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世界里,最終還是沒有了一絲黑暗。
這次我確定了,沒有一絲黑暗。
我死了。
我還活著。
后來,沒人打理后,院子里的玫瑰開了。
他們說,這個是“密西根碎冰藍漸變玫瑰”。
我想了很久,我說:“還是有人打理了它!
密西根碎冰藍漸變玫瑰,送你的愛是星辰和大海。
密西根碎冰藍漸變玫瑰,人為白玫瑰染色品種。
我覺得白玫瑰自己也挺無語的,為了別人的愛,把自己搞得不倫不類。
后來我想了想,這哪是為了別人的愛,分明就是舔狗行為。
顯然舔狗舔到最后肯定一無所謂,我是,我一直是,不,我后來不是。
純白世界里,黑暗出現(xiàn)的最后一天,我清清楚楚聽到了一個對話。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但是我沒有看到對話的人,也記不住對話的聲音,甚至我低頭一看,我站在純白世界,光從四處照耀過來,我的腳下沒有任何因為我而產(chǎn)生的陰影。
“為什么夢里的人總看不清臉?”
“怕你當真!
怕你當真怕我當真怕你當真怕我當真……
最后,誰當真了?
我當真了?
你當真了?
還是他當真了?
顯然,沒有答案。
終于,我還是停在了原地,我看著山腳下密密麻麻跪拜著的人,我終于聽清楚了他們說得是什么話。
“神愛世人”
哦,我再想想辦法,做得更好點吧。
完。
真的完了嗎?
并未。
凌晨三點,我做了個夢。
很多細節(jié)都已經(jīng)忘掉,可是這個對話,卻怎么也忘不掉。
“為什么夢里的人總看不清臉?”
“怕你當真。”
我想了很久,我似乎沒辦法把這問話的人和搭話的人準確對應(yīng)出來。
我問了問站在天上的朋友,朋友回答。
“這怎么需要猜?她感受過山間的風,撫過綠意中的紅蕊,看過宏麗的落日,然后發(fā)現(xiàn)這些都是他帶著一起經(jīng)歷的,可是他并不接受她,畢竟他高高在上,他只希望她不要當真。”
我問,“他真的高高在上嗎?”
朋友給了否定答案。
因為朋友站在天上,朋友看到了他和她都沒看到的東西,可是,朋友站在天上,朋友沒看到他和她看到的東西。
“那……”朋友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他原來不止在回答她,他也在回答自己,怕她當真怕他當真!
有這么個答案,多少都看得出來,朋友不僅站在天上,還站更高了。
我說,“難道,不是她在回答,怕他當真嗎?”
朋友說,“那她肯定沒有一絲絲感情,回答這么決絕,直接拒絕了一切。那他當時是有多不甘心,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說,“咱倆一起站天上了,都要飛出大氣層了。”
我們不是他們,我們誰都不能理解他們。
關(guān)于問話人和答話人的推斷,我想很難得出一個答案了。
因為,密西根碎冰藍漸變玫瑰是白玫瑰染色的,可是,有些人毀掉了美好破壞了原則,還是想說一句話給你聽。
“我送你的愛,是星辰和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