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前的中年女子老師相比,他臉上無差別的溫和笑容像天使。但郁司言又不是真正的學生,所以只是低頭說:“我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聲音很小,索性這里沒有其他人,校醫(yī)倒是能聽到。
對方了然,讓開了位置,對郁司言說:“最里面那個床鋪空著,你可以去那里!比缓笥忠活D,又說:“那邊還有兩個同學在休息,你盡可能不要弄出動靜吵醒他們。他們的脾氣不太好!
郁司言道了謝,在路過兩個明顯有人的床鋪之時,瞅了一眼。雙方都將四周的簾子拉上了,看不清里面是誰。
她沒有多想,躺到最里面的床鋪上,拉上隔簾閉上眼睛琢磨目前的劇情。
校園劇情,好久沒有遇到了。而且晴天娃娃,一聽就是鬼故事。所以這個職高,很可能是盛產鬼故事的。
此刻,趁著這個機會聯(lián)系其他人。結果,聯(lián)絡卡又失效了。
她皺眉。
在一個空間,聯(lián)絡卡怎么又失效了?
難道,不是一個空間?
剛想到這里,她猛地睜開眼睛。
床底下,有什么東西在撓床板!
剛要動作,突然隔壁的隔簾被拉開了。一轉身,對上一頭亂糟糟的少年,他不耐煩的道:“你干什么?床板一直在響?”
郁司言雙手放在小腹處,安安靜靜的躺著,看著他。
對方面色一僵,發(fā)現(xiàn)這個樣子的她好似也撓不了床板?可床板被撓的聲音還在繼續(xù),而且越來越大。
“窩草!什么鬼!”
少年被嚇的直接跳起來,引得隔壁躺著的另一人不耐煩的喊道:“吵什么吵啊!”
“老……老木!她的床板在動啊!”
少年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跳到另一張床上,將另一個躺著的少年給扒拉起來,指著郁司言這邊的床,驚叫連連。
“嗯?”木子秋一臉‘你是不是發(fā)神經’的看向壓著他腿的韓山,陰著臉說:“滾下去!”他的腿啊,可真疼。
韓山驚疑不定。
因為剛才,聲音沒有了。
他看向郁司言,后者淡定的坐起來,看了他一眼,猛地將床單撩起來,露出來下面的情況。
空無一人。
但郁司言緊接著下了床,在兩個少年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她單手將床翻了一個過。
床板暴露在三人面前。
血色抓痕,似是在無聲的訴說著什么。
“嗷嗷!老木!你看到了嗎!真有東西!不會是鬼吧!”看到那抓痕,對郁司言的好奇被怕鬼的恐懼給取代了。
木子秋陰沉著臉,將扒拉在身上的韓山被扒下來,穿上鞋湊到了這邊,低頭看了看那抓痕,眉頭一皺。
他看了面無表情的郁司言一眼,目光在她臟兮兮的校服上掃過,又看了看她厚重的劉海以及寬大的黑框眼鏡,收回目光看向校醫(yī)的辦公桌。
校醫(yī),不在了。
他冷靜的問緊緊抓著他隔壁的韓山:“剛才真有聲音?”
韓山忙點頭:“我就是被那聲音吵醒的。不信你問她,她當時也睜著眼睛,肯定也聽到了!
被指著的郁司言點頭。
她蹲下去檢查那血色抓痕,又轉身打量四周。瓷磚鋪成的地板,裂縫都是用水泥堵上的,沒有什么裂縫。
“痕跡不是新的,起碼有七天了!
所以說,剛才在撓床板的東西,估計是留不下痕跡的。
“七天?”韓山聞言一愣,然后臉色一變。
郁司言背對著他,沒有注意到,但木子秋卻看到了,奇怪的問:“怎么?你知道什么?”
聞言,郁司言轉身看向韓山。
韓山臉色發(fā)白,抓著木子秋的手,顫顫巍巍的說道:“我……你這半個月都請假了不知道最近學校發(fā)生的事情。”
他看向郁司言,對方一臉莫名其妙。韓山心中一突,木子秋不耐煩的問:“所以發(fā)生了什么?”
“這事還真與你有點關系,”韓山又看著木子秋說道。
木子秋:“嗯?”
韓山吞咽口水,緊張的說:“劉穎兒死了!
劉穎兒?
木子秋皺眉,半晌兒問:“劉穎兒,誰?”和他有關系?他認識嗎?
韓山:“……半個月前給你送情書的那個高一女生。”
木子秋:“……我并不認識她。”當時就拒絕了的,怎么就死了呢?所以他奇怪的問:“怎么回事?”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就七天前,韓嬰兒跳樓了!表n山也解釋不清,只能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兩人,“聽說就是從校醫(yī)室的這個三層樓樓頂跳下來的,當時沒死。只不過被抬到了校醫(yī)室,進行急救。結果呢,沒有等到救護車來,她就死在了這個校醫(yī)室!
一說到這里,韓山就怕了。抓著木子秋的手,眼珠子四處打量,他總覺得這個校醫(yī)室不安全了。
——
剛才那詭異的經歷,是他親耳聽到的。這些血痕,也是親眼看到的。尤其是那個床鋪,還真是劉穎兒躺過的。想到這里,他看向郁司言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勇士。
但木子秋卻說:“三層樓跳下來,會死嗎?”
韓山不太確定,但劉穎兒確實是死了。
“我當時不在學校,只是事后聽大定他們說的。要不,找他們問問?”
郁司言將病床放回去,說:“三樓高度一般情況下是摔不死人。但有些姿勢,還是能死人的!笨筛鶕(jù)韓山所說,當時劉穎兒能被抬進校醫(yī)室搶救那就代表她還能被移動。
能被移動的病人,不該在救護車沒有來之前就死掉。
除非,她不能被移動。
這樣一來,劉穎兒真正是怎么死的,還真不好確定。
只不過,剛才床板響的時候,她還真一點陰氣都沒有感受到。尤其是現(xiàn)在,死了一個人的校醫(yī)室,氣息干凈的很,并沒有什么所謂的臟東西。
就像是之前的廁所,怪異是怪異,但氣息也干凈的很。這不由的讓她懷疑,這次攻防要解決的真的是鬼嗎。
后一想就又算了。
她現(xiàn)在主要的不是任務,而是想辦法怎么找到阮牧他們。
越過木子秋兩人,就要離開。
韓山忙道:“妹子,我們一起走!
顧不上別的,穿上鞋,拉著一臉沉思的木子秋,就往門外走。
可,下一刻三人腳步一頓。
身后的一排醫(yī)藥柜里,傳來了一長一短的敲擊聲。
韓山僵硬著身體,連頭都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