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宏偉沒有跟著進去,而是坐在院子里,看著天一臉的惆悵。
不一會兒,吳小斌出來了:爹,弄好了。
哦,走吧。
吳宏偉起身,一步步往門口走去,只是這次,他的腳卻沒有那么跛了,稍稍有點問題,卻并不嚴重,和之前見到的樣子,天壤之別。
兩人進了屋,將房門反鎖,然后又過了一道門,進了有谷倉的房間。
谷倉是那種老式的,用石頭為底,木頭為主壘起來的,繞過門口的一大堆谷物等,最里面的角落處,吳小斌隨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電,咔噠一聲,燈光照射出去,前方出現(xiàn)一個一米見方的洞口。
洞口放著一把梯子,兩人順著梯子往下,都下去了,吳宏偉伸手將一塊板子拉過來,將洞口堵上。
洞口下方不是地窖,而是一段能容一人矮身通過的地道。
高約一米五,寬約一米二,兩側(cè)和頂部用木頭等材料進行了加固,非常結(jié)實。
地道并不是直線的,中途有好幾次拐彎,但彎度不大總的方向是向前。
兩人腳步不慢,走出去大約兩百多米后,進入一片地下空間。
空間三米見方,高度只有兩米左右,同樣經(jīng)過了加固。一側(cè)的條桌上,兩個黑色手提袋,一個背包已經(jīng)準備好了。
條桌下方,則分開放置了五六個大小不一的油桶,以及安全帽,還有兩個裝著手套等工具的工具包。
打量過后,吳宏偉過去檢查了三個黑色手提包和背包,然后將一個手提包中的全家福照片,以及兩疊現(xiàn)金,三塊一百克左右的黃金裝進了黑色雙肩背包里。
就背著背包就行了,其他的不拿了。小斌,別坐飛機,坐汽車,用你弟弟的那張手機卡。還有,過安檢之前,記得把黃金裝身上,汽車站檢查的不嚴。
知道了,爹。
吩咐完之后,吳宏偉又蹲在地上,拿起一個工具包檢查之后拉上拉鏈背上,又伸手提了一桶油:走吧。
從地道出來,是一片荒山樹林,沒啥人。
兩父子輕車熟路的做好偽裝,向著小山下跑去。
小山下有一條已經(jīng)荒廢,滿是雜草的機耕道。
越過機耕道,幾米外是一座窩棚,窩棚就在林子里,不小,樹林灌木很密,從外面不仔細看看不清。
拉開窩棚的雙開竹編門,露出里面的一輛黃色外殼,頂上還有黃色警燈的皮卡車。
就是那種黃色的工程搶險車。
五分鐘,換衣服,簡單化妝,兩父子上了車,吳宏偉穿著一身工裝,而吳小斌則是一身運動服,加上一副黑框眼鏡,配合他的樣子,更像一個憨憨的身材壯碩的學(xué)生。
汽車啟動,吳宏偉將車子繞了一圈,開上機耕道,開了足足一里左右,才上了小嶺村外的水泥馬路,向著遠處駛?cè)ァ?br />
新河縣,金禧園小區(qū)。
這里是警方關(guān)注的其中一名受害人的家。
為了不打草驚蛇,警方在小區(qū)門口,以及目標家門口各設(shè)置了一個點。
門口留兩個人,小區(qū)里的單元樓下也有人,加上樓上的兩人,一戶人家就有六名帶槍的警察值守監(jiān)控。
距離警方在小區(qū)外的監(jiān)控車輛不過十多左右,路邊停著一輛小轎車,車上坐著一個青年,開著車窗,裝作玩手機。
這個青年就是強子,吳偉強,小嶺村支書的兒子。
吳偉強高中畢業(yè)就在縣城混著,干過工地,也在夜場、ktv干過,手底下有幾個同村出來的,又身高體壯的,下手也狠,卻又有分寸,關(guān)鍵是講義氣。
所以,他們一伙幾個還挺有名。
又因為基本上都有工作干著,也不是那種街面上瞎混的無業(yè)游民,倒也沒有留下案底。
吳小天的死,讓吳偉強很生氣。
但可惜,一沒證據(jù),二來朱冬平他們也惹不起。
直到吳小斌找上門來了,沒說幾句就答應(yīng)幫忙了。
當(dāng)然了,他主要是盯著這兩家人。
至于其他的,只有朱冬平喝酒被他無意中看到后,通知了吳宏偉一聲。
開始他也怕,但二十萬的現(xiàn)金擺在面前,他和幾個兄弟便拋開了顧慮。因為吳宏偉承諾過,不會把他們牽扯進去。
在這里,他們已經(jīng)盯了好一段時間了。
三個人輪流來,沒進過小區(qū),只盯著目標的車,或者目標家人進出的情況。
吳偉強還是有些本事的,至少知道不開同一輛車過來。
基本上每天都會換不同的車。
這么多車肯定不是他一個人的,他現(xiàn)在開的就是他的,其他的都是幾個兄弟,還有認識的人換車開過來的。
加上不跟蹤,也不在外面亂晃悠,以至于警方的人在這里監(jiān)視好幾天了,也沒有發(fā)覺異常。
音樂聲響起,手機響了。
吳偉強看了一眼,是他爸打過來的。
爸!
你還在那里?
啊,不是說了么,我們收錢了。
我知道。支書打斷了兒子的話,沉吟幾秒后,道:這樣吧,你故意露個行蹤,讓警察懷疑,我估計警察已經(jīng)盯上那里了。
做完這事,不管有沒有被抓,就要死不要松口,其他人也囑咐好。然后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