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素想要去拿取問星的手都僵硬在了半空。
她不太理解這個關(guān)鍵點,莘里的思維是怎么蹦跶到那一點上的?
有些無語的側(cè)頭,“里里,誰說傳家寶貝就一定是留給兒媳婦的?”
“問星一直以來都是由九家女人來保管,你身為家族二小姐,由你來保管它,是名正言順!
“.....”
要不是書讀得多,真就信了養(yǎng)母的邪。
打從進入九家開始,莘里就把自己的身份擺得那是相當(dāng)?shù)亩苏?br />
說好聽點那是養(yǎng)女,說難聽點那就是工具人。
不管他們有什么目的,不管他們對她的好意善意有多大。
莘里一邊適應(yīng)接納的同時,一邊依舊做著自己的本職定位。
這么說起來,可能會覺得她是夠冷血無情。
但若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比如舉個實際的例子。
兒媳婦和公婆一起生活在屋檐下,該有的尊敬和孝敬必須要有。
可如果真離婚了,以后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畢竟,沒有真正的血緣關(guān)系。
莘里只是能完全理智,她可以接納他們的對她的好,她也可以對他們好。
但除了這些外,她依舊保守著本心,她是一個外姓人,是一個戰(zhàn)爭孤兒,是一個養(yǎng)女。
不管他們要她做什么,都是出于一種報恩償還。
而這報恩償還的程度,或多或少會取決于平時他們的態(tài)度。
不是她懦弱,只會逆來順受,不思進取不想反抗。
一個人的能力,始終過于渺小。
她只是想活著。
除非真的強大到能和一個帝國相抗衡,你看她拼命不!
“原來如此!
莘里故作感慨。
這問星是這般名頭?
欺負(fù)她不了解九家真正的歷史。
不過莘里也沒有追究,任由南宮素拿起問星走過來。
輕盈的給她戴在脖子上。
她問,“它很值錢嗎?是不是也很出名?”
傳家寶貝的話,想必其他貴族都應(yīng)該了解它的價值。
南宮素輕笑,“無價之寶!
“真要用金錢來衡量,能買下整個中京!
“....”
這么貴?
戴在脖子上真的太不安全了!
萬一遇到眼饞問星的人,那還不得分分鐘被割掉腦袋?
這種死相未免太凄慘了。
連全尸都沒有!
莘里縮了縮脖子,“媽媽,能不戴嗎?”
“就今晚!
說著,南宮素先笑了起來,“你這孩子,還怕不安全呢。”
“不是媽媽說大話,在這中京內(nèi),還沒有人敢硬闖九家古堡!
這話倒是事實。
不說家族底蘊威名,單是家族的防御能力,她還是能相信的。
“問星戴在你身上可真漂亮。”
莘里看了眼鏡中人,這條項鏈確實很好看。
不過顏色和禮服不太搭。
桃紅色的禮服,幽藍的項鏈。
怪怪的。
“好了,這樣看起來才完整!
“.....”
“高興一些,不要拘謹(jǐn),今天你才是主角。”
說到這,南宮素故意一頓,“等會媽媽有個小小的請求,里里,出去的時候你可要挽著媽媽的手!
“我要面向世界,隆重的介紹我的女兒!
“.....”
面向世界夸張了點。
畢竟不會被直播。
但今晚來的賓客們,都是上流貴族。
“好的,媽媽!陛防镄χ鴳(yīng)下。
高調(diào)不高調(diào)的,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所有都被安排好了,她怎能退縮呢。
說起來,那些賓客們,應(yīng)該對她很是好奇才是。
四大家族的人,今次怕是能見到不少。
此刻,宴會廳。
陸陸續(xù)續(xù)的賓客抵達。
清一色穿戴整齊的貴族禮服,禮服上都有明確的家族徽章,或者體現(xiàn)自身身份的標(biāo)記。
頂級香檳,珍藏紅酒,還有稀缺的各種食物。
星光點綴,賓客或站或坐,三五成堆。
其中,以四大家族的人為首,少不了賓客們的攀附熱情。
待賓客們都到齊,莘里挽著南宮素的手臂來到宴會廳時。
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包括不少視線停頓在問星身上數(shù)秒。
莘里臉上揚著無懈可擊的甜甜笑容,恬靜的任由這些人的打量注視。
在她的可控視覺中。
有那么幾個人影身上的色彩過于強烈。
她不動聲色的掃過去。
長孫臨,這位已經(jīng)見過的皇子。
玄今?看起來是他。
不過沒看到玄辭。
稀奇的是,他身上的紅色光暈居然比玄辭還要濃郁。
那個笑起來像個太陽的男人,應(yīng)該是司御。
還有一個面色沉靜,彬彬有禮的男人,色彩不輸玄今,應(yīng)該就是南宮家的人。
還有....
人有些多。
不過該注意的人,莘里都已經(jīng)打量完。
在南宮素邁開腳步時,她配合著優(yōu)雅的邁步。
“這就是小女,九莘里!
九擎筠那沉厚的嗓音中都帶著一絲讓人輕易察覺的笑意。
不少人面色微變。
這位九莘里,看來已經(jīng)在短暫的時間內(nèi)完全收獲了九家的認(rèn)可。
到底有什么能耐?
但大多數(shù)人都面色不改,只是看向莘里的眼中,趣味更濃烈了。
“這位二小姐心性很穩(wěn)吶。”
“聽說是武德學(xué)院出身!
“那又如何?她現(xiàn)在是九家二小姐,慎言!
“是啊,慎言!
“這一代南宮家沒有優(yōu)秀的女性,這位二小姐怕是為了以后在做準(zhǔn)備?”
“南宮小姐還在!”
“不好意思,我有些事先離開!
“我剛看見離將軍了,我去去就來!
“....”
剛還在談?wù)摰膸兹耍娂娬医杩陔x去。
都說了要慎言。
那廝還口無遮攔提及南宮家,他們可不想死!
那南宮小姐是他們能非議的?
就算南宮小姐能非議,南宮家和九家是他等可以隨便高談闊論的?
找死也不要拉他們下水。
像這樣的情況,不在少數(shù)。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保持住心里的好奇,不出口詢問。
但有時候,禍從口出。
這種正式的宴會,怎能在人家的地盤,還當(dāng)著主人家的面說這些禁忌話題!
莘里的嘴角微微一抽。
這些輕聲的議論,她都聽見了。
倒是把他們口中所說的南宮小姐給記住了。
這位小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九清羽未來的媳婦兒。
不過應(yīng)該是出了什么問題?
這些人噤若寒蟬的模樣,實在透露出了太多東西。
想到這,她又看向了那個大概率是南宮家的少爺。
不期然的,兩人的視線就來了一個隔空對視。
這人的眼中,閃爍著一種復(fù)雜的幽光。
轉(zhuǎn)瞬,變成了極致幽深。
就仿佛,被一頭餓狼給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