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城之中,沈經中午午休起床,打了個哈欠。
對于城主府的異變,他根本絲毫的不知,甚至于心里還對上午巡邏之時萬安平告訴自己的情報極為的感興趣。
沈經仔細的思索著一切。
自己一開始來到敵方的陣營之中潛伏,為的是什么。
為的便是解決城主府門前的埋伏,而如今城主府門前的埋伏既已解除,那本該自己的任務也已經結束。
但是隨著越來越了解這屠魔圣教,沈經便越來越感覺。
這屠魔圣教,似乎并非無法解決。
沈經能夠做出這兩個決斷,并非是腦熱之下決定而出,先前在與城主的交流之中,沈經便提到了這點。
屠魔圣教中,雖然看上去對于八岐坊的恨意濃重,但是實際上,在沈經看來,屠魔圣教的種種想法與思維,竟然是不知為何完全的受到了八岐坊的影響,也就是說,這八岐坊的很多想法與思維,實際上對屠魔圣教影響頗深。
這一點對于沈經的后續(xù)決定來說極其的重要,也正因這點,沈經看到了屠魔圣教其中叛軍的渴求與八岐坊的暗中思維之中的矛盾,八岐坊所想要的,與屠魔圣教想要的完全不一樣。
但是也正是這個看似有些可笑的現(xiàn)象,在整個屠魔圣教的人之中扎根。
若是能夠解決這一點......
“咔咔咔~”
街道之上,沈經與萬安平幾人皆身著鎧甲,在街道之上巡邏。
沈經摸了摸身上的鎧甲,萬安平拿來的這些鎧甲,是由屠魔圣教提供的,雖然看上去一身黑色的鎧甲非常的霸氣,但是實際上卻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在沈經看來,這些鎧甲可能還不如自己儲物袋中隨意拿出的一件貼身軟甲。
強忍著將貼身軟甲拿出替換的想法,沈經趕緊跟上了萬安平的步伐。
前方,胡同內人們三三兩兩的圍聚在一起,只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現(xiàn)在的很多人,手里竟然多了一些鋒利的武器,大有一種有事便立刻操刀上陣的想法。
尤其是沈經幾人穿著黑色鎧甲走過時,眾人那神情中恍若未見,那一副已經適應的模樣,讓沈經直接驚起一身冷汗。
若是之前沒有親眼看到,想必沈經都不會發(fā)現(xiàn)這里的眾人竟然與叛軍融合到了這種完美的地步。
或者說,民眾的求生欲望已經與叛軍的求生欲望完美的結合到了一起。
可惜的是,他們的整個思維模式卻深深的受到了八岐坊的影響,在他們的心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城主府的城主,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城主府。
很快,沈經幾人便踏入了由他們負責的街道,萬安平轉過身來,將一塊塊令牌發(fā)下。
“現(xiàn)在大家分開巡邏,這塊令牌是證明你們身份的東西,你們一定要注意,重點在于發(fā)現(xiàn)問題,一旦發(fā)現(xiàn)問題,一定要及時的匯報!
萬安平囑咐著沈經幾人,生怕沈經遺漏,他們負責的地方比較特殊,距離八岐坊控制的區(qū)域已經比較的接近,雖然前面還有很大的一部分,但是卻遠遠不如距離較遠的街巷。
對于萬安平來說,他們需要萬分的小心,才能避免被摸上來的八岐坊之人解決掉。
而另一邊,一場同樣的巡邏,同樣的對話,與同樣的擔憂也在同時的進行著。
這一刻,八岐坊與屠魔圣教相交接的區(qū)域,儼然成了各方關注的焦點。
在這種危機的情勢之下,雙方相交界的地方,甚至都到了大白天街道上空無一人的程度,若是從街道上路過,儼然已經有了之前沈經第一次來到這內城的感覺。
街道之上,看著萬安平與其他幾人離開的身影,沈經眼珠一轉,拿出懷里的地圖看了一眼。
他們的范圍比較大,這條街巷算是邊緣的中心。
沈經沉思片刻,選擇了一條距離其他幾人都相對較遠的街道,整了整鎧甲,將令牌牢牢的握在了手里,徑直朝著那條街道走去。
沈經今天打算挨家挨戶進去看一看,接著巡查的名義,探查一下本地叛軍的分布。
沈經之所以敢這么大膽,主要便是上面命令的緣故。
巡查。
他們的巡查,范圍極其廣泛,按照萬安平的話語來講,只要你能夠確保你此處范圍里沒有敵人的蹤跡,沒有任何的問題,那就是勝利。
這既是規(guī)定了一個要求,也是放寬了一些準則,更是在暗中告訴眾人。
除了做不到的,其他的全都可以做。
叛軍,終究還是以保住自身為第一要務,但是即便如此,因為種種的關系與緣由,基本上從上到下都不會做的太過分,巡邏一下,隨便問上一兩句。
也就罷了。
但是沈經不同,沈經便想要打破這種潛規(guī)則,借用的名義,便是與八岐坊的距離。
因為距離較近,所以無法判斷出敵人是否進行了滲透,所以。
我需要查的細致一些。
沈經從一戶人家中走出,與其人和善的告了個別,面對著萬安平的疑惑,沈經如此答道。
矗立良久,萬安平終于還是認同了沈經的想法。
沈經的眼神太純潔,太正義。
讓他由不得多想。
即便是上面已經告訴了他一些內情的情況下。
而且,相對于之前與他們格格不入,甚至于逮到機會還坑還他們的趙二狗,萬安平還是更喜歡現(xiàn)在這個會給他們好處的趙二狗。
即便他可能不是趙二狗。
“好!”萬安平重重的點了點頭,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干脆將其他的幾人也全都叫了過來,“既然這是個好辦法,那我們便一起做吧。這樣。”
萬安平略微沉思,揮手點出了幾個人。
“二狗、三蛋、四牛,你們負責進戶摸查。我們幾個依舊四處巡邏!
萬安平說完,鄭重的握了握沈經幾人的手,其眉角間的憂慮讓三人知道。
萬安平很害怕此事發(fā)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很害怕沈經幾人鬧大。
這其中,主要的卻是在跟沈經說。
雖然上面不會責罰,但是他的名聲、他的威望,也都會盡皆毀去。
沈經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經被屠魔圣教知曉,此時還以為萬安平只是單純的囑托幾人入戶不要做得太過分,于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萬安平暗中的囑托。
很快,幾人各自劃分了一塊區(qū)域,再次開始行動起來。
看著其他幾人遠去的背影,沈經也松了一口氣。
如今,第一步已經完美的邁出,下面便簡單了許多。
挨家挨戶,挨個詢問,最好能夠摸出叛軍的分布那就更好了。
突然,一抬頭,沈經看到了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
粗獷的身材,滄桑的面孔,尤其是那一臉憨厚的模樣,四處打量的眼神,正是土屋中的男人,與趙二狗關系不錯的那人。
“哎~兄弟!”沈經揮了揮手,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遠處,土屋的男人聽到有人呼喊著自己的名字,好奇的扭頭一看。
看到來人的一剎那,土屋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二狗哥,你不仁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