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cè)屋的幾人也想起了往事,知道自己死了反而不怕了,“仙尊,之前多有冒犯,還請原諒!
將近百人,全因為一人沒了生息。
鳳黎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又怎么能說一點不怨。他替別人感同身受,一顆心痛的呼吸不暢,全然不能置身事外。
所有的不甘全變成了一句:“沒事!
“有事。”君慕雪挑眉,冷冷在笑,像是替他說的,“李沫還沒死,不如我們把他串成串,烤一烤?”
鳳黎:“……”
好耳熟的烹制方式。
他是不是在哪里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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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生鎮(zhèn)
第20章 他沒錢
冬雪又下了幾輪。
幻境一破,李家就露出本該有的樣子,巨大的腥臭味迎面而來,是從泥土里散發(fā)出來的味道,將白凈的血都熏的暈人。
君慕雪靠在一起梅樹上,心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差,笑著開口,“師兄,你真厲害。”
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聽著怪別扭,雖說沒有反諷之意,但總有種調(diào)笑的味道。
鳳黎想起他說的烤串流程,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時候的君慕雪眼睛亮晶晶的,形容的繪聲繪色,生怕他構(gòu)建不出來!皫熜郑覍敬钣性煸。見過不下百次,首先必須要開膛破肚洗刷干凈,隨后用調(diào)香腌制三個時辰,等到入味去腥,拿出來串好,烤的時候一定要多翻面,那樣才好吃。”
他專門沖著一間屋子說,鳳黎猜測那應(yīng)該是李沫躲起來的地方。
畫面感非常強,明明不是說的他,他總有種自己已經(jīng)被烤了一遍的錯覺。
君慕雪一種雙明媚笑著,像是看穿了什么,好玩的問:“師兄你怕什么,起了好多雞皮疙瘩!
“冷的!彼(dāng)然不可能承認被嚇的,鳳黎可以不要面子,鳳千華的b格可不能掉。
“哦,多穿一點。”君慕雪的眼神絲滑,試圖從側(cè)方直接看進去,赤誠又精明。
鳳黎被嚇一跳,趕緊捂住,驚慌從眸間一閃而過,內(nèi)心止不住喊變態(tài),實際上連問都不敢問,只笑著道:“沒業(yè)績!
君慕雪沉默不語,又變成了活人勿近,冷若寒霜的模樣。
——
裳澤很快處理完手上的事,所有線索都指向薔漁村,他趕了幾日路,生怕千華遇到危險。
誰曾想還沒進門,就聽到如此兄友弟恭的對話。
君慕雪那孩子還是心善的,不論被多少人私下欺負過,本性依舊純良。
但千華那句就過于憂傷了。
沒業(yè)績買衣服。
雖然知道情況確實如此,但真正從千華口中聽到,又是另外一番感觸。
鳳黎正思考李家這院子怎么處理,身上就多了件厚毛的袍子,里外都是絨,貼著皮膚很舒服。
“千華,別凍著!鄙褲蓭е鴰孜坏茏舆M來,笑容非常治愈人心。
鳳黎一抬頭,正對上他走過來,“裳峰主。”
裳澤點頭應(yīng)下,“千華一切都好,我便放心了,這次是探子沒有調(diào)查好,說這里最輕松,差點出了事!
鳳黎把事情緣由講了一遍,裳澤也是個富有同情心的,對李沫恨得咬牙切齒,隨后又想起什么,嘆氣道:“怪物尸體必須焚毀以絕后患!
“裳峰主見過這種怪物?”鳳黎好奇。
裳澤點點頭,“很早之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你可能都沒入榧兀峰,魔域邊境的村子出了怪事,一村人都死了,人人眼睛赤紅,生啃人肉,比地獄的惡鬼還要嚇人,那次就是我去處理的,要是不及時焚燒,要是血液滲進井水作物,很容易再次引起變異!
那也就是說,他們今天回不去了,必須挖尸體,焚燒完確定干凈了才能走。
鳳黎想起只有一個客棧。里面只有三間房就有點發(fā)愁。
事實證明他的擔(dān)憂是多慮的,因為裳澤和他的弟子根本不睡。趁著月黑風(fēng)高,連夜干活,第二天天一亮,李家院里還有的焚燒味都被風(fēng)吹的差不多散了。
王珀得知他們要走,趕緊來告別,誠心誠意的感謝仙尊解決了大麻煩。
事情不能泄露過多,裳澤解釋李沫犯了事,需要帶回去調(diào)查一下,下人都差不多連夜跑了,李家變成了廢宅,至于恐怖的聲響,都是李沫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裝的,已經(jīng)徹底解決。
王珀滿口感謝,其他幾個村民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跪在地上說著“神仙保佑”。
鳳黎干了一晚上活,比鬼還可怕,沉悶著臉一字沒開。
一旁的裳澤滿面春風(fēng),絲毫沒有熬夜的后遺癥,甚至詢問鳳黎身子有沒有問題,臉色這么差。
鳳黎揉了揉眼圈,帶著笑:“裳峰主多慮,我只是心有所感,難受而已。”
裳澤自然知道他說的是李沫的事,沒有繼續(xù)開口。
臨走時,王珀熱心依舊,裳澤忍不住提醒,“因果輪回。”
后面一句他并沒有說明。
因為誰都知道應(yīng)該接“報應(yīng)不爽”。
王珀臉色僵硬片刻,笑容終究是沒掛住。
——
雪又下了一整天。
等回到長生宗已經(jīng)到了晌午,晚霞染紅了天際,巨大的落日緩緩垂下,一輛馬車在山間小路行駛。
車夫是君慕雪,這人死心眼,還沒從來時的懲罰中走出來,偏要自己罰自己,任是誰說了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