班了,一會兒該有人來找他提辭職了。
白虎老師·暹羅貓版本溜達過來,先往翟夜辦公桌上一跳,抬頭蹭了一下他的下巴,算是打了個招呼,又跳到玉錦課桌上,監(jiān)考。
學(xué)渣緊張得手抖。
呸!
他才不是學(xué)渣,他只是偏科!
但凡考個語文試試?英語他也不怕。
就是理科這玩意兒,那么多長得那么像的公式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人類花了幾百年時間,都在搞這些?
玉錦考試考了一下午,都沒有員工來找翟夜。
翟夜覺得事情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就算不提辭職,多少得借著抗議調(diào)整上班時間,讓漲點工資。
連漲工資都不提的嗎?
翟夜變成小紅魚,隔著魚缸看白虎老師給玉錦一道一道講錯題。
瞧瞧,人家玉錦有顏有錢,還要規(guī)規(guī)矩矩考試學(xué)專業(yè),當(dāng)個實力派,就為了讓別人追逐他。
暹羅貓講著講著,臉更黑了。
等蒼澤下班來接翟夜回家,暹羅貓已經(jīng)變成了黑貓。
“抱歉,下班的時候耽誤了一會兒!鄙n澤本來下班時間就比翟夜晚,還耽誤了一會兒就更晚了。
蒼澤的員工倒是很喜歡他這一點。
誰不喜歡一個到點準(zhǔn)時下班的老板呢?
不然老板不走,員工都不太好意思下班。
蒼澤順著熟悉的氣息,看到小魚缸里的小紅魚。
這個小魚缸還是很早之前,他搓出來放在辦公室里給翟夜睡午覺用的。
小紅魚咕嚕嚕地吐泡泡。
蒼澤愣是從這些泡泡里看出成串臟話:“怎么了?”
玉錦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撲簌簌地掉珍珠。
真·珍珠。
大大小小的珍珠撲簌簌地掉進魚缸里,讓小紅魚在魚缸里體驗了一把冰(珍珠)雹。
珍珠當(dāng)然砸不疼魚,不妨礙小紅魚吐泡泡更勤快了。
終于,小紅魚一甩尾巴,從魚缸里跳了出來,變成大白狗直接沖著玉錦破口大罵:“喵喵喵!”
他魚缸里的水都快沒了!
玉錦的注意力跑偏了一瞬:“不是,你一只狗為什么喵喵喵?”
大白狗:“沒狗教我!逼綍r在幼兒園里聽得最多的是喵喵臟話。
黑貓一巴掌拍在試卷上:“哈——集中注意力!再學(xué)不會,我干脆把你吃了!”
有什么比一條魚聽到貓說這樣的話,更可怕的事情呢?
玉錦眼睛里的珍珠掉得更多了。
蒼澤忍著笑:“那我們先回家,你們繼續(xù)補課吧!
翟夜第二天到學(xué)校的時候,看到一條一米多長的大魚,待在自己的大水族箱里,肚皮朝上,像是死了一樣:“早啊。昨天晚上沒回家?”
大魚的死魚眼朝翟夜翻了翻,吐了個泡泡算是打招呼。
翟夜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黑貓和黑色皮沙發(fā)融為一體:“白虎老師昨天也沒回?”
雖然寵物學(xué)校離家很近,但工作的地方怎么能跟自己家比?
黑貓原本團成一球,聽到翟夜的話,舒展開來伸了個懶腰,示意自己的學(xué)生坐過來,自己往翟夜身上貼了貼,腿還沒站直呢,就又倒了下去,說話有氣無力:“不止沒回,還沒睡!
差點被個妖怪蠢哭,還是多吸兩口聰明學(xué)生,不然他的腦子也要被弄壞了。
翟夜看到窗邊四分五裂的課桌,大概能猜到是個什么場面。
得虧玉錦想要當(dāng)個明星,主要靠藝考的分?jǐn)?shù);不然想要上個清北,那白虎老師得被氣成無毛貓。
他甚至懷疑,以玉錦和數(shù)字的八字不合,哪怕真能給他把各種相關(guān)知識灌輸進他的腦子,他也沒法領(lǐng)會。
畢竟玉錦是個大妖怪,識海屏障比王洵這樣的小妖怪要強得多,別說是白虎老師現(xiàn)在只是一個化身,哪怕蒼澤過來也不太能夠做到無損給他灌輸知識。
為了那么點中學(xué)知識,就要冒著變成傻子的風(fēng)險,顯然不劃算。
翟夜去隔壁幼兒園拿了小被子過來,給白虎老師蓋上,又去窗邊把拍碎的課桌復(fù)原,才開始一天的工作。
等白虎老師睡出了呼嚕,大魚才從魚缸里翻過身,躡手躡腳地出來,重新坐回課桌前做卷子。
翟夜好心給他套了個泡泡,隔絕外界的干擾,讓他一個人在里面。
玉錦做了一會兒卷子,地上就多了一層珍珠。
翟夜就往里面遞了一大缸水。
中午的時候,姚承望找了過來:“大少爺,我在附近南山民宿訂了位子,要不我們邊吃邊說?”
翟夜覺得姚承望算是自己妖,沒必要這么客套,但既然姚承望已經(jīng)訂好了位置,那他也不用刻意推辭:“行。走吧!
臨走他看了一眼還在埋頭做卷子的玉錦,說了一聲:“要是真的做不出,就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活動一下說不定就想出來了。”
玉錦發(fā)出一聲嗚咽,也不知道是贊同還是不贊同。
倒是在沙發(fā)上睡覺的黑貓伸出兩只前爪,把姚承望嚇了一跳,回頭對身邊的翟夜說道:“你剛才是在跟貓貓說話?”
他怎么感覺翟夜看的方向不對,而且他好像聽到了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