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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恐怖靈異 > 渡通快遞提貨點 > 踏遍山河·家庭主夫·洗手間
  不久之后,俠士在集市上買到了良駒,馬鞍、干糧、御寒衣物等一律準(zhǔn)備好,他再次收拾行囊,終于意氣風(fēng)發(fā)地馭馬而去,離開了這一方田園。這一次,不同之處在于,他不再是孤身上路,隨行的還有一白衣翩翩之人,坐在他的馬上,被他擁在懷里。

  他帶著紀(jì)千秋入世一番,踏遍山河,遇見各路英雄好漢,嘗盡天下好茶好酒。紀(jì)千秋親眼目睹俠士殺人,未有一次不是為了聲張正義,也從不錯殺一個好人。他們在邊陲沙漠見過如血紅日,又在江南小鎮(zhèn)的細密微雨中泛舟湖上,在繁華鬧市上采購最精致的文房四寶,還攜手同桌坐在討伐長生教的造勢大會中。

  紀(jì)千秋終于得以見識到天下所有的疑難雜癥,送垂垂老矣的白發(fā)婦人最后一程,又治好了出娘胎時就帶著怪病的三歲孩童,拒絕過達官貴人的千兩黃金,卻收下小食鋪老板感激涕零送來的花饅頭。俠士總默默站在他身后,微笑看著他自己做決斷,從不催促,也從不干涉。當(dāng)紀(jì)千秋回過頭時,總有他堅實穩(wěn)固的懷抱在等待著。

  他們一同坐在崖上,聽著鳥語,聞著花香。紀(jì)千秋握著那支竹笛,隨意吹奏幾聲,將腦袋輕輕靠在他的肩上。

  “我們在這個鎮(zhèn)子也待得夠久了,還有什么地方想去的?”俠士極目遠眺著,輕聲問他。

  紀(jì)千秋認真地思索了起來。這幾年,他們走遍大江南北,日子過得瀟灑自在,每一日都能見到新鮮事物,面臨不一樣的風(fēng)景,與對方的情誼亦有增無減。但紀(jì)千秋開始有些疲累了,他想念靜謐清幽的時光,能讓他好好專心將醫(yī)典編纂完成,不必再擔(dān)憂著趕路,也可在閑暇時什么也不做,只與身邊的心上人依偎在一起,消磨時光。但這個世外桃源,會在哪里呢?

  “好像還有一個地方,我們還未去過!奔o(jì)千秋把玩著竹笛,閉上雙眼,在昏暗之中暢想著自己從未見過的場景,“我半生都在山林中度過,未曾見過大海。聽說海邊開闊,清新,每日都能聽見浪花拍岸聲,處處都與別處不一樣。”

  俠士摟住他的肩膀,“好,那我們便去海邊看看?”

  “不止是看看,我想,”紀(jì)千秋睜開眼睛,滿懷期待地看向他,“我們可以去海邊,然后,一直留在那里!

  “你的意思是,尋一間海邊小屋,遠離塵囂世事,在那里度過余生?”俠士笑著問他。

  “不錯!”紀(jì)千秋不由得也綻開笑容,喜悅于他對自己的理解,和二人目標(biāo)一致的滿足與鼓舞,“我們已去過足夠多的地方了,我累了,只想和你終身相伴,在一個安靜而不受打擾之地。我不想再見到血肉橫飛,不想再聽見有人咳嗽不停,因病痛而苦苦掙扎了,我想……我想你陪著我,你答應(yīng)過我的!

  “我答應(yīng)過你,我自然記得!彼H吻紀(jì)千秋的前額,緩緩說著,“既然如此,我們就去海邊,去過你想要過的那種日子。只是……”

  紀(jì)千秋有些不解地問:“只是什么?”

  “江湖中人想要成立武林白道聯(lián)盟一事方才提上日程,目前萬事俱備,只欠長生教一股東風(fēng),見各派的意思,他們似乎是指望于我……”俠客略顯為難地說著,見紀(jì)千秋面露不悅,立刻又柔聲安慰,“但這些都不重要,長生教雖作惡多端,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我一個習(xí)武之人了,由待他人去行俠仗義便是!

  紀(jì)千秋眼中重燃起希望,“那我們便……”

  “我們先回荔莘山腳處你的藥廬吧,回那兒稍作休整。”他朗聲提議,“我對長生教已再無所謂,但畢竟答應(yīng)了舊時的弟兄們,要親眼見證他們把白道聯(lián)盟建起來,一圓多年心愿。答應(yīng)了的事,便不好做罷了,你說對不對?”

  紀(jì)千秋稍一思忖,點頭同意了,“好,我們回去,一起回去!

  他們就此踏上歸途,在馬背上,將已看過一遍的景色,再細品了一回。

  紀(jì)千秋譜完了那一曲。當(dāng)他們回到藥廬中后,在竹林之間,他向他吹奏。一曲終結(jié),余音仍在呼呼作響的竹葉之間繚繞回蕩著,紀(jì)千秋便被他從身后擁住,一同倒在翠綠之中,共赴云雨。

  他是那么地愛他,以至于,他相信了他說的所有話。

  直到,愛情親自向他證明一切,證明它的不可信,證明命運,證明怨恨的存在和力量。

  而最可悲的便是,如今的紀(jì)千秋,依舊清清楚楚地記得。

  一天后,鄧子追又騎著小綿羊去車站接紀(jì)千秋。見紀(jì)千秋沒帶多少行李,他們直接開車回了渡通,鄧子追燒了一張符扔到地上,牽著紀(jì)千秋大步跨了過去。等他們再從渡通里出來后,就已經(jīng)在安齊和任崝嶸的家門口了。

  “這倒是很方便,每次都要畫一張新的符嗎?”紀(jì)千秋略感新奇地環(huán)顧著四周。

  “不用,只要是我們師徒幾個親手畫的就行,我一般會每次畫個兩三張,以防突然需要!编囎幼芬贿吇卮,一邊敲著門,“老任!安齊!我們來了!”

  一陣腳步聲后,房門打開,任崝嶸身穿居家服,腰上圍著圍裙,站在門后,確認來者是他們兩個才側(cè)身讓出位置來。

  “噗,可以啊,老任,你這身打扮!编囎幼吠敌χ舷麓蛄克,“也是,總不能讓安齊做飯嘛!

  任崝嶸忍住了沒有翻白眼,放他們進來后就轉(zhuǎn)身去倒水了。安齊坐在靠窗能曬到太陽的地方,正彈著他的電子琴,見到他們后便笑著過來招呼。

  紀(jì)千秋的目光立即落到了他的孕肚上。不過幾個星期沒見,安齊的腰腹便大了一圈,五個月的肚子已經(jīng)較為顯懷了,掛在他纖細的腰上,讓他渾身散發(fā)著溫柔的氣息,看起來卻又有些疲憊。

  “好久沒見了,最近感覺如何?”紀(jì)千秋走向已經(jīng)搬到了客廳里的超聲設(shè)備,眼神一直沒有離開安齊。

  “孩子開始會動了,所以感覺有點累,不過整體還不錯!卑昌R還是老樣子,臉上總是掛著微笑。他緩緩坐到檢查床上,撐著腰的動作比以前笨拙了一些,呼吸也聽得出來有點吃力。

  任崝嶸端著水走出來,說話比安齊還要急切,“有腰酸背痛的情況,晚上偶爾小腿抽筋,不怎么吐了,食欲好了一些,但很容易疲勞!彼鲿扯逦卣f出這一長串來,惹得旁邊的鄧子追睜大雙眼看著他,他才哭笑不得地解釋,“我是說安齊!

  “看來你這個家庭主夫,當(dāng)?shù)煤苡淇煅健!编囎幼纷焐险f著玩笑話,同時在屋子里走來走去,不停檢查著先前布下的陣圈,“該不會你那桿紅纓槍都用來晾衣服了吧?”

  “不用出動紅纓槍,我直接用晾衣桿,咱們上天臺比劃比劃?”任崝嶸難得也和他一起說笑,但視線范圍內(nèi)一直有正在抽血的安齊。

  “聽起來都是正,F(xiàn)象,輕微的不適是很難避免的……”紀(jì)千秋應(yīng)了一句,用棉簽幫安齊按住傷口,眼神從他隆起的小腹緩緩上移,最終停在安齊的左胸上,“最近心臟感覺怎么樣?”

  “和以前比已經(jīng)好多了,基本上感覺不到任何不舒服!卑昌R如實回答,隨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略帶遲疑地看向鄧子追。

  鄧子追正站在茶幾后,察覺到他的目光,朝他輕輕搖了搖頭。安齊隨即理解過來,他還沒有告訴紀(jì)醫(yī)生和什么鬼王記憶有關(guān)的事,紀(jì)醫(yī)生多半還以為他的心臟就是個先天性問題。既然如此,或許還是先不說為好。

  “那看來,這個孩子反而幫了你!奔o(jì)千秋像是沒有留意到他們的暗中交流,若有所思地答了一句,隨后將手掌貼到了安齊的腹頂,用了半分力氣向下按了按,“生命的力量,真是神奇。”

  “呃——”這時,安齊倒抽了一口氣,渾身一陣僵硬。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動了起來,和平常輕微轉(zhuǎn)身踢腿的小動作不同,更像是猛烈地在翻身掙扎,小胳膊小腳丫撞在他的五臟六腑上,一下叫安齊疼岔了氣。

  如此明顯的動靜,紀(jì)千秋肯定也感受到了,卻沒有收手,反而挪動手掌,追逐著胎動而去,引得胎兒多蹬了幾下。安齊更是全身發(fā)抖,連呼吸都不穩(wěn)起來。

  一見到他皺眉頭,任崝嶸馬上就神情緊張地走向這邊。背對著他的紀(jì)千秋立即松開了手,表情絲毫未變,只是直起身來,轉(zhuǎn)而去取耦合劑。

  “怎么了?”任崝嶸來到安齊身邊,把他摟進懷中。安齊搖了搖頭,卻并沒有說什么。

  “今天應(yīng)該能看得比較清楚了。”紀(jì)千秋一邊將耦合劑抹到安齊的皮膚上,同時準(zhǔn)備著儀器,一邊淡淡地問,“你們想要現(xiàn)在提前知道嗎?孩子的性別。”

  聽到這話,安齊和任崝嶸略帶驚喜地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躍躍欲試。

  “你說呢?”任崝嶸溫柔地扶著安齊,臉上帶著只有安齊能看出來的微笑。

  “我覺得……”安齊躺在檢查床上,目光轉(zhuǎn)向屏幕。和上一次模模糊糊的一團不確定不同,這一次,他清楚地看見了胎兒的輪廓,瞧著已經(jīng)成型的小腦袋和四肢,直面這在自己身體里逐漸成長起來的新生命。震撼和感動的情緒蔓延開來,安齊熱淚盈眶地看著屏幕,將每一幀細微的跳動和變化都刻在心底,聽見紀(jì)千秋說了一聲“看起來一切正!,他才忍下淚水,轉(zhuǎn)頭笑著去看任崝嶸。

  “我覺得,也不一定要現(xiàn)在就知道!卑昌R握住他的手,“和是男生女生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健康就好。”

  “好。”任崝嶸低頭親吻他的前額。

  “這個東西,具體是要怎么看的呀?”鄧子追擠到他們這邊來,撓著腦袋,疑惑不已地盯著屏幕,“為什么我怎么看都看不明白?”

  “你研究這個來也沒有用,反正你也沒得生。”紀(jì)千秋一邊收拾著東西,還順便接了一句,嘴角依然帶著慣常的淡笑。

  “嗯?”安齊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話中的關(guān)鍵信息,正被任崝嶸扶著重新坐起來,偷笑著歪頭看向鄧子追,“原來你們兩個,已經(jīng),是你……?”

  “什,什么?你,你笑什么笑啦!有什么好笑的?”鄧子追的臉蛋當(dāng)場變得爆紅,指著安齊和任崝嶸一通跺腳,難得地害羞了起來。被安齊笑就算了,連一向嚴(yán)肅的任崝嶸居然都一副在憋笑的神情,鄧子追面頰發(fā)燙,氣急敗壞地沖到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的紀(jì)千秋身邊,拉著他手就往外走,“你們兩口子真是……我們走吧,快走!別讓他們笑話了!

  紀(jì)千秋猝不及防被他拽得踉踉蹌蹌,一臉無奈地隨他走到門口,還是站住,“行行行,這就走。但是,先讓我借個洗手間用用行不行?”

  這是完全合理的要求,鄧子追只能先松開手,氣鼓鼓地站在客廳中間等著。任崝嶸給紀(jì)千秋指了洗手間的門,他便如常走了進去,鎖上門,轉(zhuǎn)身面向洗手池上方的鏡子。

  鏡子之內(nèi),竟是一個雙眼血紅,滿臉慘白,神情凌厲的倒影——分明就是鬼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