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仔細想來,沈御之這一系列的表現(xiàn),綁人、囚禁、傷腿,都是不想讓她離開。
只是病嬌的性子,讓他用了最極端的方式。
齊愿開始給他處理傷口。
先消毒了幾遍,用干凈的紗布包扎好。
然后從藥箱里找出消炎藥,清熱解毒藥,還有退燒藥,一起遞給沈御唐,“把這些藥吃了!
沈御唐乖得不像話,直接把這幾顆藥全丟嘴里,水都沒喝就一口咽了下去。
齊愿就沒見過這么生吞藥片的,愣了愣。
“誒,你怎么就吞了!
她連忙把一旁的水遞給了沈御唐。
沈御唐聽話的喝了幾口。
齊愿讓他躺下休息,他就躺下休息。
只是不肯閉上眼睛,他就這么眼巴巴的看著齊愿,像是極度沒有安全感。
齊愿被看得漸漸心軟。
她躺到了沈御唐身邊,輕輕握住沈御唐沒有受傷那只手,輕聲道:“我不會離開的,睡吧!
沈御唐這才安心的閉上眼睛。
齊愿嘆了口氣。
她現(xiàn)在可以不離開,卻不能一直不離開的。
她還有好多事情要去做,那些復仇算計必須她親自去做。
而且,國畫大展第二輪到?jīng)Q賽只有一周左右。
就快到最后的決賽了。
她必須要去。
第135章 她會回來的
沈御唐這次感染發(fā)燒,比齊愿想的更加嚴重。
按理說應(yīng)該去打針掛吊瓶,快點控制病情,但沈御之不肯,只愿意待在齊愿身邊。
靠吃消炎藥退燒藥,反反復復燒了兩天。
第二天一覺睡醒,沈御唐發(fā)了汗,才徹底退燒了。
那迷迷糊糊的眸光清醒了,看到齊愿守在他身邊,沈御唐聲音有些飄忽的喊了一聲,“阿愿?”
齊愿輕聲道:“我在!
沈御唐竟然因為這兩個字,心中發(fā)酸。
像是肖想了好多年的寶貝,突然有一天睜開眼,就在他身邊了。
齊愿不知道這人此時的心情,見他退燒了,便說正事了。
“沈御之,你能別把我關(guān)起來嗎?”
說起正事,齊愿的聲音都嚴肅了幾分。
沈御唐之前的欣喜瞬間破滅,冷著臉道:“你還是想離開我?我不允許!
齊愿冷靜的道:“我不是要離開,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還要繼續(xù)參加國畫大展的比賽!
沈御唐偏執(zhí)的道:“你想做什么,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不,你不能,那些事只能我自己去做。”
她是復仇,也是贖罪。
誰都不能替她去。
沈御唐沉著臉,轉(zhuǎn)身就走,沒一會兒就拿來了一支注射器。
就像是過河拆橋的白眼狼,剛退了燒,就要給齊愿注射不能行走的藥物。
齊愿深深的看了沈御唐一眼,她垂下了頭,卷翹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沒有掙扎阻止,她只是安靜的坐著,那雙含情眼像是失望又悲傷。
失控的沈御唐是危險嗜血的,卻從沒想過傷齊愿,他只是想讓她不能行走,就不會離開了。
沈御唐沒有意識道齊愿的悲傷。
他給齊愿注射了藥物,確保她的雙腿沒有知覺,才安心。
這樣阿愿就不能離開了,也不會騙他說要回來,卻并沒有回來。
藥水注入齊愿腿上之后,齊愿就不說話了。
像是疲憊的不愿說話。
其實也是想用這種方式,無聲的抗議。
她不說話之后,沈御唐明顯的比之前更焦躁。
就像是搶來的洋娃娃壞了,但他不知道是哪里壞了,只能無措又焦躁的看著她一天比一天壞得嚴重。
“阿愿,今天的午餐好吃嗎?”
“阿愿,你想看書嗎,我讀書給你聽!
“阿愿,你不是喜歡畫畫嗎?要不要我給你找畫紙顏料來!
齊愿只是安靜的坐著,現(xiàn)在的沈御之和上次她失明之后,把她禁錮在御苑的時候一模一樣。
當初她以為是沈御之變態(tài)的在裝深情人設(shè),沒想到根本不是裝的,他似乎一直很喜歡她。
只是這份喜歡,讓人窒息。
齊愿的眸子含著一種死寂,淡淡的看著眼前男人。
她做不到反擊,也做不到報復。
能做的只有這種無聲的抗議。
沈御唐見說什么,齊愿都不理他,在這種沉默的氣氛中,他生出了幾分惶恐:“阿愿,你……理理我!
齊愿還是沒有理他。
她必須要離開的。
就這么又過了兩天。
今天就是國畫大展決賽的日子了。
時間在下午兩點。
齊愿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腦上網(wǎng),她甚至不能確定,她有沒有進入決賽。
如果只論畫技的話,那肯定沒問題,那是她前世在絕望中,用血用生命磨礪出來的畫技。
可問題是,那副畫太過陰暗,不一定能得到認可。
事實也正如齊愿所想。
她那副畫的確引起了不小的爭議。
國畫大展的評審團為了這幅畫,甚至特意召開了一場討論會。
一名老者先發(fā)言:“這有什么好討論的,不可否認,這就是一副好作品!
當即就有反對意見:“我不這么認為,國畫很大要點是立意,這幅畫的意境,簡直讓人感覺到惡意,我甚至懷疑畫這幅作品的人,可能人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