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只有房間,實驗室,兩點一線。
直到有一天他被命令去清理停/尸/間。
這里的工作復雜繁瑣,一個星期就要清理一次,沒有人愿意主動干,所以大家都是按著排班表來。
不過這次眾人都有一壓一壓吳野的氣焰,所以并沒有按照排班表來進行,把這又苦又累的活丟給他一個人。
吳野進入停/尸/間,里面的床鋪放的整整齊齊,每一張床上都躺著一個死去的實驗體,上面用一張白布蓋著。
進入停/尸/間之后,他再次被這慘無人道的場景震驚,足足有上百具尸體,都是在這一個星期之間死掉的。
震驚,生氣,麻木,接受。
這次吳野適應的很快,畢竟連他自己都逃脫不了這個牢籠,等身上的價值榨取干凈,下一個躺在這里的人就是自己。
他除了每搬運一具尸體的時候,雙手合十說上一句:“人間疾苦,祝你在天堂幸福。”
除此之外他也做不了什么。
直到他清理到最后幾具尸體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上的白布有輕微的起伏,原本吳野以為是自己太累了看花眼,誰知道定睛一看這人就是還活著。
畢竟這里的人都沒有想過有人會偷尸體,所以這停/尸/間也沒有監(jiān)控,看著給停/尸/間不斷輸送冷氣的制冷裝置,他靈光一閃,把放在一旁的水杯拿來,對著有些老化的電路把水倒了上去。
整個實驗室在剎那間跳閘,陷入了一片黑暗,吳野直到實驗室有備用電源,他只有三分鐘時間,抱著那個還活著的人飛奔到自己的房間,然后迅速返回,深呼吸幾口平復狂跳的心臟,有一種瀕臨猝死的感覺,可他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出來。
三分鐘不到,整個實驗室恢復了供電,這里的負責人當然要查看短路的原因,吳野主動承認:“停/尸/間的活兒太累了,我想喝口水緩一下,可是因為累得手抖,不小心將杯子里的水灑出來一些,正好撒在電路上。”
吳野表情平靜,看不出說謊的樣子,最后反咬一口道:“他們看我是新來的就欺負我,讓我一個人去干那么多活,這也有他們的責任!”
原本停/尸/間清理工作是三人一起,那些人為了給吳野一個教訓,就把全部的活丟給他一個人做,現(xiàn)在偷雞不成蝕把米,原本這星期打掃的三個人受到了重罰,殺雞儆猴,其他研究員也不敢太刁難吳野了。
等到晚上,吳野才得空查看那個被他救過來的人,掀開白布里面是一個少年,這個少年就是時序。
吳野每天都會從自己的實驗材料里帶一些藥品,在房間里偷偷為時序治療,也知道了時序為什么能從那么多人里面活下來。
是因為他擁有操控時間的能力,在注射藥品的前一秒,他回到了過去,把藥品換了換,可惜各種電擊,火烤逃不過去,但還好他沒有接觸到足以要他命的實驗藥品。
經(jīng)過吳野的細心照顧,時序好了起來,可一個大活人待在這里,遲早會有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
“所以教授把他的最新發(fā)明給了我!眳且吧斐鲇沂,把戒指上的魔方展示給大家看。
“我被變成了一個小魔方,然后教授趁著他清理停/尸/間的時候,把我放在一個尸體上面運了出去。”
“教授囑咐我,要找星核聯(lián)盟的人求救,但他還說了,只有破解了這個魔方的人才有資格和能力救他!
紀楊清將胳膊肘放在腿上,雙手托著下巴,用凌厲的眼神看著時序:“吳野教授說破解了魔方的人能救他,可他沒讓你用魔方殺人吧!
時序明顯沒想到這點破綻都被抓住了,那些破解不了魔方的人,他大可把他們踢出去,可他并沒有這么做,放任他們在里面自生自滅。
時序不想污蔑吳野教授,讓他背上一身人命,但又想隱瞞這些事情,不想讓教授知道對他失望,臉上的表情一時間僵硬住了。
“呵!睍r序讓自己被戳破,干脆冷笑一聲說道,“如果不是聯(lián)盟里的人逼走教授,教授何苦在cog受難,教授心地善良,我可沒那么容易原諒那些人,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刑法也有了,你們還想怎么樣!
“沒怎樣!睏t搖搖頭,“可教授應該也不希望看到你和星核聯(lián)盟的人反目成仇!
時序當時只想替教授報仇,根本就沒有想那么多,他現(xiàn)在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炸了毛:“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們少管我!”
一直在旁邊沉默的葉所長開口了:“這是時序給我們帶來的消息!
葉所長把手攤開,里面是一張折疊的四四方方的紙條,拆開紙條上面寫著:“每隔三個月十五號,北美洲最大的公館moonlight會進行實驗體拍賣!
“奶奶的,怎么到處都是拍賣!”懷富忍不住罵了一句。
“他們做實驗需要經(jīng)費,經(jīng)費不可能憑空產(chǎn)生,只能賣掉一些試驗品了。”紀楊清站起身活動活動腿腳,“雖說現(xiàn)在普通人還不知道返祖血統(tǒng)異能者的事情,但社會上流人士總能掌握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
“人一旦擁有了足夠的金錢,就會對權力產(chǎn)生渴望!睏t嘆了口氣發(fā)出感慨,手指不斷摩挲手上的圓珠筆。
謝澤意:“那他們要這些實驗體有什么用?我估計一個兩個也不便宜,總不能指望這幾個來進行恐怖襲擊,這不等于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