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唐眼尾輕輕上挑,本來高冷如冰山的眉眼,因為眼尾這點幅度,變得邪氣起來。
他低頭在齊愿耳邊道:“阿愿,你是想讓我脫了你的衣服,把你身上的東西,全部收干凈嗎?”
說完沒等齊愿回答,沈御唐就搖了搖頭:“算了,山風太涼,脫了衣服容易生病,還是綁起來最簡單!
沈御唐說完,取下領(lǐng)帶,把齊愿的雙手綁在身前。
齊愿一僵。
他又綁了她。
齊愿之前那一晃而過的疑惑被打斷,她覺得現(xiàn)在的沈御之,和上一次見面又不一樣了。
上一次她眼睛看不見,這人大概是裝深情人設(shè),對她百依百順,哄著照顧著。
可這一次,又回到了第一次見面那種氣氛,隨時抓住她要打斷腿的那種,讓齊愿感覺十分危險。
沈御之就像一個不定時的炸彈,誰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爆炸。
沈御唐不知道齊愿內(nèi)心的警惕,他綁了齊愿的手,重新把人抱了起來,滿意的往上顛了顛,在齊愿耳邊道:“阿愿真乖!
齊愿只覺的頭皮發(fā)麻。
這一瞬間,她竟有些走神。
想著這爬山果然沒有意義。
上山下山,只是換了一個男人抱著而已……
這男人無法溝通,齊愿沉默的不再說話,在這一步一步的搖晃中,她漸漸覺得困倦。
昨天半夜三點驚醒,她就沒有睡,現(xiàn)在越來越困。
她努力保持清醒,不想靠著沈御之睡。
可熟悉的氣息籠罩著她,讓她眼皮漸漸沉重。
沈家兩兄弟之間氣息相似,但不該這么相似才對,齊愿困倦得腦子已經(jīng)無法思考,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懷中的人兒不掙扎反抗了,沈御唐那一身暴虐稍微收斂。
他低頭看向懷里的齊愿,蒼白著小臉靠在他胸口,卷翹的睫毛偶爾輕顫一下,像是睡得不夠安穩(wěn),嬌氣得不行。
沈御唐無端想起,當初那一晚的瘋狂。
這雙閉著的眼睛,那時含著淚看著他,嬌氣的哭。
哭得失控中的他,都溫柔了下來。
可他的阿愿,怎么能在其他男人身邊。
沈御唐眼中暴虐瞬間更加濃郁,之前在山上,如果齊愿有半分不配合,沈御唐即使身上一直帶著安神香,或許都控制不住會對君山出手。
等齊愿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又在御苑了。
而且還是在她曾經(jīng)的房間。
齊愿快速從床上起來,光著腳跑到門口去開門,卻發(fā)現(xiàn)門被反鎖了,還換了新的電子鎖,從里面絕對撬不開。
齊愿跑到了窗戶邊,用力推了推,她發(fā)現(xiàn)連窗戶都被鎖起來了。
沈御之這是要做什么?
做了一個大的金絲籠,要把她關(guān)起來嗎?
這時,門鎖輕響,男人開門進來。
一進門,就看到齊愿在窗邊站著,試圖推開窗。
沈御唐的臉色更加陰郁。
他手里拿著一支注射器,朝著齊愿走過來。
齊愿看著他的神情,莫名感覺到了危險,下意識退后幾步:“沈御之,你想干什么?”
沈御唐溫柔的道:“當初不是說了嗎?打斷你的腿,你就不能跑了,阿愿總是不乖,以后不能行走了,應(yīng)該就乖了吧!
聽著這溫柔的語氣,齊愿忙骨悚然。
她繼續(xù)退后,下意識的去找自己的銀針,卻什么都沒找到。
她的衣服都被換了,換成了一條白色睡裙。
眼前男人像惡魔一樣說著:“阿愿想反擊嗎?你的銀針,那鋒利的發(fā)簪,我都替你收起來了,那些東西太危險了,傷到你怎么辦?”
齊愿終于慌了,忍無可忍的道:“沈御之,危險的是你,要傷我的也是你!”
沈御唐一步一步靠近,眼中是勢在必得的偏執(zhí):“我不會傷阿愿的,我只是在保護阿愿,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
沈御唐的眼神,病嬌而邪性。
齊愿不停的退后。
他慢慢靠近。
齊愿推打,用力的踢著。
可她孱弱的身體,怎么反抗得了高大的男人。
被壓制在床上,注射器中透明的藥水,緩緩注入她的膝蓋。
齊愿慘烈的喊道:“不,不要!”
那聲音太過凄厲,讓沈御唐的動作頓了頓,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像是兩種人格在掙扎,最后還是這嗜血邪性的人格占了上風。
沈御唐收好注射器,輕聲哄道:“看,沒事的,也不疼!
齊愿像是被抽干了力氣的娃娃,她試著想動動腿,發(fā)現(xiàn)雙腿真的不能動了,毫無知覺。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腿,就這么不能行走了。
看著眼前和沈御唐一模一樣的臉,齊愿第一次撕心裂肺的罵道:“你滾開,我恨你!”
沈御唐僵了僵,卻沒有走開,把齊愿抱到床頭,還是一臉溫柔的道:“阿愿餓了吧,我給你把早餐端過來!
沈御唐說完,溫和的走出房間,那表情,一點都不像剛廢了別人的腿。
齊愿呆呆的,一言不發(fā)。
怎么會這樣?
她要復仇的,怎么能被廢了腿
重生之后,她防備了前世所有的惡人,防備了所有有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
可她從未防備過沈家。
那是沈御唐用了五年,換來了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