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葉湘湘也道, “‘富江’可以制造分身的話, 我們所面對的就不只是一個對手, 而是很多個對手,也就是說……”
“他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
“你說得對!
張明戈剛贊同了這一句,便意識到這句話正來自于靠在樹邊、抱著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的楚天瑜。他皺眉看向這個穿著男裝的女人, 后者則攤開雙手,輕佻道:“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嘛,眼鏡,我是真心實意地在分析情況!
……也是。張明戈乍一聽, 覺得這句話也并沒有什么問題。
在所有人談話的間隙,葉湘湘也通過手機查到了中學的地址。
“已經(jīng)是七點十五了,我們馬上往涼川中學去!睆埫鞲昕戳丝幢, 皺眉道。
“可是看地圖上,涼川中學距離這里還有近一個小時步行距離,實在是來不及了啊!比~湘湘道。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各自有了成算。紀風間哼了一聲,將背包往背上一挎,當即跑了起來。
和他同樣跑起來的,還有張明戈。他們兩人似乎在速度方面具有加持效果,眨眼間,便消失在了街角。
葉湘湘則蹲了下來,她從空中抓出一張紙, 幾下便將它折成了一駕馬車的模樣。紙質(zhì)的南瓜馬車在地面上成型,她笑吟吟地看向秋然:“我們一起!
兩個女生乘馬車而去后,留在原地的便只有不法大師、顧北辰、曲昧和楚天舒四人。不法大師看向其余三人:“你們打算……”
“開車!
“?”
不法大師眼睜睜看著顧北辰向著路邊的一輛車走去。不多時候,車中發(fā)出幾聲凄厲的慘叫,而顧北辰則從車上下來。
他將車主連同他副駕駛上的妻子一起塞進了后備箱中。然而在他們失去生命的那一刻,死者已經(jīng)變成了二維的墨線,并在徹底被關(guān)入箱中時,消失于無形。
他開動了汽車。汽車鼓動著引擎,絕塵而去。
在汽車的尾氣后,不法大師閉上了眼,默默地為那兩名死亡的npc誦了一首經(jīng)文。
他自知自己只在凈化和運氣方面有幾分長處,在其他方面一概不行,今日看來,是必將錯過有關(guān)劇情的了。不過至少如今,還有楚天舒和曲昧二人和他作伴。
不法大師轉(zhuǎn)頭看向栗發(fā)的青年。只見他正蹲在地上,看著天空中的白色旁白框。
他摸著自己的下巴,似乎正在思考著什么。
接著,他突然從包裹里掏出了一條機械飛爪!
不法大師:……
他眼睜睜地看著青年,甩動著飛爪,似乎是在蓄力。接著,青年大喝一聲,將飛爪拋向了空中!
然后……
那個白色的旁白框,居然被飛爪抓了下來!
旁白框在飛爪中掙扎著、扭動著,卻依舊像是一個風箏,被飛爪帶到了地上。青年用兩條長腿按住了旁白框,轉(zhuǎn)頭道:“有筆嗎?”
不法大師:……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番操作。青年似乎有些不耐煩了:“黑色水筆?”
胖大男人向他走來,沉默地遞給了他一支筆。
“謝了!
楚天舒用牙齒咬開筆蓋,用盡全身力氣壓制住瘋狂掙扎的旁白框。接著,他歪歪扭扭地,在上面寫上了“楚天舒的身邊出現(xiàn)了一輛跑很快的黑色汽車”。
在落下最后一筆后,楚天舒放開手。旁白框像是受了驚的雞一樣,驚恐掙扎著飛上了天空。
它掛回了原來的位置,并持續(xù)地顫抖。
不法大師:……
他剛想開口吐槽,耳邊便傳來了鳴笛的聲音。
下一刻,一輛黑色的汽車,便出現(xiàn)在了街道上!
“喲!彼粗莻青年弓下身,看了看眼前的汽車,“這個車標,還挺昂貴的啊。”
不法大師:……
他此刻的心情只能用“迷惑”來形容。和他同樣迷惑的,還有另一旁的曲昧。
青年拉開車門,坐到駕駛座上。接著,他搖下窗,看向車窗外的兩人。
“喂,你們兩個!彼茈S意地說著,“要不要一起走?”
見兩人不動,他反而笑了,揮揮手:“上吧上吧,大家都是隊友,不是么?”
剛剛嘲笑過楚天舒的不法大師羞愧地上車了。在他之后,則是仍在原地猶豫的胖大男人。眼見著不法大師已經(jīng)上車,他一時騎虎難下,咬咬牙,就要邁上去——
“傀儡這么大,能坐得下嗎?”一聲石破天驚的疑問被青年漫不經(jīng)心地吐露了出來,“把傀儡收起來,自己上車吧——別裝了,我看見你了,在電線桿后面,不是嗎?”
電線桿后一片衣角閃了閃。在這之后,一個身著校服、一臉陰郁的少年走了出來。
在他走出來的瞬間,不法大師眼前一亮。
平心而論,這個少年長得相當讓人驚艷,黑發(fā)雪膚貓眼,像是一只精致的人偶。在少年的身后,還跟著另一個栩栩如生的人偶。
他帶著那個人偶,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到了后排,兩手放在膝蓋上:“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你那個人偶,沒穿校服!背焓胬死约旱囊骂I,“系統(tǒng)雖然摳門,但也不至于一件統(tǒng)一的制服也發(fā)不起!
少年無語,他剛想操控人偶爬上車頂,便聽見楚天舒“哎哎哎”的聲音。
“哎哎哎,你干嘛呢,”楚天舒嫌棄道,“你不能讓它坐后排嗎?”
曲昧:“……它太大了,這里坐不下!
“嘖,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傀儡師,一個人能頂一輛車!背焓孀チ俗プ约旱哪X袋,“那你就把它頂在我車上?這么大一個,多難看?”
不法大師:“其實也不是很難看……”
“這可不行!背焓娴氖种盖弥较虮P,“我這回開車過去,是要給一個人裝逼看的。你們這下搞得我一點都不颯爽登場了!
少年最終選擇把人偶放在后排,自己則勉勉強強擠在兩個人偶的夾縫之中。楚天舒勾起了嘴角:“這就對了嘛。”
“那個,楚兄,只剩七分鐘了。”不法大師小心翼翼提示道,“我們……”
“抓緊了!彼菩Ψ切Φ,“記住了啊,我載了你們一程,你們這下可欠了我一個人情。”
在聽到“抓緊了”三個字時,不法大師與曲昧二人并未領會到這句話的含義。
然而,在十秒鐘之后,他們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真正的開車技術(shù)”。
油門在瞬間被踩到了底,在發(fā)動機劇烈的轟鳴聲中,黑色汽車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向前奔襲而去。它沿著大大小小的道路疾馳而過,在每一個近在咫尺的轉(zhuǎn)角處發(fā)生高速的轉(zhuǎn)彎。
坐在后座和副駕駛的兩人被顛得東倒西歪。他們緊閉著眼睛,死死地抓著身下的坐墊,發(fā)出抽氣的聲音。
“靠——”不法大師大喊,“慢點兒,別急,來得及——”
回應他的是一陣暢快的笑聲。
“我可不是為了游戲而著急啊!鼻嗄瓴倏v著方向盤,嫻熟地轉(zhuǎn)彎,避開了一個行人,“我只是迫不及待地,想到學校去找人了!
和腦花都快被甩出來的兩人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坐在駕駛座上的青年。他操控著手中的汽車,每一次轉(zhuǎn)彎、每一次加速、每一次針對行人的避讓都恰到好處。
這輛囂張的跑車風馳電掣,頃刻間便跑過了涼川鎮(zhèn)的大街小巷。被這陣狂風席卷而過的,除了目瞪口呆的居民,還有其余的隊友。
“那陣狂風是……”坐在紙質(zhì)南瓜馬車上的秋然,從窗戶里探出了頭。
她似乎看見一輛跑車疾馳而過。葉湘湘坐在她身邊,也向旁邊看去:“哇,這是誰的車?這么囂張?”
“可能是那個帥哥的車吧!鼻锶豢辞辶笋{駛座上的人,判斷道,“可是……”
“這里怎么會有汽車?”葉湘湘吐槽道。
和她們一樣看見這一幕的,還有張明戈、紀風間等人。跑車囂張跋扈地離去,只留下一地尾氣。
然而車內(nèi)三人不知道的是,這陣毫無公德心的狂風襲卷過的不只是路人的手提包與少女的裙擺,還有此刻正身處小巷中的,兩名中學生。
在目睹黑色汽車消失在街道上后,被該陣仗所震懾到的兩名中學生,終于從小巷里走了出來。
“呵呵,”其中一個人道,“怎么這么著急?”
兩人心有余悸般地撫了撫胸,與此同時,一個纖細高挑的身影走過了他們的身側(cè)。
他同樣穿著一身校服,陰郁的眼神盯著那輛絕塵而去、并掀了他一身風的汽車。
“呵呵!彼淅涞卣f,“趕著投胎啊!
他用手將被吹亂的頭發(fā)扒拉到腦后,單手提著公文包,懨懨地上了路。
在他身后,原本正在嘰嘰喳喳的兩個學生,頓時噤若寒蟬。
在身體被顛得散架之前,“涼川中學”的大門終于出現(xiàn)在了車上三人的眼前。
不法大師歪在副駕駛,感覺身體被掏空。曲昧縮在后座,被兩個傀儡夾在中間,陷入暈車與自閉。
只有坐在駕駛座上的楚天舒神清氣爽。已經(jīng)到達校門,他卻沒有下車。他的手指規(guī)律地敲擊著方向盤,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哇哇,你看!有人開車來學校!”
“這特么是什么……為什么會有人開車來學校?”
“我靠,這貨是誰?這特么也太囂張了吧?”
“這里怎么會有汽車?!”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慶祝9000收了qwq
以及張明戈……他就是江村里面那個冷酷無情的、設計讓任秋去挖任純的墳,并想要一箭射死兩只鬼,站在牛鼻子老道那邊且對槐槐懷有極大偏見的天師。
然后他被楚天舒臥底玩弄了,還被楚天舒電暈了。醒來之后他咬牙切齒誓要報復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