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面具不以為意:“他們太弱了。強者的世界,自然該只有強者!
他的手指虛空一點,方盒上的一個小方盒開始劇烈的顫抖,那顫抖的頻率,以肉眼看過去,它像是完全沒有晃動。那速度太快,以至于在外看來,它還在原來的位置靜止不動。
可偏弱看得見,那小方盒在上下左右來回移動。他面色不變,心臟卻一緊。
很快,方盒的表面流出了鮮紅的液體。
液體滴落,浮空游蕩。它游移到偏弱面前,他甚至聞到了其中的血腥味。他知道,剛才骷髏面具的一指,死了不少生靈。
“看,他們就是這么的弱小!
骷髏面具語氣是遺憾的,可他又道:“不經(jīng)規(guī)則洗禮,他們終究是撐不到最后的!
“就如你,你撐不過我們的規(guī)則,你的座椅終究會化為虛無,消失在這片空間!
也,包括你。
偏弱扯了扯嘴角,覺得沒有必要說下去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
可在他臨走之際,端坐的骷髏面具又說:“你的座椅,撐不了多久了!
偏弱回頭看向他,又看向他身后屬于他的座椅。
本來,金燦燦的座椅,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暗金色。那顏色,不是沉淀的顏色,而是溢散的顏色。
他目光一黯,卻什么也沒有說,甩袖離開了……
焉若光以為,掙脫了過去,他就再也不用回到過去了。可眼下,他還是不得不回到過去,再次掙脫。滿地的殘肢斷臂,滿身的粘稠血液。大雨磅礴,沖刷掉了他身上的血液,匯聚在地面,隨著水流溢散。
可他知道,雨水再怎么沖刷,也沖不去他千瘡百孔的心。
煉獄一般的過去,他想掙脫,又想找到往生地,改變這一切,有錯嗎?不,無論他做了什么,他都沒錯。
只要有往生地,一切都會重回正軌。
沉著眼,冷著心,再次走進生他養(yǎng)他的地方,他浮動的心緒已經(jīng)重歸平靜。他在心中一遍遍的提醒自己,這些都是假的,不需要在意。
可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這里似乎有點不同。
它,不是過去,而是……未來!
——
阮牧趕來的時候,除了偏弱仍舊悠悠的躺在一邊閉目養(yǎng)神,其他人的神色都是呆滯的。
他的目光落在木大爺手中的安魂鈴上,明白了問題所在。
只是,看著其他人沉浸在其中,他難得眉頭微蹙。
安魂鈴的效用,似乎又發(fā)生了變化。
最初,安魂鈴只是讓所有聽到的人恍惚一瞬,可那一瞬也足夠讓他們看清楚自己的本源了。
而現(xiàn)在,不說別的,只說時間,就持續(xù)的足夠長。
距離木大爺報備過的使用安魂鈴時間,已經(jīng)過去八分鐘了?伤麄,還沉浸在過去。
他搞不清楚這次安魂鈴的變化是哪一方面的,所以看向在場唯一清醒的偏弱,而后者也恰好看過來,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安魂鈴上,問:“那是你的東西?”
不知他是何意,但想起木大爺說了,此次能拖住焉若光他們,偏弱就出力了。所以最終,他還是老實的點頭。
偏弱目光意味深長,只說了一句:“送你一張卡牌!
阮牧心說自己任務(wù)完成的差不多了,再多的卡牌也沒有意義了?山幼×似跞舆^來的卡牌,他神色巨變。
【雜·打碼:打碼是世界上最神奇的東西,總有你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秘密
效果:打碼一出,你還看個屁嘞?删褪且稽c,打碼時間任性,你又能如何
等級:究級
注:吞噬同等級的卡牌,打碼效果翻倍】
第一時間,他想到的是直播。那所謂的直播究竟是直播給誰看的,到現(xiàn)在他們也沒有弄清楚。所謂的直播獎勵,看似是獎勵,也是警告。
他們無從判斷出更深意的東西,有些事情就算是想要避開,他們目前也沒有能力?蛇@張卡牌,簡直妙不可言。
可是,過了這么過的攻防,抽了多少張卡牌,誰都沒有聽說會有這么神奇的卡牌。
他看向偏弱,目帶探究。
這個npc,從一出現(xiàn),就很佛系?涩F(xiàn)在他送了這么一張卡牌,意欲就不明了。
對上他窺探的眼神,偏弱一如既往。只不過,他看看安魂鈴,才又看向光鏡,說:“你們走的太慢了,耽誤我功夫!
阮牧直覺這話是一語雙關(guān),可雙關(guān)在哪,當下他沒有聽出來。
偏弱又說:“那東西是個好東西,指不定我還會來找你!
這個阮牧聽出來了,偏弱指的是安魂鈴。
偏弱要走了,最后只說了一句:“如果郁司言得到往生地,告訴她,盡早煉化了!
往生地?
看著偏弱遠去,他看向光鏡。
這個遺址,是叫做往生地嗎?
安魂鈴的效果還在繼續(xù),阮牧仔細觀察木大爺和劉方的狀態(tài)。有點不對勁,可他也不敢冒然動他們。就怕,外力會給他們造成更大的負擔。
索性,他大刀闊斧的坐在光鏡下方,緊緊盯梢著差那么一下就要碰到光鏡的焉若光。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比木大爺他們而言,似乎更痛苦些。
他手中把玩著已經(jīng)化作卡牌的安魂鈴,若有所思……
——
郁司言醒了。
在兩天前,她就從第一波煉化中醒過來了。
看看了任務(wù)時間,就知道她不能繼續(xù)呆在這里?蛇@里,她也不會放棄。短短的幾天,她的煞氣就發(fā)生了蛻變。
之前說是外露的兇煞,那么現(xiàn)在就是內(nèi)斂的兇煞。用更簡單的話說,之前的兇煞不分敵我,現(xiàn)在的兇煞,隨心所欲。
想兇就兇,想煞就煞,對她身體的負擔,也隨之減輕了。
她站起來,看著面前的黑刃。
黑刃已經(jīng)不是純粹的黑刃了。它表面的兩道血槽,血紅血紅的,一看就不同凡響。眼前那看不見的屏障,拇指般的裂縫已經(jīng)變成了一條手臂寬廣。她現(xiàn)在就算是將手放在裂縫面前,也不會突然血管炸破,皮膚龜裂了。
握住黑刃,它顫了顫。
她的手輕輕的撫過大變樣的兩道血槽,那上面的血氣,比她吸收的血氣還要磅礴洶涌。
黑刃比她能干,這也在郁司言意料之中。
她目光一轉(zhuǎn),將黑刃橫在面前,手指在劍身上劃過,有血滲出來,被血槽吸收。吸了血的黑刃,就不再是普通的黑刃了。更不用說,它現(xiàn)在變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