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宿幾乎是下意識的體味到了其中的潛臺詞。
好在當(dāng)了多年的社會人,寧宿還沒有到達(dá)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說什么這個地步,他點點頭,說了一句“沒問題”。
緊接著,三人一狗就朝著周景逸失蹤的位置出發(fā)。
那個位置,也是他們尋人的起始點。
一路寂靜無聲,只剩下公園里小徑上的燈影搖晃,原本是靜謐的夜晚,卻因為剛有一個人下落不明而透出幾分驚悚之感。
趁著這個時間點,宋警官也不得不神游天外,琢磨起寧宿的來歷。
這么年輕,那儀器卻響成這樣,難道是什么不出世的大能?
可別的同事在吩咐他的時候,并沒有叮囑許多就急匆匆地走了,那這外援,到底是厲害還是不厲害?
何況,對方還帶了條狗。
弄不清寧宿的來歷,宋警官的腦回路只好往歪的方向偏。
他也是個剛工作一兩年的新丁,對于奇奇怪怪的現(xiàn)象還有疑惑,稍不注意,腦海中就冒出了許多類似于“難道妖化形就比人好看嗎”之類的脫線問題。
“到了!
宋警官往前走,一時沒注意,差點撞樹上。
米糕眼明嘴快,扯了他的衣角一把。
“謝謝啊。”宋警官想伸手摸米糕,但被后者躲過去了。
從這動作上,再一次說明這位宋警官沒有意識到米糕是妖,是今日被請來的外援正主。
寧宿沒忍住,挑了一下眉。
“這里就是我同事們推理出的出事地點!
說是“推測”,是因為周景逸在進(jìn)行項目時,攝影機記錄的最后出現(xiàn)的位置。
雖然隔了幾分鐘綜藝節(jié)目組才發(fā)現(xiàn)了他的消失,但根據(jù)移動軌跡,大致地也劃分出了區(qū)域。
“米糕!睂幩藓暗馈
米糕“旺”了一聲,甩著尾巴湊上前去,到處聞與嗅。
當(dāng)然,這個動作只是一個表面上的行為,事實上,到了這里,寧宿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對方請米糕來當(dāng)外援的原因了。
不必米糕出馬,光是寧宿自己都能聞到此處淡淡的腥臊味。
這顯然是某種動物修成的妖所留下的痕跡。
“這是警犬嗎?”現(xiàn)場三個人,只有助理不在狀態(tài),好奇地問,“需要我去拿我們周哥的東西嗎?”
到了這個時候,助理的警惕心才小了一些,算是真的相信寧宿與狗是警方請來的外援了。
“不用。”
無視了助理的疑問,寧宿在心中已經(jīng)有了大致的判斷。
這周景逸,是妖抓去沒有疑問了。顯然,警方的工作人員都是內(nèi)行,所見過的案子成千上萬,顯然早已經(jīng)知道了這點。
按照時間,對方顯然已經(jīng)順著這條線索追進(jìn)去許久了。
“他們進(jìn)去多久了?”寧宿問道。
“半個多小時了!彼尉俟烂艘幌聲r間。
“那應(yīng)該快了。”
“什么快了?”助理顧不得埋怨寧宿冷漠,聽到這句話,又沒忍住冒出來。
寧宿看了他一眼:“順利的話,人已經(jīng)找到了;不順利的話,進(jìn)去找的人也該有消息了!
“不過嘛!
助理顯然不喜歡寧宿這種裝神弄鬼,看似成竹在胸的模樣,正欲杠上開花。
寧宿不給他機會,直接道:“我覺得你家藝人這樣消失挺蹊蹺的,你該不會知道什么,沒說出來吧?”
聞言,助理一哽。
“你胡說什么!
相同的問題,在之前其他警官問時,他給出了否定的回答。
那個時候他尚且還能理智氣壯,可如今不知道怎么回事,被眼前這個陌生的年輕男人輕飄飄地看了幾眼,他就覺得有些心虛。
“來消息了!
宋警官見狀,原本打算再盤問幾句,可誰知道,他收到的消息竟然不是成形的文字,而是一團亂碼。
在亂碼之后,那一團文字竟然變成了血紅的文字,從屏幕上流了下來。
“啊!”宋警官頭暈?zāi)垦!?br />
項助理也嚇得夠嗆。
“我、我們是撞鬼了嗎?”午夜時分,一片密林,樹影重重,要說不是見鬼,怎么會見到如此恐怖的場景。
“你說什么呢。”
寧宿見狀,直接將宋警官的手中的東西拿了過來。
在寧宿拿過手機之后,屏幕上的文字瞬間變了,變成了正常的運營商服務(wù)消息。
“你沒讀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嗎?”
寧宿語氣自然,顯得比任何人都還要理直氣壯。
宋警官:“……”
信你個鬼。
要不是他知道寧宿的來歷,恐怕真的會信了對方的鬼話。
與此同時,在距離寧宿等人大約三公里的密林里,有三個人類正在密林里氣喘吁吁地轉(zhuǎn)悠。
“你任務(wù)做到多少輪了?”
“tmd,這npc發(fā)布的是什么任務(wù)。
“這跑環(huán)到底要跑多久?”
不遠(yuǎn)處,不明不白消失已久的周景逸正昏迷著被吊在樹上,而一旁,一個黑發(fā)古裝男子正百無聊賴地捧著一本書。
《論現(xiàn)代vr原理與狐族幻境結(jié)合的可行性方案》
第13章
“對,我聯(lián)系不上他們,麻煩您從您那邊想想辦法!
“好,保持聯(lián)系!
宋警官借了寧宿的手機,緊急地給自己聯(lián)絡(luò)的同事打了電話,打完之后,又嘗試著聯(lián)系進(jìn)林的同事,仍然沒有消息。
這讓宋警官有些心慌。
“不要擔(dān)心,大概率是不會有事的!
就在剛剛,寧宿碰了碰宋警官的手機,還湊到了鼻子前聞了聞。出乎意料的是,上面有股頗為好聞的香氣。
就和這片樹林里的味道一樣。
“這應(yīng)該是那只妖的妖氣!泵赘庵缹幩迣τ谶@些似懂非懂,在一旁解釋道。
這一路上,米糕在遇到人類之后就沒有再說話,這一下忽然開口,也讓寧宿驚了一下。
“我使障眼法了,他聽不到我們說話!
寧宿朝著那位項助理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對方正沉浸在擔(dān)憂中,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手機上點來點去。
對方的屏幕的沒有貼防窺膜,寧宿很容易就能看見對方是在微信上寫遺書,分配自己原本就稀薄的財產(chǎn)。
寧宿:“……”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在意識到同行的兩人聽不到自己與米糕之間的談話,寧宿的膽子大了起來,開始詢問米糕是什么情況。
“我也不知道啊!闭f到這里,米糕也有一些淡淡的茫然。
在它的認(rèn)知中,此番被找來只是為了幫忙,可到達(dá)了目的地,除了它們之外竟然一個妖也沒有。
就連通知它來的螢火蟲也不在。
那么這任務(wù)到底是重要還是不重要?
眼下的情況一片迷茫,而擺在眼下的似乎只有一個選項:是退,還是留。
退的話就是原路返回,先去找人參精或者螢火蟲,等問清楚情況之后再說。
留嘛,自然就是直接進(jìn)林子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失蹤的人撈出來。
“有危險嗎?”寧宿問。
“目前看不算危險!泵赘庀肓讼,說道。
那位宋警官收到的短信就是提醒,也是一種威懾——
但用手機上的異狀嚇退人,而不是直接動手,也說明這妖頗有分寸,不是那種一言不合就殺人的瘋批妖。
而且,米糕看了眼前的寧宿一眼。
雖然不知道對方身體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寧宿的強大毋庸置疑。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米糕也有好奇心,也想在這次活動中弄明白寧宿具體的情況。
“好!笔乱阎链耍瑏矶紒砹,寧宿自然也不會簡簡單單地打退堂鼓。
何況,他自己未嘗沒有弄明白自己身體變化的意思。
一人一妖嘀嘀咕咕,商量好了接下來的行動方向。由于其他人并不知道米糕的身份,看上去就像是寧宿一個人在和小狗說話。
“年紀(jì)輕輕的,怎么腦子就不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