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孩的模樣讓紀(jì)風(fēng)間于心不忍, “她看上去真的不像富江, 你看啊。她流了那么多血, 卻連一點復(fù)制自己的跡象都沒有……”
“我剛才砍下她的手指試驗過了。”顧北辰聳聳肩道, “一個小時,沒有任何異變,她的確不是富江!
砍下手指?
顧北辰輕松的語氣讓紀(jì)風(fēng)間瞪大了雙眼。
強烈的憤怒涌上了他的心頭:“你……你明明知道她……”
“可她看到了我的臉!鳖櫛背胶翢o感情地說著,“為了防止節(jié)外生枝, 所以……”
“你!”
“你為什么這么生氣?”顧北辰站了起來,“她不就是個npc而已嗎?別忘了,這是一場游戲,她們死得再慘, 也只是一段數(shù)據(jù),只有我們才是……”
“人!
在兩人對峙時,楚天舒已經(jīng)跟著林槐, 來到了他的家中。
“所以這個地方,就是我現(xiàn)在的家了。”林槐指著眼前的三層小樓說。
“唔……”楚天舒思考了一陣,“還挺豪華?住著還習(xí)慣嗎?”
“……排除掉每天偷窺我的鬼父,歇斯底里地嫉妒我的媽媽,一切都挺正常的!绷只泵鏌o表情道,“我早晚要弄死那個考官!
楚天舒:……
“我上樓拿東西。”林槐說,“你和我一起上去,還是到樓下等我?”
他想了想,又說:“你還是在樓下等我吧,這個屋子里面……嘖, 那棵樹,你到那棵樹下等我!
他指著小樓旁的一棵大樹。樹旁,似乎就是他的臥室。
楚天舒老老實實地來到樹下,林槐則按動門鈴,進(jìn)入了家中。
“……槐槐啊!”門內(nèi)隱約有聲音傳來,“怎么又這么晚才回家,你又找人打劫去了?有什么東西想買,就和爸爸說啊,爸爸都給你買回來,只要親親爸爸就好了……”
“林槐!”另一邊則是女人的怒罵,“這么晚才回來,你是不是又出門鬼混去了!”
楚天舒:……
一陣上樓的腳步聲響起,在這之后,屬于林槐的房間,亮起了燈。
……不知道為什么他居然覺得自己有點像等在女孩樓下、拐帶良家女孩出門約會的社會青年。楚天舒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在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后,陽臺上終于傳來了窗戶被拉開的聲音。
“接住我!庇腥苏f。
“哦,好!
他下意識地伸出雙臂,抬起頭,然后……
張大了嘴。
與此同時,一朵巨大的紅色花朵,翻飛著落在了他的懷里。
翻飛的不是花朵……而是巨大的……裙擺……
在意識到這一點后,他大叫了一聲,手一松。
“撲通!”
林槐便狼狽地滾在了地上。
“靠……靠靠靠……”楚天舒發(fā)出了驚恐的聲音,“你你你……你穿的都是啥?”
林槐:……
他艱難地在地上掙扎著:“我不是讓你接住我嗎?”
“可是,你穿的是啥?”
“我不是讓你接住我嗎?”
“可是,你穿的是啥?”
在重復(fù)了五端套娃對話后,一個女孩終于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的長發(fā)烏黑亮麗,帶著寶石般的光澤,身材纖細(xì)高挑。月光下,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她”白皙的脖頸和尖尖的下巴。以及那雙無比陰冷的……眼角點綴著一顆淚痣的……
眼睛。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除了面部線條略顯得剛硬英氣,她都是一個無可置疑的、長在所有人審美點上的美人。然而……
楚天舒傻了:“你變性了?”
“白癡。”“女孩”不滿道,“這是女裝!
“你的嘴為什么那么紅?”
“這是口紅!
“你的頭發(fā)怎么變長的?”
“女孩”扶穩(wěn)了被摔歪的頭發(fā):“這是假發(fā)!
“為什么要涂口紅?為什么要戴假發(fā)?”楚天舒崩潰了,“你的頭很冷嗎?”
“因為這是女裝。”林槐冷酷道,“既然要追求刺激,當(dāng)然要貫徹到底咯!
楚天舒:……
半晌后,他終于崩潰了:“可你為什么要穿女裝?”
“為了完成任務(wù),偽裝身份,避免被抓!薄芭ⅰ痹谠孪禄剡^頭來,“有誰會相信每個夜晚到處嚇人和打劫的紅衣女鬼,其實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子高中生呢?而且……”
“她”的裙擺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酒紅的波浪,接著,“她”惡趣味地笑了:“而且乍一看挺漂亮,掀開裙子比自己都大,不是標(biāo)準(zhǔn)的玩弄感情的環(huán)節(jié)嗎?”
楚天舒:……
“走吧!绷只崩砹死碜约旱囊骂I(lǐng),用蝴蝶結(jié)遮住自己的喉結(jié),“我們打劫去!
“所以這就是你的通過玩弄他人感情以奪取金錢……”楚天舒走在林槐身后,他看著一身女裝的林槐,眉毛不由自主地瘋狂跳動著,“你你你你,你……你不熱嗎?”
一貫擅長說鬼話和廢話的他難得地有點語無倫次:“你那裙子……那斗篷,不厚么?你那頭發(fā)也厚啊……這么大一撮……”
“哈?”林槐轉(zhuǎn)向他,“沒事兒,我習(xí)慣了!
楚天舒:“……”
“你要是喜歡也可以試試!绷只闭嬲\建議道,“我感覺穿裙子還挺方便的!
說著,他略微抬了抬腳:“不用很累很麻煩就可以劈叉,而且轉(zhuǎn)起圈來時裙擺會飛起來,嘖,氣勢洶洶。”
楚天舒:“……”
平心而論,林槐穿這身衣服并沒有太大的違和感。他本來就不是面容英朗的類型,而是更偏向清秀柔和,在“富江buff”的加持下,他的容貌中更多了許多妖異而中性化的美艷,因此他穿這身衣服,是完全合理的,他穿這身衣服,會像個漂亮的女孩兒,也是完全合理的……
是的,完全合理。楚天舒告訴自己,完全合理……
完全合理……
合理個錘子!楚天舒絕望而憤怒地想著。
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自己的扳手。
……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打死那個考官。他想著。
……不過,他又微妙地告訴自己,至少不是暴露的水手服之類的,如果是那樣的話,晚上風(fēng)這么大,萬一把腿吹涼了,以后得了風(fēng)濕病,該多不好啊。
這一刻的林槐看起來完全就像是一個真的“富江”了,如果不是他的表情,是那樣的殺氣騰騰和愉悅興奮……
“這里是狩獵的最佳地點。”林槐帶他來到了一個小廣場,“隔了一條街,就是歌舞廳、游戲廳、酒吧夜店、情人旅館、小鋼珠店、網(wǎng)吧和全鎮(zhèn)最窮的貧民窟。可以說,這里是全鎮(zhèn)治安最差的地方,不僅有不良少年,還有不良青年,還有出軌泡妹的不良中年……”
楚天舒誠懇地說:“我看你像個魔教中人!
林槐“呵呵”了一聲。他似乎完全不為自己穿了女裝而感到任何不愉悅,而是露出了“天邊一聲巨響,魔鬼颯爽登場”的表情,全然沒有女裝者該有的羞憤欲絕的模樣:“我這是敬業(yè)!
接著,他停了停:“其實第一次穿時……還是有那么一點尷尬的,不過習(xí)慣了之后,也還行。真的,你可以試試!
楚天舒:“……我是男人!
林槐:“真的直男是不會懼怕穿女裝的!
楚天舒的臉色黑如鍋底。林槐則看了看手表,說:“差不多是時候了,走,我們到那邊的巷口蹲守去。對了,你離我遠(yuǎn)點,那些混混看到我身邊有人,肯定不敢來騷擾我。”
“你要干嘛?”
“噓!绷只笨聪虺焓,將一根手指放在唇邊,瞇起眼,一字一句道,“釣,魚!
他明明穿著女裝,卻走出了黑道之主的氣勢,在走了幾步后,他突然又回頭看向楚天舒:“你很熱嗎?”
“啥,啥啥啥?”
“你的臉是不是紅了!彼噶酥缸约旱哪。
楚天舒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道:“如果我說……我是對麥當(dāng)勞過敏了,你會信么?”
“其實最開始,我完全沒有這個想法……”林槐說著,沿著墻壁向外打探。他頭上的黑色假發(fā)在風(fēng)的作用下,一下又一下地撩在楚天舒的臉上。
楚天舒突然很手癢地想把他那一頭假毛揪下來。
“……然而無論我怎么做,都沒有辦法完成‘玩弄他人感情’并獲得金錢的任務(wù)。在最開始的七天,我甚至買了一箱小罐茶,試圖推銷……全都失敗了!绷只闭f,“直到我在上課時,聽到后排幾個人在哀嚎……”
“哀嚎啥?”
“他們似乎是在討論一部叫《加油○魔王》的漫畫,抱怨里面的角色隨機(jī)變性,男二變女主。其中還有一對bg cp不僅被拆掉,女方還被變性成男人,和另一個女孩組成了一對新的bg cp……他們的聲音異常痛苦,并控訴自己的情感被狠狠地玩弄了。那一刻……我就有了這個靈感!
“所以你就……”楚天舒虛起眼睛。
“穿上女裝,假裝柔弱可憐的美少女,把欲圖不軌的失足少年青年中年勾引到人跡罕至的暗巷!绷只崩淇岬,“然后打他們一頓,搶走他們所有的錢。在蠱惑對方之后,玩弄對方的感情,并得到金錢,這樣,就能同時完成我的第一個任務(wù)和第二個任務(wù)。順帶一提,我的第二個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幾十次了!
“而且,這個方法也能有效地隱藏我的身份!彼潇o地說,“早在一周前,警方便對我展開了通緝,遺憾的是,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這個紅衣女鬼,居然是一個普通的男子高中生,呵呵!
的確很有道理,利用美貌,勾引,玩弄感情,獲得金錢,女裝……似乎都做到了呢。楚天舒想著,并看向前方興致勃勃的林槐,只是這個實現(xiàn)的方法,似乎很不對勁……
……不,不是很不對勁。他在心里默默地吐槽自己,根本就是哪里都不對勁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終于寫完了大作業(yè)報告……
看到收藏破1w了啊啊。!新年第一天終于有了破萬文?大家新年快樂!
我好像記得之前說過破萬之后日萬一周?先欠著等放假了再說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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