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看了一眼楚天舒, 楚天舒:“?”
“其實我有點想試試!绷只痹谒呌脷饴暤。
楚天舒:“你認真的?”
“我不像你!绷只碧袅颂裘嫉,“我就算吃掉了自己的內(nèi)臟也能長回來……”
楚天舒:“……請考慮一下我作為您男朋友的承受限度,謝謝!
說著, 他單手捂住了林槐的嘴,對胖子爽朗地笑道:“不用了,您自個兒吃吧!”
胖子還不依不饒。楚天舒臉上的笑容中多出了幾分陰影, 嘴角咧開的弧度也變大了:“要吃可以, 不如把你手上的這碗給我?嗯?也讓我來嘗嘗……”
“……你的味道。會不會很甜美呢?”
胖子:……
胖子臉上陰狠的表情皸裂了。很快,他端著碗默默地離開了。
楚天舒對林槐道:“很顯然, 我發(fā)現(xiàn)了他手中這盤關(guān)東煮的真實來源——他身上的肉。他被我說破陰謀、無地自容,于是離開了!
林槐虛著眼道:“不,我只覺得他是被你的話語變/態(tài)到的, 即使是鬼也有不被性/騷/擾的權(quán)力與尊嚴,謝謝!
楚天舒:“有嗎?”
林槐掙脫開楚天舒的手臂,總算打消了自己去嘗嘗的念頭——說實在的,他確實很好奇自己的內(nèi)臟是什么味道。
……不過不知為何, 他很擔心自己如此操作時楚天舒說出或者作出什么讓他從此不僅不想做人、就連鬼也不想再做的話來。
幾人消費完關(guān)東煮, 再度出發(fā)。胖子滿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嘆道:“果然吃完了飯后感覺渾身是勁, 就連身體都覺得輕了起來、走路也沒有這么費勁……”
方才除了林槐和楚天舒,只有黃裙女孩沒有上前去吃東西——她隨身攜帶了一個面包和一根巧克力棒,于是并沒有其他npc那般饑餓。黃裙女孩聞言笑了一聲,眸光掃過胖子的肚子……
然后定住了。
“你的肚子,是不是……瘦了些?”黃裙女孩困惑道。
“有嗎?”胖子不以為意, “可能是今天穿得少了些吧!
原本圓鼓鼓的肚子如今的確顯得平坦了許多, 而胖子自己卻對之渾然未覺。幾人繼續(xù)在城鎮(zhèn)中行走,楚天舒還思考著dv機的內(nèi)容。他不斷地回放著剛才在攤子旁所拍攝到的影像,視頻的最后定格在胖子咀嚼的嘴上。
林槐走在他身邊倒是一副無所事事且打著哈欠的模樣。終于, 楚天舒的肩膀被林槐撞了撞,楚天舒抬起眼來,只見林槐對他聳聳肩道:“他們停下了!
他們所停下的位置,是那個公共浴池前。
“紅燈籠是給人的浴池,白燈籠是給鬼的浴池……”紅裙女孩看著不遠處略顯陰森的無人光顧的浴場,突然喃喃道,“這里是給人的浴場?”
在浴場的門口,兩盞紅燈籠正不緊不慢地搖晃著。
“走吧,離它遠點吧!彼{裙女孩小聲道,“那兩個紅燈籠……看起來怪瘆得慌的!
她說的是對的。在原本就陰暗的天空下,兩盞紅燈籠像是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紅裙女孩猶豫了一下,便跟著眾人再往回走?蛇@時楚天舒卻上前一步,叩響了浴場的大門。
“有人嗎?”他向著里面大喊,“現(xiàn)在有人在里面嗎?”
他連聲喊了許久,喊到了幾個npc都開始阻止他的程度。老好人更是焦急道:“別在這里浪費時間了,我們快點……”
“咳咳,咳咳!
里面終于傳來了老頭的聲音。
老頭傴僂著步伐,抵達布簾前卻不曾將把他與楚天舒相隔的布簾揭開。他咳著嗽,沙啞著嗓子道:“有什么事……”
他話音還未落,楚天舒便眼明手快地把攝像機伸入了布簾中、直懟他的臉!
老頭:??
“沒什么!”楚天舒把dv機往里面晃了晃,眼明手快地把它收了回來,爽朗道,“我們想進浴池里去參觀參觀……”
“開什么玩笑!”老頭怒氣沖沖道,“進入浴池可不能帶dv機啊!”
“老爺爺你想什么呢!我們當然不會偷拍——對了老爺爺您是什么人?”
“我是負責給浴池放水排水的管理員,你再這樣我叫人來了!”
“啊管理員嗎?就是每天兩個小時放水七個小時排完水讓水始終充滿浴池的那位嗎?”
整個詢問被楚天舒弄得亂七八糟,幾人也是目瞪口呆,就連最初因老頭那傴僂身形的恐懼也被拋之腦后。最終,老頭以一句怒氣沖沖的“哪有白天營業(yè)的浴池?等晚上再來吧!”結(jié)束了對話。
老頭拄著拐、一瘸一拐地回浴場里去了。楚天舒竟然只在外面站著,沒有掀開簾子追上去。
和方才的狂暴相比,此刻他的紳士風度簡直超越了林槐的想象。
楚天舒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著dv機里所拍下的視頻。直到老好人壯著膽子過來拍他的肩膀,楚天舒才走向眾人。
“你拍到什么了?”趁著幾個npc聚在一起、恐懼地看著兩人竊竊私語時,林槐借著這個沒人敢打擾他們的空隙,湊上來問道。
“浴場!背焓娴,“干干凈凈的浴場,和沒有露出腦花或者腸子,表情堪稱和藹可親,身上也沒有內(nèi)臟或骨骼露出的慈祥老爺爺……”
“……原來只要沒有骨骼內(nèi)臟露出就算是面容慈祥了嗎!绷只碧撝郏粗鴇v機里出現(xiàn)的面容憤怒扭曲的老頭吐槽道。
“他讓我們晚上再來,那就晚上再過來咯。”楚天舒聳了聳肩。
“晚上再過來?”
黃裙女孩的聲音在兩人身邊響起,她似乎是被另外幾人派來同他們交涉的。但在聽見楚天舒這句話后,黃裙女孩還是被嚇了一跳:“為什么要晚上過來?”
“因為他說浴場晚上才開放啊。”楚天舒很自然地道。
黃裙女孩:??
“這樣陰森恐怖的浴場……”黃裙女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道,“還有什么再來這里的必要嗎?”
“因為浴場是洗去污垢的地方,不是么?”楚天舒道,“關(guān)于你們身上的‘正’字……”
他指了指自己的后腰道:“雖然肥皂、沐浴露或洗潔精都洗不掉身上的筆跡——當然,來自小鎮(zhèn)的詛咒是沒有那么容易被解除的。不過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想要洗掉身上的詛咒,就必須到鎮(zhèn)上的浴場來?”
黃裙女孩愣了愣,很快,她的眼里便閃爍出了興奮的光。她道:“這聽起來的確是個好主意!既然這樣,那我們今晚……”
說著,她急匆匆地向著另外幾個朋友跑去。林槐看著幾個npc很快商量出了贊同的結(jié)果,他轉(zhuǎn)頭對楚天舒道:“你覺得它真的可以……”
“說不定啊!背焓媛柭柤绲溃安贿^可惜的是,沒辦法把dv機帶進浴場里……”
“這不是廢話嗎!绷只碧撝鄣,“正經(jīng)的浴場怎么可能允許讓你把能夠攝影的dv機帶進去……”
那一刻,他愣了愣,仿佛捕捉到了某種稍縱即逝的東西。
浴場開啟的時間為晚上九點,盡管幾人都對于晚上前來浴場頗有些恐懼感,但楚天舒的說法實在是很有道理。不過在這之前,黃裙女孩也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很快她又過來問楚天舒道:“你覺得接下來的時間,我們?nèi)ツ睦锉容^好?”
和團隊中其他人不同,黃裙女孩明顯是最為冷靜的那個。楚天舒看了看她,抓了抓自己的耳朵道:“唔……再去鎮(zhèn)長家看看如何?說不定能找出個地圖之類的!
“鎮(zhèn)長家?……好!”黃裙女孩眼睛一亮,“說不定到了下午,鎮(zhèn)長就已經(jīng)回家了!”
眼見著黃裙女孩又往眾人那里去提議,林槐打了個哈欠道:“你想去鎮(zhèn)長家做什么?”
他當然不相信楚天舒是想去找鎮(zhèn)長詢問。正常的詢問在楚天舒的字典里根本不存在。
“找找地圖之類的!背焓娴溃盎蛘摺
林槐:?
楚天舒:“實在不行,也可以找找有沒有能當做道具的尸體……”
……又從眾人那邊過來的黃裙女孩的笑容當即就僵在了臉上。
幾人于是又向著鎮(zhèn)長家的方向出發(fā)。一路上,林槐看見胖子的姿態(tài)比起過去顯得輕盈而健步如飛。他看起來心情像是好了許多,在發(fā)現(xiàn)林槐看向他時,甚至對林槐笑了笑,漆黑的眼珠里帶著越來越濃重的血絲,臉上有種紙片人般的蒼白。
林槐向來喜歡與人為善,本來也想回給他一個百分百裂開嘴的微笑,不過可惜的是楚天舒很快擋在了他與胖子之間,并代替他用爽朗的笑容回應了胖子。
在看見楚天舒熱情的神情時,胖子僵了僵,把那張恐怖而浮腫的臉移到了一邊去。
林槐:……
楚天舒拍了拍他的肩膀,友善地走到他的身邊去了。
鎮(zhèn)長的家再次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這次黃裙女孩在門上按了好幾次鈴,卻依舊沒有得到回應。她回頭灰心喪氣道:“看起來鎮(zhèn)長還是不在家。”
“那該怎么辦?”老好人道。
“要不然,我們再到附近別的人家去敲門問問?”紅裙女孩提議道。
“別費勁了,沒有人會開門的!彼{裙女孩小聲道,“在路上那些人看我們的眼神……你們還不懂么?我們這些外來的人,就是被獻給這座小鎮(zhèn)的饑餓詛咒的……祭品!
正如藍裙女孩所說,今天白天時光是路上的人都躲著他們走,更何況他們親自去敲門了。
紅裙女孩不死心地敲了敲附近人家的門,果然沒有回應。她還要再試第三家時卻被老好人攔住了。老好人道:“咱們晚上不是都要去浴池洗掉印記了么?何必……”
他看了一眼那些陰森森的建筑,有些畏懼道:“何必再多此一舉?而且這里面住著的,萬一……”
萬一是鬼呢?
紅裙女孩也停住了手。正當眾人打算打道回府、等待浴場開啟的時間時,林槐卻開口的。
“你們走什么?”他道,“既然這個鎮(zhèn)上的警察局里沒有人,這難道不是絕好的時機嗎?”
眾人回頭,黃裙女孩聞言有些疑惑:“什么?”
林槐用手指敲了敲鎮(zhèn)長家的門。
“既然沒有警察局,那么破門而入也不會有任何懲罰,所以——”林槐道,“這難道不是進入鎮(zhèn)長宅邸的好時機嗎?”
“什么,你打算……”黃裙女孩急道,“你不能這樣……”
“放在平時,鎮(zhèn)長說不定還會隱瞞我們些東西,如今能自己去翻找,難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嗎?”
他這話說得情真意切、興致勃勃,就好像這真是什么天大的好事似的。他搓著自己的手指,眼神中充滿愉悅:“等進去后,在冰箱里的冰凍層看看、看下床底、衣柜里、地下室,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什么品質(zhì)很高的同伴……”
黃裙女孩:??
林槐:“我從來沒有一次這樣感謝過,無限流世界里不存在警察局。如果你們感興趣的話,一會兒那幾棟房子我們也能闖進去看看!
黃裙女孩:“不、不用……等等,你為什么這么興奮啊?”
林槐說著,看向楚天舒道:“對了,你有撬開門的道具……”
“嗎!
林槐的話語,卡在了楚天舒從包里掏出斧頭的那一刻。他抽著眼皮,看著楚天舒拿起斧頭,大喊道:“真的沒有人嗎?我不想顯得很失禮!
然后,他就一下一下地砍碎了鎮(zhèn)長家的大門。
林槐:……
“當著屋主的面砍碎對方的房門實在是太失禮了!背焓姹持^爽朗道,“還好屋子里沒有人,我們保持了我們的禮貌!
作者有話要說:么么!換了新封面!!好看嗎!感謝在2021-01-17 02:49:19~2021-01-24 21:29: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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