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還沉浸在安魂鈴鈴聲中的人,被這一生大喊,直接給震出來了。不少人,直接吐血,有的人,直接因為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的打斷,昏死過去了。
郁司言他們都顧不上這個,眼見著無頭npc還要繼續(xù)狂暴,她和阮牧一左一右,出手了。
對于刺頭,還是打服了再說其他的。
然后,一炷香之后,肉傘徹底虛化的無頭npc被帶到了地面上。此時羅青他們也從四面八方撤回來了。只李雨和尚云京兩人受了傷,其余人都還好。
沈大人他們,驚疑不定神色不屬,都沒有心思顧及這邊了。
讓憑闌語注意著他們,然后其他人開始圍著無頭npc開始了談判。
“我們也不要你做什么,只是想要你繼續(xù)轉(zhuǎn)化第四把傘,達成愿望,問道。”阮牧開門見山。
或許此次攻防,問道才是他們最大的收獲。即使此次還是有可能被直播透露,也值得。
反正目前看來,npc也逐漸明白了自己的立場。既然如此,在努力通關(guān)的同時也順手幫一些npc掙脫沒有意識的枷鎖,也是一種合作。
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有共同的敵人,他們彼此之間被幕后boss強制拉拔起來的對立,完全可以土崩瓦解。
“問道?有意義嗎?”青駱瑕不知道自己來歷的時候,那場破碎的記憶讓他憋屈,他有問道的欲·望?涩F(xiàn)在,從頭至尾他就是一個笑話,一個棋子,他哪里還需要什么問道。
其他人:“……”
誰也沒有料到,安魂鈴是抽出來他的靈魂,可同樣的也讓他看破了某些事實,連拼著永墜冥獄的覺醒都要進行的問道,就這么突兀的斷了?
但,可能嗎。
“你現(xiàn)在這狀態(tài)能維持多久?”郁司言直白的問。
青駱瑕不語,因為他也不知道這種清醒的狀態(tài)能維持多久。他看不見自己的模樣,但能察覺得到身體上多了不屬于自己的部分。
“即使你現(xiàn)在不愿,當(dāng)你再次失去意識,你還是要照著這條路走下去!彼脑,一針見血。
“你自己選的路,你自己說過不悔。”
這也是事實,卻讓青駱瑕更不想說話了。
阮牧接過話頭:“失去理智的你,確實是只有這么一條路。但現(xiàn)在,我們愿意給你提供第二條路。”
即使知道這是陷阱,青駱瑕還是不得不踩進去。他問:“什么路?”
“只要你問道,第五把傘轉(zhuǎn)化之前,我們會讓你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結(jié)束與傘鬽的交易!比钅琳f。
三言兩語,也不能讓青駱瑕輕易的相信。可誰讓他時間不多呢,尤其是眾人在看到他脖子上的肉傘有繼續(xù)凝實的趨勢,就心中有數(shù)了。
這一現(xiàn)狀一說,果然青駱瑕的氣息有波動了。
有波動,就有破綻。
羅青這時就出手了:“咱們干脆一點。要么你渾渾噩噩的死,要么你亮亮堂堂的活著。二選一,很難嗎?”
如此一說,是個傻子都知道該如何選。
而青駱瑕,不是傻子。
沒有時間了,他就算是心中有所顧忌,也知道沒有其他選擇了。
在他點頭,然后下一刻就被一個蠱蟲給寄身了。
“放心,這小東西無害。它只能沉浸在你的血脈中,會讓我知道你接下來的經(jīng)歷的一切!绷_青施了蠱,此次目的就達成了。
不過他沒有說實話。蠱蟲其實是藏在他的心臟中,能窺探所有。這種蠱蟲很特殊,施蠱需要寄生者的接納,要不然就是一個廢蠱蟲了。
此次來了這么一番計劃,就是為了最后的這一招。
青駱瑕對此不作陳述,只說:“我希望你們能做到自己的承諾!
“別的不說,這點我們還是能保證的,”眼見著青駱瑕脖子上的肉傘已經(jīng)恢復(fù)了五分之四了,郁司言開始招呼其他隊友撤退。
然后,前后不出一分鐘,全身氣息祥和的青駱瑕消失了。現(xiàn)在,又變成了那個只剩下殺戮與血腥的借身了。
一個暴擊,其他人撤退,阮牧擋在前面,架住了所有。
郁司言說:“撤。”
還是得等借身完成這次轉(zhuǎn)化,留給他操作的余地。
他們干凈利落的撤退,還沒有忘記帶上沈大人他們。就這樣,等他們撤退了,阮牧最后才逼退借身……
——
“我能問一下,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嗎?”
從之前開始,已經(jīng)過去三個小時了,在郁司言他們湊在一塊兒再次商量任務(wù)的時候,閔玉龍過來了,開門見山的問。
至于沈大人他們,比之前更沉默了。但卻沒有人和閔玉龍一樣,主動來詢問的。
郁司言和阮牧他們對視一眼。他們正好想知道npc的經(jīng)歷,F(xiàn)在,也不考慮什么直播了。
反正從始至終,瞞也瞞不住的。
北離優(yōu)主動給他讓了一個位置,說:“先坐!
閔玉龍抿唇,還是坐下了。給他遞了一竹筒的水,待他喝了一口,平復(fù)下來,阮牧才說:“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倒是想認真的問一句,你又是誰?”
沉默,窒息蔓延。
眾人都是能耐得住的,沒有人說話。靜等閔玉龍的心緒變化,直至一兩分鐘之后,他才說:“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這個回答出乎他們的意料,尤其看閔玉龍煩躁的表情,這話也不像是真的。不動聲色的看向丁向科,對方微點頭,表示他沒有撒謊。
如此,這可就更有趣了。
安魂鈴進化至今,已經(jīng)超出了一般追根溯源的道具。
阮牧換了個方法,說:“那你覺得你與我們有什么共通點?”
他是本想以攻防輪回得到一個確定的回答,可閔玉龍接下來的回答讓他們愣住了。
“我們……我和你們的共同點不清楚。可我和他們,是從一個地方來的!
“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那里全是和我一樣的存在。只是狀態(tài)很快,好似……”他想不出更好的詞語來形容,半晌兒之后只能用目前他唯一能想得到卻不太滿意的詞語,“傀儡!
“一個個,沒有靈魂的傀儡,靜等主人開啟機關(guān)!
見郁司言幾人神色一變,閔玉龍苦笑:“很古怪吧?晌铱吹降脑搭^,就是這樣的!
一個又一個同胞,以靈魂體的狀態(tài),困局在一個廣袤無垠的地方。隨處可見的,都是一樣的同胞。
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只有被召喚的人,才能脫離那古怪的狀態(tài),離開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