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左腿上,幾道結(jié)痂的手術(shù)疤痕尤為清晰。
穆湛禮俯身過去,輕輕用手指撫摸著她腿上的疤痕。
穆湛禮感到心里特別痛。
眼淚不由涌出眼眶。
沒有能陪伴她度過手術(shù)后漫長的康復期。
沒有親眼看著她的手術(shù)傷痕一點點復原。
沒有能夠親自陪著她一點一點獨立行走。
這將是穆湛禮心里一輩子過不去的愧疚和坎兒。
熱淚滴落在童妍的小腿上。
也燙傷了童妍的心臟。
穆湛禮低頭,吻在童妍做過手術(shù)的腿上。
一點點,吻著那些疤痕。
虔誠又歉疚。
童妍心里異常滾熱。
微微抬眸,看向穆湛禮一身血肉傷痕。
穆湛禮這兩年多,在外面受過的傷,忍受過的思念和擔憂,何曾比她少一點呢?
任由穆湛禮吻了一會兒她的傷疤。
童妍跪起身,抱住穆湛禮的頭:
“湛哥,沒關(guān)系的,別自責。我在康復訓練的時候,我知道你是陪著我的。就像你在遠方執(zhí)行任務(wù)時,我也陪著你一樣。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
忽地,童妍后背和身前一涼。
睡裙被完全褪下。
穆湛禮抱住童妍,與她肌膚相貼。
再次吻住童妍。
貪婪又迷戀的,用手指和吻重新勾勒她的身體。
每一寸,每一寸……
丟失已久的親密逐漸回歸,擊潰了兩人的所有防線。
一觸即發(fā)時,穆湛禮停下準備去找東西。
被童妍抱住了腰身,嗓音溫軟:“湛哥,你停藥了嗎?”
穆湛禮微頓,嗓音沙啞:“……停了,一年前就停藥了。我已經(jīng)好了!
童妍把臉埋在他胸膛:“那沒事了,我們不要做措施了……”
“妍妍……”
“我的漫畫很快就完結(jié)了。湛哥,你明年都三十歲了。咱們……”
穆湛禮渾身僵了片刻,又重新被滾滾熱浪纏裹。
他重新俯身下去。
這一夜,兩人對彼此的渴求前所未有的強烈。
所有因為長久分別而來的壓抑和遲疑,在洶涌的愛意和想念中。
漸漸不復存在。
只有彼此。
只有彼此。
*
次日一早,穆湛禮在滿室陽光中睜開眼睛。
童妍躺在他懷里,還沒醒。
昨晚他把童妍給累壞了。
穆湛禮親了親她,拿上衣服打開房門。
看到在門外趴著的黑寶。
見到穆湛禮,黑寶站起來,耷拉著尾巴,低低“喵嗚”一聲。
昨晚黑寶被穆湛禮從臥室里趕了出來。
扔出來之后,黑寶撓了半宿房門。
直到他和童妍做完最后一次,撓門聲才停止。
穆湛禮哼了一聲。
把身后臥室的門關(guān)上,去浴室洗澡了。
洗完澡,穆湛禮去廚房熬上紅豆粥。
然后開始掃地、拖地。
就跟他走之前一模一樣。
拿著拖把來到童妍的書房,穆湛禮先整理童妍的書桌。
書桌上放著一個粉色封皮的日記本,攤開著。
穆湛禮拿起來,看到日記是昨天的日期。
【8月24日,晴。
湛哥你還平安吧?
你離開我已經(jīng)870天了。
今天早上我吃了西紅柿雞蛋面,八點就要去工作室。
最近路上特別堵車,我得早一點兒出發(fā)……】
看完這一頁,穆湛禮忍不住往前翻。
翻著翻著,看著看著,他眼眶里酸澀難忍。
第209章 我給你寫一輩子
過去的每一天,童妍都寫日記了。
回過頭,穆湛禮看到書架上左側(cè),有一張他和童妍的合照。
是曾經(jīng)他和童妍在米線店拍過的那張。
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她洗了出來,放在了家里。
照片里他笑得生澀,可是童妍笑得明媚。
相框旁邊,有三個不同顏色的日記本。
穆湛禮走過去,拿出最左邊的一個。
那是個天藍色的日記本,他還有印象。
是童妍住院之前交給他,讓他替她寫住院日記的那一本。
打開第一頁,是他寫給童妍的第一篇住院日記。
第二頁開始,都是童妍自己記錄的。
穆湛禮看著童妍筆下,那些點點滴滴的住院訓練記錄。
童妍詳細地記了做了什么訓練。
護士換了幾次藥,每天吃了什么飯。
還記著在訓練時認識了哪個病友,聊了什么天。
等等等等。
一個字一個字如同薄薄且鋒利的刀片,割在穆湛禮的心上。
童妍的記錄很樸實、語氣也輕快。
可是讀在穆湛禮心里,總覺得童妍寫那些文字的時候,心里是痛的。
童妍起床,找來書房時,看到穆湛禮坐在椅子上。
陽光照耀著他的頭發(fā)和容顏。
此時,穆湛禮正埋著頭,手里拿著第二本日記在看。
“湛哥!
童妍看到了他手里的日記本,和書桌上的幾個日記本。
她心潮有些不穩(wěn)。
走進來,身上還是昨晚的睡裙。
腳上趿著一雙白色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