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阿濤背對著他,裹著被子打著輕微的鼾聲。
夜深人靜,走廊上也沒有走動的聲音,靜悄悄的,在黑暗中拿著手機,沒開燈,也沒按亮屏幕的時遇,像是僵硬的雕塑。
他難以想象,只是一周的時間,沐沐到底經(jīng)歷過多少惡意。
她是怎么撐過來的。
昨天下午還在朋友圈開開心心的曬了自己種的小多肉長大了。
時遇很長很長時間都沒有感受過心痛的滋味。
哪怕是晚上心里那么落寞孤單,也沒有過這么悶鈍的痛感。
很久之前的上次的心痛,還是時沐學騎自行車,看到她摔的兩個膝蓋鮮血淋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
他坐在床上想了很久。
像是自己珍愛珍惜的寶貝被別人毫不留情的丟在地上,踐踏,鄙夷,破口大罵是骯臟的垃圾。
阿濤第二天睡醒和大家一起吃早餐的時候還在抱怨,昨晚半夜起來上洗手間,開了他那邊的床頭燈,結(jié)果就看見時遇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嚇的阿濤差點就地尿在了褲子里。
寧思喝了兩口粥,難以置信,“不是吧遇哥,你壓力這么大,這么緊張的么?”
時遇客觀的用兩字概括,“還好!
陸嚴咋舌。
“還好”的狀態(tài)都這樣了,要是非常緊張得是什么樣?
時遇喝完粥,精神狀態(tài)良好,放下碗,眸色清亮,“我有個想法!
……
時沐在這邊捂嘴打了個噴嚏。
還好嘴里沒粥,不然……這畫面簡直不敢想象。
“我在說你哥呢,你打什么噴嚏?”
時沐尷尬,默默接著喝粥。
今天林昭回s市看他爸了,沈睿睡個懶覺,和周露露約的午飯,難得周末早上只有時沐和周露露兩個人一起。
“沐沐啊,你和魚魚后援會的會長不是認識嘛,明天肯定好多人去看現(xiàn)場,你和會長說一下,前排的大燈牌,讓我們舉唄!后門后門!我最喜歡后門!”
“燈牌?燈牌不是自己買的么?”
周露露忙著給她科普。
“后援會的大燈牌和我們買的大燈牌不一樣!后援會的燈牌都是要在第一排舉著的!”
時沐一語戳穿她的用心,“你其實是想借著舉燈牌,去第一排坐著的吧?”
第一排不是觀眾席的第一排,是vip席的第一排。
這一排的座位是不對外售賣的,一般都是替補隊員,沒參賽的老隊員,俱樂部高層和戰(zhàn)隊后援會內(nèi)部工作人員的位置。
孟云畫從來沒享受過作為會長的福利,她根本不敢坐vip的第一排,就怕被時遇看見。
時沐搖頭,“你要是想舉大燈牌,我問問會長姐姐那邊缺不缺人,我坐觀眾席,我不坐第一排。”
周露露搖著她胳膊,“你戴著口罩和我一起唄,你哥只顧著馳騁峽谷呢,誰會看你!”
“觀眾席第三排第24座,是中間的位置,距離舞臺也近!
周露露撇嘴,遺憾的唉聲嘆氣。
“林昭在的時候,不和我一起坐,林昭不在的時候,還是不和我一起坐,呵,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