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眾人在聽到腳步聲的瞬間,就全都抬頭望去。
這么多道目光,看得安心都縮了縮脖子,然后她笑著對大家道:“大家忙自己的呀,看我坐什么?爺爺,我餓了,我想吃飯。”
李宏鈞愣了一下,連忙點頭:“好好,我這就去做飯!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因為安心的笑容恢復(fù)了,不是那種故作堅強的笑,而是真的釋懷的笑容。
等安心去吃水果之后,陸凌連忙湊到安寧面前問:“你怎么開解她的,這么一會兒就恢復(fù)了。”
安寧笑了笑,拿出紙筆寫到:“我沒有開解,我只是告訴她,沈御唐不是故意傷害她的,可能只是不懂!
陸凌詫異的道:“竟然真的是不懂嗎?宋景走之前也說,對于這些感情,沈御唐大概不易理解,我還以為是他給沈御唐找的借口!
安寧點點頭寫道:“他真的不懂,因為,沈家沒有人在乎他!
陸凌一愣,想到了沈家,想到了沈重。
想到當(dāng)初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后,沈家竟然還給沈御唐施壓,想保沈重。
那時候陸凌就意識到,沈御唐可能只是沈家明面上的繼承人,可能就是炮灰的角色,不然不可能這樣的情況,沈家還在打壓沈御唐。
而之后三年,沈御唐吞并了沈家,這句看似簡單的話,不知道其中藏著多少血淚。
陸凌嘆了口氣道:“他真可憐!
安寧一愣,她突然伸手,輕輕的抱住了陸凌。
陸凌和安心一樣的善良,他們言傳身教的把安心教導(dǎo)得很好。
陸凌以為安寧難過,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那個……其實……其實我也不是非要打沈御唐的,早知道他這么可憐,我就會稍微的冷靜一點,你……你別難過!大不了我以后不打他了!
安寧張了張嘴,本想說話,但怕說話陸凌會注意到她喉間的血腥氣。
她還是拿出小本子寫到:“陸凌,你真的很好。”
陸凌一下子更加不自在了。
她這人,受得住打罵,但守不住夸!更何況還是妹控對象安寧夸她!
“我也沒有太好什么的,你不怪我打沈御唐嗎?”
“不怪,他做這些事,也確實需要人去打醒他!
一看安寧說不怪她,陸凌頓時就來了精神。
拉著安寧到一旁,靜靜有味的道:“我跟你說,我今天總共打了沈御唐三拳,踢了他好多腳,還給了他一巴掌,那人以前對你做的那些事,我老早就想打他了,新仇舊恨一起算,今天總算是出了口氣,嘿嘿,我跟你說,沈御唐這人高高在上慣了,大概沒有被人這么當(dāng)眾暴打過,想想挺爽的呀!”
安寧哭笑不得。
安心這點也像陸凌,大氣,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李宏鈞做了一大桌子菜。
一家人一起吃了一頓,大家又都開心起來。
然而,御苑那邊,就不是這么開心了。
沈御唐臉色陰沉的回到御苑。
張叔剛要打招呼,就看到了大少臉上的傷,他心中一驚,還沒來得及詢問。
沈御唐厲聲道:“讓開!”
張叔停住腳步。
沈御唐快速上了二樓,砰地一聲關(guān)上門,把自己關(guān)在了房間里。
就像很久很久之前一樣,失控的時候,未免傷人,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
宋驍和宋景追上來。
張叔才連忙問道:“出什么事了,誰傷了大少?”
宋景擔(dān)心大少出事,直接往樓上跑:“問宋驍!
宋驍也跟著往樓上跑:“我不想說。”
張叔:“……”
宋景和宋驍?shù)降资菦]敢破門而入。
現(xiàn)在大少的情緒還不算太糟糕,他們也怕這樣這闖入,反而刺激了大少的情緒。
反正大少現(xiàn)在不會自殘的,因為心里有著要等少夫人的信念,所以要好好活著。
宋景和宋驍就這么交替的在門口守著。
張叔憂心忡忡。
一直到天黑,大少都沒有出來。
午餐和晚餐都沒有吃。
宋景看向宋驍。
宋驍哭喪著臉:“哥,你別看我!”
宋景嚴肅道:“大少的胃病很嚴重,這樣折騰,很容易胃出血,大少對你的容忍度最高,我不看你看誰,把晚餐給大少送進去。”
宋驍只能無奈道:“好吧!
宋驍端著餐盤,小心翼翼的扭開門,還沒去看人,就閉著眼睛,像機關(guān)槍一樣噼里啪啦的快速喊道:“大少,嚴重的胃出血,會死人的,您還要等少夫人呢,可不能死!”
說完沒聽到那聲熟悉的滾,宋驍才忐忑的睜開眼。
然后看到大少坐在沙發(fā)上,就這么冷冷的看著他。
宋驍心虛,卻硬著頭皮走過去,把晚餐放到餐桌上,鄭重的道:“胃出血真的會死人的!”
說完宋驍快速的跑出沈御唐房間。
沈御唐收回視線,輕輕的摩擦著手腕上的手繩。
兩條手繩,一條只是云輝珠寶定制會員的贈品,另一條明顯的更加精致。
此時的沈御唐,卻是撫摸著那條贈品手繩。
他的眼神是存粹的偏執(zhí)暴戾,表情卻突然有些委屈,像是被遺棄的小狗一樣,自言自語的道:“阿愿,你說過你會等我的,為什么總是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