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愿,我之后會來找你的!饼R愿說完,已經(jīng)轉身跑進了醫(yī)院。
重生后第一次進醫(yī)院。
齊愿一瞬間渾身開始冒冷汗,醫(yī)院無處不在的消毒水氣味,讓她的身體根本無法控制的產(chǎn)生應激反應。
疼痛,如上輩子癌癥病重的那般疼痛,每一寸皮膚,每一縷骨肉,都在痛。
后背早已汗?jié),臉色慘白一片,但她的腳步卻沒有停下。
直到她跑到宋景說的vip病房外,被人攔住了。
齊愿喘著粗氣,像是快要溺水的魚:“他……他怎么樣了!
一名沈御唐的心腹回答道:“少夫人現(xiàn)在不能進去,宋景正在給大少手術!
一聽手術,齊愿臉色更白,她和這些看守的人一起在門外等著。
她不知道在這種劇烈的應激反應下,她能撐多久,但她想撐到看一眼沈御唐才能安心。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疼痛中的齊愿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
病房的門才終于打開,穿著無菌服的宋景出來了。
看著宋景手套上全是血,齊愿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衣服。
宋景對門口看守的人交代了幾句,朝著齊愿走過去:“少夫人跟我來!
齊愿腳步已經(jīng)開始虛浮,跟著宋景去了隔壁的病房。
房門關上,宋景這才說道:“少夫人,你想害死大少嗎?”
齊愿僵硬的搖頭。
宋景語氣更冷:“您嫁進御苑的那天,就知道大少不能受傷的,您也說過,不會再傷大少,可結果呢,火場!賽車!”
疼痛讓齊愿的視線都開始有些模糊,她下意識的搖頭,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想這樣的。
她張嘴想解釋,但像是失去了發(fā)聲的能力,說不出話來。
宋景又繼續(xù)說道:“我知道大少的傷都不是您做的,但不可否認,大少每一次受傷都和您有關,少夫人,你這樣下去會害死大少的!”
齊愿大口的呼吸著,真的快要窒息了。
如今的她,最不能聽到這句話。
害死誰?
上輩子害死了父母哥哥,這輩子還要害死沈御唐嗎?
“少夫人,大少對您很好,您也應該看得出來,如果您不想害死大少,不管您做什么之前,請先想想大少,如果您這點都做不到,那我希望您離開大少身邊,永遠都別回來!”
齊愿踉蹌退后一步。
她真的一直在害沈御唐受傷。
可她明明不想這樣的。
不管是在齊家的火海中,還是在那驚心動魄的賽車場,她都能確保自己不會喪命,最多只是受點傷,她又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受傷。
可這兩次,本該她受的傷,都由沈御唐代替了。
沈御唐為什么要這樣,她看不懂現(xiàn)在的沈御唐了。
永遠的離開嗎?
“我現(xiàn)在……能見見他嗎?”齊愿的聲音孱弱得像一個重病的人。
讓宋景都無法繼續(xù)再說出更難聽的話。
“可以,但大少現(xiàn)在沒醒,少夫人如果要道歉,也只能等大少醒了再說。”
還有一句話宋景沒說,等大少醒來之后,情緒失控下已成為二少,更不可能讓少夫人見面的。
齊愿去了病房。
病房中的血腥味和消毒水的氣味更濃,齊愿的臉色也越發(fā)的慘白。
她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沈御唐,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宋景在病房里看著,不知道少夫人要做什么,如果只是道歉的話,昏迷中的大少也聽不見。
說完對不起的齊愿,突然拿起了旁邊一把小剪刀,應該是用來剪沈御唐傷口附近衣服用的。
宋景莫名感覺不好,眼皮一跳。
下一刻,齊愿拿著小剪刀,用力的在她掌心上劃了一道傷口。
宋景失聲驚呼:“少夫人,您做什么?”
齊愿掌心的血滴答落在地上,她看向宋景,一臉認真的回答:“我害他受傷了,我還他!
宋景此時心里震驚得幾乎失語,是這么還的嗎?
此時宋景突然明白,原來有問題的不僅是大少,少夫人的心態(tài)很明顯也有問題!
而且問題很嚴重!
哪有人傷了別人之后,會用這種方式來償還。
可齊愿并不覺得這種償還方式有什么問題,我讓你痛了,那便用我的痛來償還,十分合理。
如今的她啊,在那些痛苦悔恨中,早已變得不像正常人了。
而且身體的應激反應,那種窒息的疼痛,也讓齊愿無法好好思考。
宋景立即出了病房,去拿紗布傷藥。
齊愿走到了病床邊,看著昏迷的沈御唐,輕聲道:“沈御唐,你怎么就變了呢,你就像前世那樣疏離的和我保持距離不好嗎?你現(xiàn)在這般對我,我這種從未被人愛過的人,萬一,萬一忍不住靠近你怎么辦?我怕會忍不住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第46章 她跟宋子謙離開
病床上昏迷的男人像是感覺到了什么,皺了眉頭。
齊愿說完不再停留,轉身離開病房。
她撐不住了,身體控制不住的在顫抖。
緊繃的神經(jīng)快要斷裂。
只是進了一趟醫(yī)院,她就像重新經(jīng)歷了一次癌癥的痛苦,經(jīng)歷了那種死亡的割裂。
齊愿跑出醫(yī)院,渾身的冷汗,整個人像被人從水里撈出來一樣,頭上的假發(fā)早已不知掉落在哪里。