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報告的話,肯定會認(rèn)為這孩子不是沈御唐的。
而沈御唐第一反應(yīng)想到的不是孩子,而是齊愿讓君山碰了她。
齊愿以前喜歡宋子謙,現(xiàn)在喜歡君山。
她好像從頭到尾都不曾喜歡過他。
“齊愿,我們還沒有離婚!鄙蛴葡袷遣恢涝撜f什么,只能再次提起沒有離婚這件事。
這仿佛是他和齊愿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顫顫巍巍就快要斷了的聯(lián)系。
君山聽到這里驚了一下,一下子明白了。
原來齊愿竟然是嫁給沈御唐的,而且還沒離婚,怪不得沈御唐和齊愿之間的氣氛很曖昧。
“我都險些忘了這件事,明天我們?nèi)ヒ惶嗣裾秩マk理離婚!饼R愿冷漠的說著,不等沈御唐拒絕,繼續(xù)道:“如果大少不同意,我會直接起訴離婚!
沈御唐不會懼怕起訴,但齊愿知道,沈御唐不愿意讓外人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
重活一世的齊愿,有些事情看得很清楚,她知道沈御唐肯定是喜歡她的,但因為某些原因不敢表露,甚至弄了暮云這么一個炮灰出來。
而她,用這個來威脅沈御唐。
她是真的心狠。
聽著這些話,沈御唐覺得自己被撕裂成了兩半。
一半的自己說,讓她離開吧,你給不了她幸福,你這樣的人不該纏著她不放,離開了你她會過得更好。
另一半的自己說,不,不能離開,如果這最后一絲光亮都離開,那他的人生就只剩下黑暗了,抓回去,關(guān)起來。
這種撕裂的思緒,讓沈御唐頭疼。
他喃喃喊道:“阿愿……”
齊愿打斷了他的話:“沈御唐,我很累了,如果你非要逼我,我只能離開江林市了。”
沈御唐再次沉默,他克制著心中的魔鬼,能做到的只有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離開。
齊愿看著沈御唐的背影,狠心的繼續(xù)道:“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門口見!
沈御唐僵了僵,這一刻他的背影仿佛壓了一座山,快要把他壓垮了。
等沈御唐走遠(yuǎn),君山才看向齊愿嘆了口氣。
“需要這么決絕嗎?”
“需要的,既然沒有希望,那就只能決絕!
齊愿脫下沾染了醫(yī)院氣息的無菌服,丟在停車場的垃圾箱里,就像是在丟棄這段毫不在意的感情。
但君山知道,齊愿是在意的。
如果真的不在意,又何必花八百萬去買一個男人來讓沈御唐死心,完全可以做得更狠。
君山開車送齊愿回了老城區(qū)。
而沈御唐回到了御苑。
御苑太大了,大得顯得空蕩,此刻的沈御唐覺得到處都空蕩蕩的,他的心好像都跟著空蕩蕩了。
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好像一切都和原來一樣。
只有他外衣口袋里,多了一張忘了還回去的b超單。
沈御唐去了書房,在最高一層的架子上,拿出一個小盒子。
打開小盒子,里面放著兩本結(jié)婚證。
照片中的兩人排在一起,照片中沈御唐臉上難得帶著笑,齊愿穿著干凈的白襯衣,眼神有些怯生生。
證件照很好看,可惜是合成的。
那天,齊愿本人甚至都沒去。
那是一場被迫的替嫁。
第207章 痛苦的不止一個
明天,就連這張合成的結(jié)婚證都沒了。
這次真的要離婚了,他沒辦法在裝作忙碌的拖延下去。
他不能讓沈家把注意力放在阿愿身上。
這個時候的沈御唐,甚至有些慶幸,慶幸阿愿的孩子不是他的,不然沈家那些人,肯定會無所不用其極的,要打掉這個孩子。
為了確保他這把刀對沈家的絕對衷心,他是不能有弱點的,更不能有孩子。
想到沈家,沈御唐面露厭惡。
他輕輕撫了撫照片上的人,貼身收好了結(jié)婚證。
……
君山送齊愿回到老城區(qū)。
他扶著齊愿進(jìn)屋,擔(dān)心的道:“你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需要我留在這里嗎?”
齊愿搖頭:“不用了,今天謝謝你,可能會給你惹些麻煩。”
君山苦笑道:“不用謝,你付錢了。”
君山把醫(yī)生開的維生素那些給齊愿分好,每一種都貼上標(biāo)簽,寫清楚了一天吃幾次,一次吃幾顆。
然后他又問道:“真的不需要我留下嗎?我們是雇傭關(guān)系,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
齊愿還是拒絕:“我沒事的,洗個澡就能清醒很多。”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總不能人家洗澡,你非要留下吧,君山只能先行離開。
君山離開后,齊愿腳步跌跌撞撞的去了浴室,然后狂吐了起來。
吐過之后,她漱口。
沒過多久,又吐,又繼續(xù)漱口。
不知吐了幾次,都吐不出東西了,齊愿才扶著墻,去洗澡。
溫?zé)岬乃畯念^淋下,齊愿閉著眼睛。
沒人知道,她此時的情況,是進(jìn)入醫(yī)院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還是在難過。
也沒人知道,和沈御唐的割裂,傷的不只是沈御唐,還有她自己。
前世的五年,此生的動心,割裂的時候,都注定了難過。
只是齊愿夠狠,對別人狠,對她自己更狠。
從頭到腳清洗干凈了醫(yī)院的氣息,齊愿走出浴室,視線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