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是給自己找了無數(shù)的借口留下了孩子。
如果沒有安心,安寧的赴死,肯定會提前很多。
那個時候的她,只是想把孩子帶來世上看看……
陸凌雙手扶住安寧的肩膀,不讓她逃避。
“你把她帶來這世上,你就該對她負責(zé)!你知道嗎?安心出生就在醫(yī)院住了兩個月的保溫箱,出院之后也一直反反復(fù)復(fù)生病,她不怎么吃東西,一次就吃20毫升奶,只有同齡孩子的五分之一,我就半夜每兩個小時起床一次,給她條奶粉。安心每次生病,是我和李老不分晝夜的帶她去醫(yī)院,她發(fā)燒,便整夜守著她不敢睡。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李老教的,會寫的第一個字也是李老教的,你沒有親自參與過,不會知道照顧一個孩子的成長需要多少精力!
安寧愣愣的聽著。
陸凌發(fā)泄似的說完這些之后,那些煩躁漸漸平靜了下來:“所以你知道嗎?我不允許別人傷害安心,沈御唐也不行的!
安寧點點頭,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她對安心是那種血緣相連的親近,是那種不由自主的喜歡。
但陸凌和老師他們不一樣,安心是他們花費無數(shù)精力,呵護著養(yǎng)大的。
那種日復(fù)一日的陪伴和教養(yǎng),比十月懷胎感情更深。
陸凌神情漸漸平和,看向安寧的眼神是心疼和寬容,她伸手揉了揉安寧的腦袋道:“她是你帶來這世上的,所以她是你的責(zé)任,任何人都可以拋下她,但你不能再拋下她離開,知道嗎?”
安寧鄭重的點頭,她知道了。
安寧表情嚴肅的寫道:“我去找沈御唐談?wù)。?br />
陸凌搖頭:“別去,你對安心最大的尊重,就是沈御唐接受她不是因為你!
安寧有些頹然。
她好像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做不到。
陸凌和安寧聊完,也冷靜了,打算先找宋景問問,沈御唐那邊到底是什么情況。
安寧上樓,在門口看著已經(jīng)睡著的安心,老師扭了熱毛巾,小心的在給安心擦著淚痕。
安寧悄悄的退了出來。
她好像真的什么都無法做。
想去找沈御唐談?wù)劊疾缓线m。
安寧從水墨閣的花瓶里取出一朵玫瑰,寫了一張卡片貼上。
叫來了宋驍,讓宋驍把這花給沈御唐送去。
宋驍現(xiàn)在其實不想來送什么花,他也想去大少那邊看看。
但他哥去看大少了,那他去少夫人那邊,倒也沒問題。
正在往水墨閣跑的宋驍,突然覺得大少挺可憐的,他和他哥都知道少夫人回來了,水墨閣的人也知道,就連那個君山都知道,就大少不知道。
宋驍跑去了水墨閣。
宋景趕去了老城區(qū)。
此時老城區(qū)的氣氛很凝重。
安排在這里看守的人都很緊張。
宋景趕來,沉聲問:“大少現(xiàn)在什么情況?”
安心被丟下的原因,大家都不知道。
他們知道的都是通過之前的司機轉(zhuǎn)達的,司機沒有看到過程,只知道大少突然發(fā)怒,丟下安心就離開了。
宋景以為,大少可能是情緒失控了,才會做出這種事。
看守的人搖頭:“我不清楚,大少進入這房子之后,就沒有再出來,大少暴怒的情況下,我們……也不敢隨意進去!
宋景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走進小院,上前敲門。
“滾!”
房間里傳來一聲怒喝。
宋景咬牙道:“大少,出什么事了嗎?”
房間里沒有聲音。
宋景心一橫,直接拿了窗臺花盆下的鑰匙,打開門進了屋。
如果大少真的情緒失控了,在失控狀態(tài)下,毀壞了這房間里的什么東西,等大少清醒過來,會崩潰的,所以他要阻止。
然而,宋景開門進去,看到的一眼神清明的大少。
那眼神中有著痛苦,失落,卻沒有瘋狂的暴虐嗜血。
大少是清醒的。
在清醒狀態(tài)下,丟下安心自己走了。
此時就連宋景都覺得,大少這樣的行為,不能理解,也無法接受。
不想帶安心出去可以不帶,怎么能帶出去了,丟下她自己離開。
“出去!”沈御唐皺眉看向宋景。
宋景并沒有出去,反而看著沈御唐的眼睛道:“大少,您知道今天把安心丟在游樂場發(fā)生什么事了嗎?那孩子走丟了!”
沈御唐一直放在畫上的目光終于抬起頭來。
他臉色變幻不定:“派人去找!
宋景松了口氣,幸好大少不是完全沒有感情。
“人已經(jīng)找到了,但大少你知道,這樣做對一個孩子來說,會造成多大的傷害嗎?”
沈御唐沉默一會兒,還是偏執(zhí)的道:“人找到了就出去,今天我不想見任何人。”
“大少!”
“滾!”
宋景無可奈何。
他不認可大少的做法,可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嚴格來說,宋景和宋驍是堅定的站在沈御唐這邊的。
可之前的經(jīng)歷,讓他們兩兄弟明白,少夫人好,大少才能好。
現(xiàn)在這種情況,完全就是大少在自作孽不可活。
少夫人會原諒大少嗎?
就在這時,宋驍來了。
宋驍停車之后就快速跑來,手里還拿著一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